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診室裡的病人正在跟何娜聊天,問一些你們規培醫生有沒有工資拿啊之類的問題,見她回來了,就笑著叫她:“蘇醫生,我結果拿回來了,您給看看吧。”
這位患者離開後,丁一楠和老路兩口子進來了,告訴蘇盈袖:“蘇醫生,我們想試試看能不能自己懷上。”
蘇盈袖點點頭,“好,那就......下次月經來的第二天就過來啊?咱們用藥,然後監測排卵,看看卵泡發育的情況,這段時間指導同房,就要先生也多多配合了。”
“其次呢,多休息,放鬆心情,我也見過很多人是怎麼求醫問藥都懷不上,結果一想開,不打算要孩子了,出去玩兒,結果一回來,懷上了。有時候就是這樣,小人兒調皮,喜歡給爸爸媽媽一個意外之喜,壓力太大,也可能懷不上的。”
說著她又問:“像你們倆天天這麼忙的,有多久沒有好好休假了?”
丁一楠被她問住,一時間竟然沒想起來,和老路麵麵相覷,竟然都想不起來,半晌搖搖頭,蘇盈袖見狀也搖頭失笑,“不要這麼拚嘛,錢是掙不完的哇,出去走走多好。”
“葉酸也給你開上哦,按時吃。”她說著,將開好的處方單打印出來,刷刷幾筆簽上名,遞過去。
丁一楠決定休假,老路說回公司就請假。
“就算不是為了懷孕,我們也要歇歇了。”
在她和許
應說這句話的前一分鐘,許應剛從會議室回來,他接待了一個新客戶,準確點說,是一幫客戶。
這些客戶是一群富太太,家裡做生意的,什麼都不多,就錢多,家裡什麼事都不需要她們操心,除了孩子,東家的孩子沉迷網絡遊戲,西家的孩子跟爸爸關係緊張愛逃學,總之就是這些千金小姐和小少爺都在青春期,心思敏感,家長說不得打不得,很頭疼,於是求助於某高端親自關係輔導機構。
結果萬萬沒想到,這個機構是個詐騙集團啊,“說是有親子班和家長班,家長班一個月五萬,家長每周去聽課,親子班一個月十萬,孩子也去參加,有一些活動之類,不過孩子是另外封閉培訓的。”
“我就想讓我的孩子學好起來,改掉壞習慣,跟家人多溝通交流,許律師你不知道,我家那小子,一星期跟我說的話都還沒跟狐朋狗友一小時說的多,彆說十萬,就是一個月五十萬,隻要有用,都可以!”
許應點點頭,問:“那有效麼?”
“有效我們就不來找你了。”其中一位太太義憤填膺的道,“本來我沒想去,是群裡一個人先交了錢,又說她的小孩經過學習現在多乖,還第一個轉錢過去,我們才腦子一熱......真傻!人家是托都沒看出來!”
“我是在美發沙龍認識她的,也去過她家,在翠湖花園住的,還在錦繡裡有六套房子,家裡開連鎖超市的,又不是窮人,穿金帶銀都是真貨,誰想到她是騙子。”
“就是啊,根本看不出來,她愛馬仕的包包,是真的,我之前去都沒買到!”
許應聽著她們似乎有些不搭的你一言我一語,又接著了解了一些比如有沒有簽合同、有沒有看過營業執照、有沒有轉賬記錄之類的狀況,又得知具體授課內容就是給家長講什麼棍棒底下出孝子。
“叫我們二話不說就打的,剛開始可以哦,小孩子嘛,挨打還是不敢還手的咯,可是他敢跑啊,沒乖幾天就離家出走了,跑了整整一個月才被找回來,我現在鎮定是......孩子恨我,老公也怪我......”
“親子班也差不多,就是體罰小孩,我兒子被打得臉都腫了......”
也有的家長因為擔心沒有照做,其中一位越想越不對勁
,查了一下這家機構,結果發現這家機構的所謂導師,竟然都是外省一家被關停了的戒網癮學校出來的教官,於是馬上報警,筆錄做了,但沒有立案,對方堅持自己拿的錢合理合法。
“現在我們就是要告他們!讓他們把錢退回來!”
許應點點頭,開始分析法律風險,“你們要打這個官司很難,首先,你們沒有明確的書麵合同......”
談了兩個鐘頭,許應反複強調風險和不確定性,又說如果堅持要打,又要怎麼做怎麼做,隻能儘力一試,讓她們回去商量商量再決定要不要委托。
“但我估計還是要打,畢竟要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許應這樣跟林修道。
因為對方很狡猾,什麼明麵證據都沒留下,取證工作比較麻煩,許應打算叫上丁一楠一起接這個案子。
結果剛見到人,就聽她說要休假,“我覺得蘇醫生說得對,壓力太大、心情不好都不利於生育,嚇著寶寶了,所以我和老路決定出去走走。”
“......休多久?”
“一個月吧,有幾個客戶,我讓他們聯係師哥你了,反正你能者多勞。”
許應:“......”我看你們是想我死!!!
找丁一楠合夥不行,就隻好等塗川回來看他接不接,等人的時候,許應通過電話號碼搜索找到了蘇盈袖的微信,添加。
她一直到晚上才聽過了許應的好友請求,點開他的頭像,是一個卡通西裝小人,有幾分像他本人。
剛退出圖片,就收到他的信息:“蘇醫生好樣的,一句話把我得力乾將勸休假去了。”
配了一個滿地打滾的表情包。
蘇盈袖愣了一下:“???”
當得知許應原本想拉丁一楠做一個案子,結果不僅沒成功,還被她塞了幾個客戶,“我接下來一段時間即將失去睡眠和頭發[允悲]都是你害的[刀子]”
蘇盈袖:“......”我不是我沒有不關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