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33(2 / 2)

恃寵入婚 萬莉塔 16337 字 8個月前

都是叫人遠遠遙望的高嶺之花,隻可遠觀罷了。

這幾天沒有頻繁接觸,兩人之間莫名添了幾分生疏。

施嫿望著冷白燈光下男人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臉,心裡不禁生出虛幻之感。

太不真實了。

他們兩人天懸地隔,原本不該像此刻這樣同處在一個屋簷。

他穿著居家睡衣的模樣也不該被她看見。

大概是她出神了太久,男人疏冷的聲線緩緩響起:有事??()?[()”

施嫿無聲吞咽了下,儘量言簡意賅又實事求是地講明了目前的情況。

轉述過瀾姨的話後,她又忍不住嘟噥:“我倒是覺著遊媽將家裡大小事宜都打理得井井有條,不曉得連姨她們具體還要忙些什麼……”

在此之前,施嫿沒有懷疑過長輩們的用意。

畢竟她沒有獨立開門過日子的經驗,何況還是這樣大的一座附帶私家園林的新中式彆墅。

隻想著或許是有不周到的地方,令瀾姨她們惦記。

賀硯庭終於抬起目光覷她,他麵色冷淡,分明沒有笑,可施嫿卻恍惚間覺得他眼底藏匿著不算很深的揶揄。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連姨是老爺子的眼線。”

“什麼?”施嫿一臉茫然。

賀硯庭的書房隻亮著壁燈和台燈。

他看起來深夜是不喜歡在太明晃晃的光線下辦公。

書桌應是黑胡桃實木,深咖色,桌角立著一盞複古綠中古台燈,看上去應是古董,雅致而古樸。水綠燈罩下暗綠

() 色的燈影與窗外的月光相互交映,透出些許微醺的暖光。

施嫿明明滴酒未沾,卻莫名覺得醉了三分。

她惶惑地低喃:“眼線?為什麼這樣說,難道爺爺他……懷疑我們的婚事有假。()”

施嫿最看重的就是賀爺爺,但是她婚後一直都小心應付,按理來說不該有絲毫疏漏才是,為什麼爺爺會突然起疑心。

暗綠色燈光昏茫,照不清男人的眉眼細節。

隻格外突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頜線,以及那道顏色很淡的薄唇。

施嫿莫名垂下頸去,不敢再盯著他多看半秒。

賀硯庭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開口亦是輕描淡寫:你最近經常回老宅?⑾[(()”

施嫿內心微滯,旋即坦然點頭:“是,我想著爺爺在老宅冷清,就時不時中午回去陪他用餐,也沒多聊什麼,至多待上一小時我就走了。”

她細聲敘述著,說著說著,自己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是她太頻繁回去探望,反倒讓爺爺平添擔憂,怕她是因為在新房過得不順心,才總回老宅的麼。

她掐了下掌心,暗暗懊惱。

怪她缺乏經驗,竟是完全沒考慮這一層。

爺爺畢竟上了年紀,是老一輩的舊觀念,也許覺得女孩子婚後若是過得遂意,就不會老惦記著回娘家,是類似的道理。

施嫿心裡焦灼,腦瓜子也轉得快了些,很快就提出建設性意見。

“那個,賀硯庭,既然這樣,恐怕還得拜托你一件事……”

她一著急,也忘了近來幾日的有意疏遠,下意識邁近了幾步,纖薄的身子就立在他書桌前,耳垂發熱,為難地開口征求:“連姨她們過來住的這幾日,我們恐怕得住一起才行,我的意思是……你得搬回主臥。”

少女溫糯的嗓音撂下。

窗明幾淨的大書房似乎染上了幾分夏夜的潮濕,清新的空氣都變得暗昧。

男人平如止水的眉眼淡淡覷著她,始終是冷冽泰然,八風不動的模樣。

施嫿怎麼可能注意到他修長指骨正把玩間的火機被捏得緊了一瞬。

但也僅僅是一瞬爾爾。

他清冷的臉上幾乎沒有絲毫情緒,隱約還微蹙了下眉,不知是否是因為添了麻煩帶來的不耐。

好在施嫿擔憂事情並未發生。

賀硯庭沒有婉拒她,而是冷淡地應了句:“可以。”

施嫿掩下心緒的慌亂,軟著聲道:“好的,那我今晚就收拾一下,你的臥室……我方便進去嗎?”

他依舊神色淡淡,仿佛事不關己:“你隨意。”

“好。”

施嫿自覺著時間有點緊張。

她觀察賀硯庭今晚已經沐浴過,應該不會再使用浴室裡的相關洗浴用具。

得了他的首肯,她就直接推門進去,把他的個人洗漱用品,乃至所有看起來是日常所用的東西都一一搬進主臥的浴室。

主臥的浴室大得離

() 譜,超長的魚肚白大理石洗漱台麵原本就設計了兩個並排的雙台盆。

一左一右,各自擺上兩人日常使用的瓶瓶罐罐,台麵也依舊顯得空曠。

大約是她忙起來有動靜,賀硯庭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

他沒有半句多餘的廢話,隻是默不作聲地陪她一塊兒收拾。

好在入住時間不長,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可搬。

整理得當,施嫿走出浴室,心裡仍有些惴惴,她趿著拖鞋在床邊踱來踱去,猝不及防對上賀硯庭平靜冷淡的視線。

她忍不住開口詢問:“現在這樣可以了嗎,你還有沒有彆的想法?我可能多少有沒顧及到的細節……”

