“連自己名字都忘了嗎?”桑島慈悟郎敲了敲拐杖,問道。
菲妮絲張開了嘴,她想說些什麼,可腦海裡卻是一片空白。
見她這個樣子,桑島慈悟郎哪裡還能不了解,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三人走在田野小路上,地麵有些凹凸不平,在橙黃色夕光的映照下平添了些溫暖之感。
滿臉是灰的我妻善逸突然伸出自己的手,握住菲妮絲前還不忘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擦,他眼睛發亮,語氣認真:“我會照顧你的!你放心好了!那個……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話剛說完,菲妮絲就微微瞪大了雙眼,翠綠的眼中滿是驚訝茫然,走在他倆身邊的桑島慈悟郎也沒想到自己剛收的徒弟能說出這種話,原先要落在地上的拐杖也滯住了。
“你們是之前認識?”
顯然,這位可憐的老人家對自己新弟子的節操還抱有了一點希望。
菲妮絲緩過來了,因為之前善逸突如其來的求婚對自己的答案也有些不確定了:“之前沒見過……至少,失憶後還是第一次見。”
我妻善逸倒很肯定地說道:“沒呀,我和……是今天第一次見麵。”
他撓了撓頭,一點也不害臊:“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遇見吧,我會好好記住今天這個日子的!”
桑島慈悟郎身體微微後仰,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菲妮絲想到了之前善逸說的欠錢原因,開口:“可是,你剛剛不是還說是因為心愛的女人和彆人跑了才會……”
“愛情,總是讓人神傷,”十四歲的小少年低下頭,神色低落,但又很快振作起來,“不過,好在我又遇到了你!”
說到最後,小姑娘和白發老人甚至可以感受到我妻善逸語氣中的蕩漾,不由齊齊打了個寒顫。
桑島慈悟郎直接上手了,一個拐杖在新弟子的頭上敲出一個大包:“太輕浮了!”
怕疼的善逸立刻頓在地上捂住自己的頭痛呼。
站在一旁的小姑娘甩著自己的衣袖:“喜歡一個人的話可以那麼快就不再喜歡了嗎?”
明明隻是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甩著長袖的模樣也可愛天真,可說這話時,她的語氣中濃濃的困惑和惆悵卻幾乎能將人淹沒。
我妻善逸捂著頭的手緩緩鬆開了,他想了想才開口:“可是如果一直為上一段感情難過的話……總感覺好悲傷啊。”
菲妮絲眨眨眼,方才的憂傷仿佛並不存在,她笑了一下:“是嗎?感覺很有道理啊。”
一直聽著他們說話的老人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難過。
果然還是孩子,人的感情哪是那麼好控製的?
他想到自己那些死在鬼手下的朋友們,歎了口氣。
隻是,站在他身邊的兩個孩子誤會了他歎氣的原因,一起纏上來問他年輕時的粉色軼事了。
“那個……爺爺啊,我有奶奶嗎?”他的弟子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叫我師父。”
“好的,爺爺。”
一路上雖然不至於歡聲笑語,但也是從頭到尾熱熱鬨鬨。
回到家中後,桑島慈悟郎為我妻善逸和菲妮絲分配了房間,正好是鄰近的兩間。
接下來就輪到了菲妮絲的名字問題了。
取名啊……真是個難題。劍術一流的前鳴柱覺得自己的頭好疼。
我妻善逸倒是很積極:“你可以用我的姓氏!”
回答他的是師父毫不留情的一棍。
前鳴柱揍了自己弟子後,轉向菲妮絲,道:“你願意用桑島作為姓氏嗎?我的名字是桑島慈悟郎。”
菲妮絲揚起笑容,很是樂意:“我願意,謝謝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