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番外(1 / 2)

丹陽縣主 聞檀 12306 字 10個月前

第81章

至德三年。

薛聞玉等來了回朝的嫡姐元瑾。

元瑾許久未歸, 歸來便是大事。當初剛找到靖王的時候,元瑾便想先回來一趟。可是靖王不讓她回來,

元瑾曾在孩子敏哥兒滿三個月的時候問過他:“……頭先你非說自己傷勢未愈,也不肯放我走。如今你就算是斷手也該好了,怎會拿那傷口再拖延我!該讓我回去了。”

朱槙正把妻抵在床上,手按住她的手腕,沿著她的脖頸親吻, 聲音模糊而低沉:“到我的地盤上了,你還想回去……”

他這便是飽暖思淫-欲!

元瑾羞憤掙紮,可能是想把自己過去幾年的禁欲補回來,靖王殿下經常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就把她往床上帶。他身強體壯的, 需索無度,弄得元瑾有時候看到他就要躲。

“敏哥兒都生下來了,就是你再不讓我回去,我也要回去了!”元瑾推著他的胸膛,他便放棄了她的脖頸,但還沒等她喘口氣, 他就吻上了更敏感之處,元瑾渾身一顫。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朱槙說, “想回去幫你的寶貝弟弟?告訴你, 想也彆想。”

“如今你已不與他爭奪天下,他也複了你靖王的封號。何必不讓我回去。”元瑾苦口婆心地勸他, “再者我是答應過聞玉, 一定會陪著他的。不如我每年隻回去幾個月?”

朱槙略抬起她的下巴, 笑著說,可眼睛卻微眯:“你覺得一個男人,會任自己妻跟彆的男人在一起嗎?”

“聞玉是我弟弟,不是什麼彆的男人。”元瑾盯著他的眼睛說。

“弟弟也是男人,何況你們二人並非血親。”朱槙說著輕輕摩挲她的側臉,“何況我又向來小氣。”說著已是分開她的腿,快速地攻城略地,讓她再也沒有空暇想彆的人。

這般誰也奈何不了誰,一直到再一年後,北邊戰亂,邊疆被犯,聞玉催姐歸的詔書足足來了十五道。朱槙都無法漠視成天坐在他家門口求見的山西眾官員了。

皇帝雖然威脅不了朱槙,卻能威脅山西的眾官員。皇上說了,三個月之內若他們再不能讓朱槙放元瑾歸去,就撤掉山西一半的官員。

布政使抱著朱槙的腿痛哭:“殿下,就是為了山西,為了大局。您也不能得罪皇上啊……”

“您倒是不怕皇上,可咱們還是看朝廷的臉色過日子啊……下官上有老下有小,若沒有了這俸祿。隻好帶著全家來殿下這裡吃飯了。”

朱槙看著抱著他的腿乾嚎的布政使,嘴角微抽。

演得再假點吧,嚎半天一點眼淚都沒有。

不完全的大權在握,就是這點麻煩。他根本就不怕薛聞玉,但是有很多人怕。

那勢必還是要去做一件事了,再這麼拖下去,與薛聞玉兩相對峙也不是辦法。

當然,最關鍵的是,元瑾已經失去耐心,在策劃出逃了。門前跪著求朱槙的官員隻是拖延他,實則元瑾已經帶著人,準備從後門溜走了。要不是朱槙回來得及時,她已經跑了,這是聲東擊西之術。

雖然朱槙心裡已經同意隨她回去了,但是看到她騎在馬上對自己咧齒一笑,還是忍不住氣得血氣上湧。將人扯下馬扔進馬車,沉聲吩咐手下前往京城,他把元瑾從頭到尾教訓了一遍。

還敢帶著他的孩子一起出逃,她真是活膩歪了。

當車隊終於到京城的時候,元瑾腿軟腳軟,隻能被他抱著進定國公府。

如此自然不適合進宮麵聖,第二天修整好了,她才親自抱著敏哥兒,攜著朱槙一同進宮。

縱然薛聞玉早就知道她已經與朱槙重新成親,並且於一年前產下與朱槙的長子敏哥兒,但是當他看到跟在姐姐後麵漫不經心身著華服的高大男子,還有姐姐懷中的那個到處張望的粉團子時。仍然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孩子剛一歲多,穿著件討喜的寶藍團花綢卦,隻在腦後留了一小撮頭發,黑澄澄的大眼睛,嵌在白玉一樣的小巧臉盤上,兒多像母,他與元瑾長得有五分的相似,漂亮極了。他異常聰慧,雖才過周歲多一些,但竟已能清晰地喊出人,並且用嫩嫩的指頭指著梁柱上的龍問:“娘親,那是什麼?”

“是龍。”元瑾回答他。

他牙牙學語地道:“是嗡。”

又興高采烈地指著飄出嫋嫋香霧的仙鶴:“那又是什麼!”

孩子剛學會說話,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時候。元瑾不得不耐心回答他:“是仙鶴。”

“是咯咯。”他一本正經地重複。

元瑾也不知道他所說的咯咯是什麼。

當他指到薛聞玉,又問:“那是什麼!”