施嫿平日算是比較細心的人,但仍是怕有疏漏。

而且她總覺得即便把他的東西都搬進了主臥,也仍舊是不太對味,總覺得這間屋子就不像是兩個人住的。

沒有絲毫新婚夫婦的氣息。

瀾姨和連姨都是早已成家生子的人,又有多年服侍主家的經驗,想來是眼光毒辣老道的,隻怕她們會看出什麼。

若是稟報給賀爺爺,那就難免要惹得他老人家擔憂了。

賀硯庭總是冷淡自如,他想必也不是粗枝大葉的人,兩個人總比一個人的思路要縝密些。

身著黑綢居家睡衣的男人似是略微沉吟了幾秒,旋即徑直來到床頭櫃前,俯下身,腕骨微抬,不由分說將抽屜拉開。

這個位置、這個動作,施嫿都不算陌生。

她當然記得搬入新居當晚發生過什麼窘事。

然而此時此刻,眼前的畫麵遠比上回更令她羞窘。

隻見賀硯庭將其中的黑金長方形盒子抽出兩盒,修長白皙的指骨宛如玉質扇骨,好看得不可方物。

但是頃刻間,那雙好看的手卻生生將盒子包裝拆開,繼而撕開了兩枚錫紙,連同床頭的幾張抽紙巾,一並團起隨手丟進了一側的紙簍中。

那團白色東西在空中滑過拋物線,生生把施嫿看呆了。

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她啞然發怔,久久不能出聲。

空氣凝結,曖昧的因子不斷地發酵、外擴。

施嫿漲紅著臉,整張臉蛋宛若熟透的蜜桃,顫顫著溢出.汁.水。

她無聲咬著唇,隻能佯裝什麼都沒看見,良久才木然抱起自己的睡衣往浴室方向走去,含糊的顫聲泄露了她的隱秘心事。

“那個,我還沒洗澡,時間不早了,得先洗澡休息,你自便吧……”

……

施嫿通常是洗淋浴更多的,除非特彆疲勞才會選擇泡澡。

但這一刻她覺得心浮氣躁,隻想在浴室裡多耗點時間,也無暇多想,進了浴室便反鎖上門。

放了熱水,身子靜靜地沉入碩大的圓形浴缸。

熱度恰好的水溫將身體無聲裹挾,毛孔隨之舒展。

闔上眼,眼前不受自控地浮現出男人方才的舉動,以及……他無波無瀾的冷靜神色。

清冽。潔淨。

分明不染絲毫風月。

他並沒有彆的意圖,隻是順遂她的心意,更加縝密妥善地配合她做戲而已。

是的。

就是如此。

他不沾塵欲的模樣甚至算得上冷漠,哪有半分繾綣。

不過她自己心中有鬼,故而耳根酥.麻罷了。

橙花精油淡淡的草花香舒緩寧靜,無聲地撫平了少女劇烈的心緒起伏。

泡完澡換好睡裙,她有意屏息靜氣,外頭儼然沒了絲毫動靜。

想必賀硯庭早就回書房去了。

她於是愈發篤定是自己暗懷鬼胎,用沁涼的柔膚水護膚後,果然冷靜了少許。

吹乾頭發,她習慣性地彎下腰準備清理浴缸。

……

然而足足過去五分鐘後。

不曉得是她操作不當還是浴缸出現了故障,水不僅沒有被放掉,還越蓄越多,眼看著就要溢出來。

施嫿沒用過這款品牌的浴缸,急忙上網檢索。

她動作已經算是很快了,被她找到了同款浴缸的使用說明書,下載下來,急忙點開,卻瞠目發現全是德文。

洗澡前發生的事情已經夠令她窘迫了,此刻的第一反應是跑去求助遊媽。

半夜三更,固然要給遊媽添些麻煩,但這也是實在沒辦法的事。

少女隻著米白睡裙的纖薄身影如一道風,在走廊匆匆晃過。

恰好途徑的男人佇下腳步,寡涼的腔調冷冷喚住了她。

“跑這麼急,出什麼事了?()”

被撞上了,施嫿硬著頭皮與他對視。

麵對他清冷淡漠的黑眸,以及即將滿溢的浴缸水,便也再顧不得旁的,紅著臉囁喏:浴缸的水怎麼都關不掉,不知道怎麼回事……?()?[()”

男人眸色微滯,沒有絲毫猶豫,旋即信步邁入主臥,徑直踏進浴室。

他步伐沉穩,八風不動,不像是一位丈夫在處理家務瑣事,更像是上市集團的董事在著手要務。

袖口隨意卷起,伏下腰,一番忙碌。

不過須臾,水就關停了。

施嫿沒看懂他是怎麼弄的,還帶著探究的目光,想要學一學,總不能以後再出類似的烏龍。

她正欲問個究竟的時候,男人忽而僵直脊背,毫無預兆地輕咳了聲。

少女錯愕抬眸,對上他不太自然的神色。

她也算敏感心細,目光忙循著四周繞了圈,不多時便驀地落在不遠處臟衣上方的霧粉色蕾絲布料上。

那窄窄的兩小片布料。

法式,三角形狀,蕾絲,純棉內檔,還微微帶一點鏤空設計。

是她剛才換下來,還沒來得及放進洗衣簍的……

發燙的體溫瞬間從頭頂灼燒至腳趾,施嫿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她徹底失了理智,也顧不上禮貌客氣,抬起雙手便抵在男人身前,微微施力推搡,咬著唇命令:“賀硯庭,你、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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