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有分寸,之前那話說的小聲,除了離得最近且注意著兩人談話的常亭溪,沒彆的人聽到。
小胖子亂嚎的時候,也絕口不提織錦與方才的話。
眾人還以為他們鬨著玩,一個個看的津津有味。
小胖子跑到常亭溪邊上的時候,常亭溪很自然的伸出一條腿,然後躲閃不急的可憐小胖子,就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摔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大馬趴。
明安插著腰狂笑,衝著常亭溪豎了一個大拇指。
小胖子吐出了一嘴的泥巴,欲哭無淚的望著常亭溪,“姓常的,你不地道……”
常亭溪一臉的無辜,“抱歉,沒注意……”
自從明安幾人來了之後,承包了大部分的重活累活,織錦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洗菜了。
得益於小胖子杜衡的作死行為,本來還能乘著空檔到織錦那邊幫幫忙,現在被明安防賊一樣的防著。
連帶著其他幾個同窗都受到了牽連,不許他們往織錦麵前湊。
唯一的例外就是常亭溪了,這家夥對織錦的態度看起來最平常,於是乎,能靠近織錦的隻有常亭溪。
柳氏如今,已經對常亭溪極為看好,甚至有意讓兩人多多相處。
而藍煙,雖然在常亭溪和寧懷景之間猶豫,可寧懷景的身份總是一層顧慮,因此在常亭溪時常去織錦那裡搭把手的時候,藍煙很自覺的就離開了。
今天藍煙洗菜的時候,織錦去幫忙一起。然後看到常亭溪過來後,藍煙便借口去淘米,把織錦一人給丟下了。
這種事情都發生好幾次,織錦已經習慣了。
她熟絡的對著常亭溪打招呼,“常公子。”
“許姑娘,我來幫忙。”常亭溪熟練的打了一盆水,拿了幾顆白菜在另一個盆中清洗起來。
因為誠王救災及時,物資到位,自發組織的施粥人家也很多,目前為止,已經少有難民餓死了。
織錦考慮之後,在清粥中,加了些白菜和肉,算是多幾分營養。
“常公子是讀書人,怎麼好做這種事情?”
織錦雖然不覺得有什麼,但古人信奉“君子遠庖廚”,所以常亭溪能這般放下了身段,但是讓織錦很驚訝。
“許姑娘都能做的事情,我有什麼不能做的。”常亭溪看了一眼織錦那雙在冷水中已經凍的通紅的手,有些心疼,“天涼水冷,姑娘不能受凍,還是讓我來吧。”
冬日裡的水冰涼入骨,雖然裡麵已經加入了開水,好上不少,但是用熱水的地方多,織錦也不想麻煩,一點熱水用上許久,早就涼透了。
織錦笑了笑,“沒事,以前在鄉裡時,也是常常做的。”
在許家村的那些年中,比這更苦更累的活,做的多了。
就算經曆那一切的都是原主,但深刻的記憶都留在織錦的腦海中。
何況,她本身也不是嬌氣的主。不過冬天裡洗洗菜,還是能夠接受的。
常亭溪見她無所謂的樣子,隻專心致誌低頭洗菜,一縷秀發落在耳邊,側臉清麗動人。
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心疼。
和明安交好之後,在常亭溪的故意引導下,偶爾也會聽明安談起一家四口在許家村的艱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