元瑾不得不按下他的手指:“哥兒,這個是皇帝舅舅,不可不敬。快跪下請安。”

這粉團子脾氣非常好的樣子,立刻從他娘親的懷裡爬下來。被他娘親扶著,乖巧地行了個禮,“舅舅安好。”

與他背後那個,隻是衝他點點頭就了事的朱槙相比,倒是又顯得可愛許多。

元瑾則戳了戳朱槙的手,明明來的時候在家裡說得好好的,怎的到了這裡,他又不乾了。

朱槙看了她一眼,才給薛聞玉行了禮。

薛聞玉隻是淡淡頷首,也並無親熱應答。

兩人之間,卻似比原來還有生分了,一時間殿內隻餘寂靜。

過了一會兒,朱槙才道:“阿瑾,我看老夫人獨自逛園也無聊,不如你去陪陪她吧,我一會兒就過來。”

他們二人要說什麼?

元瑾看了看薛聞玉,又看了看朱槙,覺得兩個都不是善茬。這兩年,薛聞玉把持朝政,幾乎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帝王。而朱槙手握邊疆重權,兩人又回到了當初鼎力之勢,雖然因為已是大舅子和姐夫的關係,未有過兵刃相見,但也絕對算不上友好。

“無事,姐姐去吧。”薛聞玉則溫和地笑了笑道。

他這兩年也成熟不少,至少要比原來內斂多了。尋常時候,元瑾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元瑾無奈,隻能說:“凡事好商量。”她抱著小團子離開,小團子卻不樂意,他對乾清殿的一切陳設都非常感興趣,不停地要求要留下來玩。直到被元瑾拍了兩下屁股,才算是老實起來,委屈地伏在母親懷裡被抱出去了。

待她抱著孩子走後,朱槙才坐下來,姿態隨意。一掃方才還勉強算是尊重的態度。淡淡地道:“明人不說暗話,今日本王來找陛下,一則是為請安,二則是來談條件的。北邊再次犯邊境,想來陛下最近也是為此事焦頭爛額,朝廷可用之人不多,能在短時間內為你除去叛亂的人更少。”

薛聞玉表情仍然不變:“靖王殿下說這事是何意。”

“我能為陛下掃清敵人,隻需陛下答應我幾個小小的要求。”朱槙一笑說。

“哦?”薛聞玉輕描淡寫道,“靖王現在是臣,朕是君。朕若派靖王出站,靖王似乎並不能拒絕吧。”

朱槙聽著就笑了,他說:“薛聞玉,這裡也沒有旁人,你不必將那套拿出來。你我之間若是真的一戰,誰勝誰負你心裡有數。如今我隻有一個條件,將山西以及周圍地區,全部劃為我的封地,自此後朝堂不再插手,就是官員的任用也必須通過我。我便能保你的邊疆一輩子無憂,也不會對你的帝位有任何想法。”

朝廷被北邊所脅,的確需要朱槙上戰場,他行兵之力無人能比。但是這麼長時間,薛聞玉都沒有下旨讓他上戰場,那是因為薛聞玉心裡清楚,一旦他有了要用朱槙的地方,朱槙肯定會趁機提出無理要求,比如現在這樣。

這要求著實是霸道,就算要將山西劃為朱槙的封地,也絕不可能將地方官員的任用交給他,這和自立為王有什麼區彆?古往今來就從沒有這樣的慣例!真如他所言,那不如將山西直接送給他罷了!

“靖王殿下這話,是覺得朝廷除你之外,真無可用之人了?”薛聞玉強壓著心中的憤怒,淡淡道。

朱槙聽了一笑:“陛下治國初始,國庫尚且空虛。若派顧珩上戰場,將戰事拖延三四年,那將國窮民貧,我相信殿下自己也明白這點。”

“陛下可萬不要生氣。”朱槙的情緒卻依舊平靜,“我覺得這是一筆合適的買賣。陛下再也不必將我當敵手對待。說真的,我對於管天下事也興趣不大,希望陛下能夠好生考慮,這也是將會是我最後一個條件,我不會再退讓。”

薛聞玉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知道,若論行軍作戰,誰能真正比得過朱槙。隻有他能夠快速解決爭端,保萬民康泰,他現在身在這個位置,就必須要為百姓,為天下考慮。不能光憑自己的喜惡做事,要有長遠的謀劃。

可將山西送給他,那也是癡人說夢!

且這次若讓他占了上風,那以後豈不是次次都要被他所壓製了?

他強壓著怒氣說:“愛卿倒真是為國為民了。”

朱槙笑道:“陛下為國,那臣自然就為國。”

薛聞玉不想再與他多說,隻冷淡至極地道:“愛卿退下吧。”

朱槙一笑,也並沒有逼他。起身拱手告退,準備去找元瑾了。

劉鬆端著一杯熱茶進去給陛下換上,隻見陛下正眼神冰冷地盯著靖王離去的方向,在他的貼身太監麵前,毫不掩飾他性情中的陰鷙。劉鬆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會心中發冷,不敢說話。

薛聞玉看了一會兒,才說:“擺駕去慈寧宮。”

姐姐既回來了,便會在那裡等他。

劉鬆應喏很快去準備了,等聞玉乘著轎攆到慈寧宮門口時,果然聽到裡麵傳來說話聲。

卻是平日代管宮中事宜的太妃,在與元瑾悄聲說話:“……旁的都好,唯子嗣一項是我擔憂,陛下即位已久,後宮嬪妃也總有十幾人,如此幾年,卻無一人有孕……”

聞玉站在門口一頓,太監立刻想要通傳,卻被他抬手止住。

裡頭傳來元瑾的聲音:“太妃為陛下操心甚多,我感激不已。不過這子嗣一事,可是聞玉不曾招幸……”

太妃歎道:“長公主與我同有此疑,可我私下找嬪妃問過,並非如此。當真是說不出什麼原由。長公主可知道其中是什麼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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