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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侯府派人將杜雲英的屍體送去了州牧府。
薑善寧為此事提心吊膽了好幾日,生怕杜詹哪天就突然殺了過來,蕭逐現在毫無權力,杜詹拿捏他輕而易舉。
可一連過了好幾日,侯府裡都靜悄悄的,薑從那日半夜從燕城回來,才知道杜雲英在鄞城身死一事。
一想到他差點輕薄了自己閨女,薑從捏緊拳頭,覺得他死有餘辜。
不過此事再細想一番,薑從便知道不對勁,更彆說杜雲英的身上還有那麼多道刀傷。
從燕城回來後,他特意去查看了杜雲英的屍體。
掀開白布,露出在河中泡了一天一夜的屍體,每處刀傷都不致命,此刻傷口處的腐肉泛白,散發著陣陣惡臭。
薑從立在屍體旁,站了許久,長歎一聲,才讓人簡單收拾一下屍體。
讓寧寧和七皇子繼續接觸下去,到底是不是正確的呢。
……
沒過兩日,蕭逐向薑善寧提出要離開侯府,他已經向鎮北侯夫婦告辭過了,最後來找薑善寧。
那日傍晚的霞光很是燦爛,大片大片的火燒雲在天邊燃燒著,紅彤彤一片雲中夾雜著細細的落雪,彆有一番風景。
薑善寧潔白的雙頰上似乎都染上了紅意,她愣了下:“殿下,是侯府住得不舒服嗎?還是下人怠慢,怎麼忽然要回去了?”
她是要拉攏蕭逐的,他住在侯府不就能近水樓台嘛,這一下離得遠了,薑善寧忽然不適應。
蕭逐道:“都沒有,我在侯府住得很好。阿寧,我借住侯府本就是為了過年,如今年也過完了,我也不好再呆在侯府了。”
好到他根本不想再回到那個沒有她在的院子裡。
薑善寧想了想,薑雲錚背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顧郎中和顧靈萱昨日就回去了,高大哥一直在軍中,偶爾會回來,但通常住不了一日就又走了。
如今府裡隻剩下她跟薑雲錚,蕭逐三人,現在蕭逐也要走了,薑善寧有些不舍。
“阿寧,長街北口離侯府並不遠,你若是無聊了,儘可以來找我。”蕭逐看出她的神色,輕聲說,“也快開春了,詩經的背誦一日都不能少,若是你沒來找我,我就白日來侯府檢查你的功課。”
薑善寧一點也不覺得她有任何不舍了。
“知道了殿下。”薑善寧催促:“那你快走吧,這天色就快黑了,明日我帶著課業去找你。”
蕭逐唇角含笑:“明日辰時,阿寧,我等你來。”
薑善寧興致不高的答應了,朝他揮了揮手。
蕭逐從侯府走回長街北口他的住處,一推開門,院落中的積雪被掃到牆根處,庭院裡為數不多的幾個木椅在廊下整齊的擺放著。
屋裡的少年聽到動靜,探頭從窗邊來看,一見到他,驚喜的大喊:“郎君!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