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1 / 2)

溫瓷料到可能會被拒絕,於是耐心地重新發送了添加信息:“我有重要東西遺落在夾克衣兜裡了!你可千萬彆洗啊!”

不值得 :已經洗了。

“……”

第二天上午,溫瓷又給傅司白發了添加好友的消息——

打擾了,再問一下,你的衣服是送去乾洗的嗎?

不值得:機洗。

溫瓷:你用的學校洗衣機?上次我看到有男生把球鞋都塞進去洗。

不值得:爺樂意。

溫瓷:……

行叭。

正在落地窗的欄杆邊壓腿拉伸的喬汐汐,腦袋湊了過來,八卦地問:“你倆加上了?”

“沒、他一直拒絕我。”

“那咋還聊上了?”

“呃,就是每次拒絕的時候,可以附帶消息的,然後我就不停地加他。”

“這都能聊!你倆不如加上聊算了。”

溫瓷做了一個旋轉加大劈叉的動作,淡淡道:“他就是不通過嘛。”

喬汐汐意味深長地笑著:“傅司白以前拒絕女生,那叫一個乾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騷|擾的直接拉黑。對你…有點反常哦。”

“他很討厭我。”

“你確定?”

“我確定,並且我也很討厭他。”溫瓷咬牙切齒道,“如果有機會,我要讓他痛不欲生。”

“哇,女人。”喬汐汐走過來撓她的腰,“看不出來你竟還是個蛇蠍美人呀。”

“哎呀,癢!”

溫瓷咯咯笑著、和她推推搡搡地打鬨了起來。

*

傅司白記得溫瓷以前的微信名,名叫【是大蘿卜呀】。

他還知道她的小名叫卜卜。

很乖的小名,讓他喜歡到有一段時間唇齒間總是不由自主地發出爆破音。

他看著手機裡拒絕添加的好友對話框裡,她的名字已經改成了【被風乾的小蘿卜】。

被風乾了嗎。

怎麼這麼可愛。

……

馬原課的老師說話腔調永遠如催眠一般。

傅司白懶懶地倚在桌邊,腳隨意地蹬踩著前排的椅子。

陽光透過窗框照入,在他白皙的手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w的紋身的顏色很深,多年不會掉色…他現在還能感覺到刺青時的疼痛。

周圍不少女生都在側目望他,心猿意馬,甚至還有人給他扔了小紙團,落在手邊,

他薄薄的眼皮沒抬一下,也沒接紙團。

幾分鐘後,傅司白複製了她的微信名,去微博裡搜了搜。

這名字也有不少的,但他很輕易地就找出了一個定位有南湘大學的微博,確定這就是她的微博。

這個微博號隻有一兩個僵屍粉關注,所以她把這個號當成了發泄的樹洞號。

如果她知道自己翻出了她的樹洞小號,大概率又會給他幾巴掌。

傅司白想到那一晚,左臉火辣辣的觸感似還殘留著…

樹洞內容絮絮叨叨,是她對生活的抱怨、累了也會上來嚎一聲,哭了也會上來嗚嗚嗚幾聲。

傅司白很難想象,他不再關注她的這短暫的一年…她竟積攢了這麼多負能量。

“貧困窗口的阿姨每次都用蹭飯的眼神看我,我討厭那種眼神【撇嘴】”

“好想回到十八歲以前啊,長大好難qwq。”

“難道因為我每天拚了命賺錢,我就不算貧困生嗎?【微笑】”

“我討厭fsb。”

傅司白的視線定在了“我討厭fsb”那幾個字上。

很明顯,fsb就是他的名字傅司白的簡寫,而發微博的日期,是他和她在便利店見麵的那個雨夜。

他想起來,那天她擲煙的動作,也非常不客氣。

那時候,他們沒有交集。

她為什麼要討厭他?

傅司白眉心蹙了起來,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他平時浪蕩不羈的作風,還是因為他這一頭灰發讓她討厭?還是因為她撞見了他在儲物室和彆的女孩親熱?……

很多情緒湧上心頭,就像當初愛慕她時、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真的很煩。

傅司白指尖快速地轉動著鋼筆,試圖壓下那種躁鬱的感覺。

……

下午,溫瓷去便利店接了班,拿著幾十塊日薪的工資,想著那五萬塊…

她還是給傅司白鄭重地重發了一條添加信息,這一次,溫瓷終於服軟了:“傅司白,那張支票對我真的很重要,求你了。”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啊。

她驕傲了半輩子的媽媽都能低頭,她有什麼資格逞強。

沒過多久,手機震了震。

傅司白仍舊拒絕她的好友添加請求,但他給她回發了一條還算振奮的消息:晚上八點,宿舍樓下等我。

溫瓷喜出望外,按照約定的時間,早早地等在了男生宿舍樓下。

結果一直等到八點四十,傅司白還沒有下樓。

倒有不少男生進出門時,有意無意地朝她投來關注的目光。

在藝術學院一眾帥哥美女中,溫瓷算是出眾的那一類了。即便不化妝,她身上那股子清清淡淡的美也收不住。

溫瓷等了四十多分鐘,還沒等到傅司白,有點不耐煩了。

她是極有時間觀念的人,心裡對傅司白的討厭不免又增加了幾分。

又過了五分鐘,傅司白終於出現了。

他穿著長款黑色運動球衫,踏著拖鞋,輕鬆隨意如大學裡隨處可見的男孩。

但他和他們又不太一樣,他骨子裡透著跋扈不羈的痞氣,一般的男大學生、沒他這麼狂。

傅司白臉色略沉,見了她,劈頭蓋臉一句話:“你是不是傻?”

“什麼啊。”

“你等多久了?”

“四十分鐘!”

傅司白對她無語了,“老子沒見過這麼笨的女人。”

“……”

平白等了這麼久,還要挨罵,溫瓷心裡憋了一肚子火,隻是想到有求於人,暫時按捺了下來。

傅司白看她這副憋屈樣,也不再多說什麼,冷聲道:“跟著我。”

說罷,他邁著懶散的步子,朝小樹林走去,沒回頭看她一眼。

溫瓷跟在他身後,保持著距離,省得被彆人誤會。

她打開手機,喬汐汐給她發來一條信息:“哎我去!傅司白剛剛在女生宿舍樓下等了半個多小時!誰這麼有麵子啊!往屆女朋友可沒這份待遇。”

溫瓷:?

喬汐汐發了一張從樓上俯拍的照片,果然,這灰毛真站在女三宿樓下,倚靠著路燈柱子等著。

表情已經是超級不耐煩了。

所以他們都誤會了那句“宿舍樓下等我”的話了,一個跑到男宿樓下去等,一個跑去女宿…正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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