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全離開後,鐘羨將長安扯到一旁,問:“你為何會出現在此?”
長安道:“陛下不放心你,讓我來保護你啊。”
鐘羨:“……好好說話。”
“好。”長安麵色一正,道“今年趙王不是要過五十大壽嘛,劉光初收到他母親的來信,說趙王到時候會上書陛下請他放劉光初回去參加壽宴。陛下覺得不讓兒子回去參加老子的壽宴有些不厚道,但他又不確定一旦放劉光初回去,趙王會不會又故態萌發,儘乾些不著邊際之事,所以就派我跟著你去兗州探一探情況。”
鐘羨將她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提出疑問:“若是陛下想知道趙王有沒有痛改前非,將此事托付給我即可,反正我要去兗州上任,又何須派你跑這一趟?”
長安笑道:“那能一樣嗎?你隻有一雙眼睛,我有十雙,我能看到的你可不一定能看到。”
鐘羨:“……”
“不信啊,我剛剛就看到你正要去沐浴,因為我來了所以才被打斷了是不是?”長安一臉精明。
鐘羨有些驚訝,問:“你如何得知?”
“一,這驛站院內甚是安靜,證明你們不是剛到,而是已經安頓好了。二,眼看就要到用晚膳的時間了,而文和你發上還有灰塵。三,顯而易見,你不是一個灰頭土臉也可以坐下來享用晚膳之人。四,如果你想在飯後沐浴,都安頓下來了,隨行侍從怎還不打水給你洗臉淨手?綜上所述,你有時間打理自己而不行動,定然是想沐浴過後再用晚膳,現在去沐浴的話時間正好。”長安掰著手指頭頭是道地分析完,看著鐘羨問“怎樣,服不服?”
鐘羨無奈地笑,道:“服。”
“哼!”長安洋洋得意地一抬下頜,轉身就往驛站內走去。
“你去哪兒?”鐘羨問。
“進驛站呐,方才那驛卒問我要什麼勘合,此番我奉命便衣出行,哪有那玩意兒。”長安道。
“不成。”鐘羨攔住她道,“既然你沒有勘合,就不能住驛站,這是規定。”
長安:“……”
“看在我那聲表哥的份上?”長安嬉皮笑臉。
鐘羨麵上閃過一絲赧然,但依然道:“那就更不成了,陛下剛親政之時就下了旨意,驛站隻能接待有差事在身的官員,其他諸如回鄉探親抑或休沐遠遊的官員都不能使用驛站,更遑論是官員的親眷了。你身為他的近侍,更應遵從他的旨意才是。你沒有勘合,又對驛卒說你是我的表弟,這驛站你無論如何也不能進。”
碰到他這麼個一板一眼的,長安也實在沒招,隻得雙肩一垮,回轉身道:“得,投親失敗,我還是去住客棧。”
鐘羨跟上去道:“我陪你一道去。”說著,從她肩上往下拿包袱。
長安側眸:“你做什麼?”
鐘羨:“這包袱都快有你半個人大了,我替你拎著。”
“彆彆,讓你給我拎包袱,我怕折壽。哎,文和,你從小到大,拎過包袱沒?”長安自己將包袱挎好,問。
鐘羨細想了想,搖頭。
“那你哪來的要幫旁人拎包袱的覺悟啊?”長安笑道。
鐘羨被她這麼一問,也有點懵,斟酌著字句道:“我隻是……可能……是你這個包袱太大了。”
長安忽然有些後悔用這個問題來調侃他,於是急忙轉移話題,道:“拎包袱就免了,不過今晚的食宿你包了啊,我長安的表哥可不是那麼好當的。”說罷瞄他一眼。
鐘羨又好氣又好笑,但仍是好脾氣道:“好。”
長安找人問了路,兩人一路尋摸到城中的東來客棧,鐘羨替她要了一間上房,因身上沒有碎銀,遂給了客棧掌櫃的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言明明日退房時扣去相關費用剩下的退還給他就行。
那掌櫃的一聽此言,恨不能把長安供起來。
鐘羨來到客棧二樓看了看長安的那間天字乙號房,以他太尉之子的眼光來看,自然是樣樣簡陋了,不過他通情理,知道人在外麵畢竟不比在家裡,便是驛站,也不過如此,沒什麼好挑剔的。
“晚上休息的時候關好門,我明天早上來接你。”臨走,鐘羨如此叮囑長安。
長安應了,將他送至客棧門外,看著他離開了,這才回到樓上。剛到自己房前,隔壁房裡忽出來一男子,二十多歲,麵白無須,錦衣玉帶的看著也像是公子哥的模樣。他見了唇紅齒白清秀俊逸的長安,眼睛一亮。
長安禮貌性地衝他點了點頭,回到自己房裡關上門。
次日一早,鐘羨下樓時,耿全竹喧正在樓下聽旁人磕牙,見鐘羨下來,竹喧忙過來擺好碗筷伺候他用早點。
這驛站除了他們之外,自然也有旁人投宿。鐘羨在桌旁坐下後,看一眼旁桌,問竹喧:“發生何事?為何一大早他們便議論紛紛的?”
竹喧一邊給他盛粥一邊給他講聽來的八卦:“聽說昨夜城裡的東來客棧發生一樁命案,投宿在天字乙號房的客人被人給殺了,一刀斃命……”
“哪間房?”不等竹喧說完,鐘羨陡然扣住他的胳膊,問。
竹喧被鐘羨的反應嚇了一跳,一碗粥都扣在了桌上,結結巴巴道:“天字乙號房,少爺,您怎麼……”話還沒問完,便見鐘羨麵色丕變,站起身一陣風般衝出門去。耿全等人見狀,忙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不修仙了,親們也要早點睡,晚安,好夢(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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