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考經義、詩賦,經義占了大部分,需要花費的時間最多。審卷後江萊心中有了數,他在心裡默默把每道題難易程度和大概需要時間做了分配,然後拿出稿紙從第一題開始聚精會神地作答。
胸有成竹,落筆便是神速,江萊寫得十分流暢自如,第一日白天便寫完了大部分,晚上他不準備熬夜。
油燈昏暗、晃眼,時間長了眼睛不舒服。考題就這些,按照時間分配好,在規定時間內完全可以答完,他沒有像其他考生那樣點燈熬油,甚至到天明都沒有合過眼。
舍號睡的不踏實,清醒時江萊便思考,他在腦子裡把寫完的和沒寫的都過一遍,等夜深了困意上來便蜷縮著睡到天亮。
早晨江萊原地蹦躂了一會兒醒醒腦子,然後喝了點水,為了不犯困飯隻吃了半飽,便開始答卷。如此三日過去,第一場開始結束。交了考卷走出考場,二寶過來接人,回到家吃飯睡覺。
八月十二第二場開始,江萊經過一夜的休息精神飽滿,頭腦運轉靈活答題遊刃有餘。這也虧得身體年輕,若是年紀大的三天睡不好早就精神不濟了。
第三場考試以策問為主,這與後世公務員考試中的申論差不多,給出問題,考生要寫出對策。今年的一道考題是稼穡之艱難。此題對城裡學生或許有些難度,他們大概連怎麼種田都不清楚,但對江萊卻不是難題。即便他不了解本朝情況,前世幾千年的農業發展他也有所了解,水稻插秧法還是他給出去的。
插秧法去年在蘆滬縣範圍內試種成功後,趙鴻遠和康承安上奏朝廷,今年大範圍推廣,聽康知府說凡是采用此法的地區稻米產量都有提高。
理論有,實踐也不缺,江萊從培育良種、改良農具、興修水利等方麵綜合闡述,很快一篇關於農業勞動的錦繡文章便躍然紙上。
第八天出了點意外,有人暈倒在考場,被衙役抬了出去,不管前幾場考的如何,此人本屆鄉試是沒指望了。這個時候才能深切體會到好身體對科舉的重要性。
短暫的風波並未造成影響,人人低頭奮筆疾書。終於熬到最後一日交上考卷,考生們個個蓬頭垢麵、嘴唇乾裂、走路打晃,饒是江萊自覺身體倍棒也腳步虛浮、眼冒金星。
江萊提著考籃隨著人群慢慢往出走,這個過程他被人撞了三次,江萊揉揉撞疼的手臂繼續走,大家都累成這樣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好不容易走出去,很快看見齊大哥扶著臉色蒼白的齊墨瑜,齊二哥看見江萊過來扶一把,等見到大寶二寶把江萊交給江家兄弟。人人都十分疲勞,誰也顧不上寒暄,都各回各家了。
今日趙若鶯也在,她也不嫌江萊蓬頭垢麵、一身臭味,她與二寶扶著人上了馬車。回六裡莊的路上,江萊枕靠著未婚妻的肩頭就睡著了。
趙若鶯見江萊這個模樣心疼極了,這九天江萊不好過,她也吃不好睡不著,總是想著江萊怎樣了?趙鴻遠再三提醒她要控製住自己,不準讓江萊分心,因此她今日才敢過來。
回到家,墩墩噔噔跑過來,然後一個急刹車停住了腳步,小孩兒捂著鼻子:“二爺爺你臭了。”
在場的人俱是哈哈大笑。他想逗逗孩子卻沒什麼力氣,江母趕緊把老母雞人參湯端上來,讓兒子先吃飽。等有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