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匕首被拔出,杜雲英的小腿上留著一個黑漆漆的小洞,鮮血毫無阻擋地噴湧而出。
天寒地凍,一些淌在地上的血甚至結了一層白霜,雪落在他的傷口上,無疑是雪上加霜。
蕭逐蹲下身子,一隻手搭在膝蓋上,指尖上轉著匕首把玩,漫不經心道:“不是你讓我把刀拔出來的嗎?”
杜雲英瑟瑟發抖,這才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話都說不利索了:“殿下,殿下……您大人有大量,我不該招惹您,您就饒了我這次。”
蕭逐眯了眯雙眼,刀尖上滴著血,他長指搭在刀柄上,拎著刀在杜雲英身上劃過,引起顫栗。
他輕描淡寫說著:“既然看了不該看的人,這雙眼睛就彆要了吧。”
杜雲英渾身駭住,心知求饒是不可能讓蕭逐放過自己了,索性半是威脅地說道:“若是讓我爹知道,他是不會放過你的!殿下……若是放我回去,我就當今夜無事發生。”
“你爹?”蕭逐冷嗤一聲,渾不在意的歪了歪頭,“他算什麼東西?”
“你爹三番兩次給我使絆子,既然他不在,父債子償,就由你來替他償還吧。”
初來鄞城之時,有幾個漢子欺辱他,還有孫馮王淨兩個護衛,也是州牧派來監視他的人。
蕭逐抬手,扣住杜雲英的後脖頸,另一隻手握著匕首,快準狠地將匕首插進他的眼睛中!
在杜雲英又一次發出嚎叫前,他利索地卸了杜雲英的下頜。
匕首插進他的眼球中,蕭逐猶覺不夠,掌心握著刀柄輕又緩慢地旋轉,“就憑你,也敢褻瀆阿寧?”
杜雲英是真真切切的怕了,但是他說不出來一個字,隻能張著嘴無助地嗚嗚叫。
他頭腦充血,耳邊嗡嗡直叫,僅剩的一隻眼睛也看不清眼前的情形。
蕭逐拔出匕首,冷笑一聲:“想娶她?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杜雲英身體抽搐了一下,他不敢娶了,他真的知道錯了,然而下一瞬,匕首朝著他那隻完好的眼睛上驟然戳下來。
他喉嚨被血堵住,半張臉上全是血跡,他雙唇微動,一個“殺”字無聲念出。
他實在受不了了,他想要蕭逐殺了自己,哪怕死了,也好過此時被蕭逐折磨。
蕭逐麵無表情看著他在自己手底下掙紮,眼底一片淡漠。
想死,哪有那麼容易。
他向來睚眥必報,杜雲英既然招惹了他和阿寧,就要承受該有的後果。
手起刀落,杜雲英的背心處冒出來一個帶血的刀尖,他額頭冒出冷汗,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
蕭逐特意避開了他的心口,一刀下去,並不會讓他斃命,反而會讓杜雲英清楚感受到身體中的血液漸漸流失,渾身變涼。
折磨一個人,便是讓他親自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大約一刻鐘,杜雲英頭一歪倒在地上,蕭逐伸手去探他的脈搏,一片沉寂。
人已經死了。
空曠的官道上一片寂寥,蕭逐無言立在屍體一側,待屍體徹底變涼,他提起杜雲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