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人外表上總會有些相像的地方,可使她感覺到熟悉的並不是外表的相似,而是那抹笑。
溫柔、天真……還有叫人想要撕碎的希望。
愣愣看了少女幾秒後,她低頭不想要再看她,那張臉上的笑容實在刺眼。
前來找鬼問話的少女看了這圈鬼猶豫了會兒,目光落在了初來那田山時看到的那位“母親”,她選中了媽媽:“嗯,就請你和我聊會兒天吧,拜托了!”
“啊?我,我嗎?”被選中的鬼沒有拒絕,隻是有些驚訝。
被牽起手時,看上去還很年輕的媽媽鬼下意識的收起了自己過於尖銳的指甲,她害怕指甲會傷到牽著自己的少女。
少女注意到了這一點。朝她柔柔一笑,牽著她往山林深處走去,留下一眾目瞪口呆的鬼。
被少女一同留下的姐姐鬼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神微冷。
明明知道不該這樣想,心中還是有不忿的念頭升起。
名為桑島花的少女看上去同樣柔弱,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的指尖劃破其細膩皮膚時的觸感。短短的一照麵,她能感覺得到,這個那田山難得的客人,被那位大人叮囑過不要招惹的家夥,不過是一個天真愚蠢的小女孩罷了。
可為什麼……
已經那麼那麼努力的我卻還是要這樣艱辛地求生,甚至要去舍棄很多東西。
被綁在山石上的身影再次從腦海劃過,她努力地將其揮去。
笑起來和那個家夥那麼像,卻能得到大人和累如此特殊的待遇,哪怕時知道或許其中又什麼特殊原因在,比如少女也許身負有價值的能力,但她的心卻還是因為嫉妒和怨憤發酸發苦。
她躲去其他人,尋著那一人一鬼的足跡,悄悄跟了上去。
發現兩人身影時,那個叫作桑島花的少女不知聽到了什麼,又笑了起來。
眉眼彎彎,唇如花綻。
“鬼吃人不會有負罪感嗎?”
聽到這話時,她肯定了,這個家夥果然很愚蠢。
少女還問了很多天真的問題,越聽她越明白,桑島花對鬼絕算不上了解。
也對,除了鬼殺隊,普通人哪會對鬼有什麼了解,一見麵幾乎都是被吃了的下場。
懷著不知名的情緒,她小心翼翼地藏住自己的存在,繼續聽了下去。
“他的血會不會就相當於是病毒,你們的話……”
因為少女過分單純的話而漸漸放鬆下來的她倏地一震,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下一秒,一聲“媽媽”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不能說,絕對不可以讓那個少女繼續說下去。
她的手不停顫抖:她能感覺得到,少女想說的,想做的,將會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如果她真的說出來,那位大人就會知道,而作為聽到這件事的她們……絕對不會被放過。
會死的啊。
望著媽媽鬼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她慢慢克製住自己的顫抖,恢複平靜。
她看了眼仍然坐在石頭上的桑島花,許是方才過於激烈的情緒帶出了她心中深藏的惡意,那一刻,她望著背對著自己的少女,灰綠色的眼中仿佛燃燒著火焰,那自初見時便誕生的惡意,這一次沒有任何遮掩地被表露出來。
少女突然回頭時,她對上了那雙和記憶中有幾分相似的眼睛。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我會活下去的,我已經那麼努力了,我一定,一定會活下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啦想不到吧,居然加更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