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2 / 2)

女宦 江南梅萼 12388 字 10個月前

待長安出了房門又立刻將門鎖上。

見終於脫離險境,長安長長地鬆了口氣,也不管眾人看她的眼光,避到一旁去整理被鐘羨碰歪的帽子和弄皺的衣裳。

房裡,鐘羨凶神惡煞地朝新雨步步進逼,口中道:“你對陛下下毒,在古藺驛,是否也是你對先太子下毒?”

新雨莫名所以,見鐘羨那樣又著實害怕,一邊抖抖索索地後退一邊辯解道:“少爺,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話還沒說完,鐘羨出手如電,一把卡住她的脖子抵到牆上,冷笑道:“不承認也無妨,償命罷了!”言罷手下用勁,新雨頓時被他掐得眼白亂翻雙腳亂蹬。

“夫人,新雨快被少爺掐死了。”耿全道。

“什麼?怎會如此?”鐘夫人急問。

“開門。”鐘慕白上前道。

“老爺,千萬彆再傷了羨兒。”見鐘慕白進房,鐘夫人追在後頭又是著急又是痛心道。

房內一陣打鬥聲,不一會兒捂著喉嚨咳得眼淚汪汪的新雨跑了出來,接著鐘慕白也趁勢退了出來,耿全等人眼疾手快地拉上門,正好將慢了一步的鐘羨關在裡麵。

“為什麼?為什麼要阻止我為君行報仇!開門!開門!”鐘羨在裡麵對著門一陣發狂的踢踹,如非耿全等人用力頂住,估計門都要被他踹飛了。

“怎麼辦?怎麼辦?”見鐘羨如此瘋狂,鐘夫人想起鐘離章說的“精疲力儘脫力而死”,一時心急如焚。

相較而言,身為人父的鐘慕白則要冷靜得多,所有的擔心和焦慮都藏在那雙處變不驚的眸子裡。

長安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了,正待上前向鐘慕白和鐘夫人告辭,那邊“砰”的一聲,鐘羨一拳將門上半部分的格扇打了個對穿。

“羨兒!”鐘夫人見那拳頭上鮮血淋漓的,心痛之下雙腿一軟,又差點厥過去。

長安見這邊一團亂,想著要不自己還是悄悄離開算了。剛轉身想溜,肩忽然被一隻大手扣住。

她轉身一看,扣住她肩的不是旁人,正是鐘慕白。

“安公公,形勢所逼迫於無奈,恐怕得委屈安公公一下了。”鐘慕白嘴上說得委婉,眼底卻分明是不由人拒絕的剛硬。

長安正想問他什麼意思,他卻將她一把推給旁邊的侍衛,吩咐道:“將安公公從窗口送入房中。”

“喂!鐘太尉,你不能這樣對我!呀,放手!放開我!”長安一邊掙紮一邊尖叫,終究無濟於事,最後還是被人從裡間的窗口給丟入房中。

外頭鐘夫人呆滯了片刻,終於反應過來。鐘離章說此毒會將人性中的惡念和**無限放大,鐘羨他沒有惡念,他的**隻是為先太子慕容憲報仇。然而後來他親吻這小太監,他們以為鐘羨人已少年,平時受自律壓抑,不曾沾染女色,但心中其實還是向往的,所以才將新雨送入房中取代長安。可事情的發展卻又出乎他們的預料,除了對著長安他會做出那種舉動之外,他麵對任何人似乎都隻能想到替慕容憲報仇。

也就是說,為慕容憲報仇是他的**,長安這個小太監,也是他的**。換言之,他雖神誌不清,但他心裡很清楚他親的是誰。

這個事實讓鐘夫人難以接受,但……就算鐘羨真的好男風,也總比他此刻發狂自殘來得好。鐘慕白想必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才會再次將長安送入鐘羨房裡。

他們兩人站在外頭一麵糾結一麵期望長安真能平息鐘羨的狂躁,此刻站在屋裡的長安卻是出離憤怒。

什麼東西!為了自己的兒子就可以不顧彆人的意願?好,你鐘慕白是太尉,位高權重,你兒子是太尉之子,金尊玉貴。隻我長安是個低三下四的太監,活該像個玩意兒一般被你作踐的。既如此,你們就在外頭擦亮眼睛好好看著,看我這個低三下四的太監是怎麼玩弄你金尊玉貴的太尉之子的!

如是想著,長安深吸一口氣,主動走向還未徹底從狂暴狀態中平靜下來、站在那兒滿眼混亂地看著她的鐘羨,伸臂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便吻上了他的唇。

此番可不是方才那般緊閉牙關小孩過家家一般的親吻了,長安把上輩子積累的接吻技巧一股腦兒都用在了鐘羨身上。

鐘羨猝不及防被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呆了半晌之後,方含住那尾在自己口中四處點火的軟滑小舌,摟住長安的腰以幾倍於長安的熱情回吻過去。

兩人就似那熱戀中偷著見麵的情侶一般,吻得如膠似漆難分難舍。

長安伸手扯下他的腰帶剝去他的外衣,鐘羨有樣學樣也想來扯她的腰帶,卻被長安按住了手。

“我們來做個好玩的遊戲。”迎著他疑惑的目光,長安在他唇上輕啄了下,然後自袖中抽出那把小刀,將鐘羨錦緞厚重的外衣裁成四條寬寬的緞帶。

“來呀。”她一手拎著緞帶一手勾著他的衣襟將他引到床邊,推倒在床上,自己跨上床將他壓在身下繼續吻他。

門外,鐘夫人聽著屋內寂寂無聲,想問又羞於去問,鐘慕白也一樣。

直到一直偷窺的耿全冷不丁地吸了口冷氣,一直緊繃著神經鐘夫人脫口而出:“怎麼了?”

耿全道:“安公公把少爺的衣服脫了,推床上去了。”

鐘夫人聞言,手捂額頭歪倒在丫鬟肩上。

床上,鐘羨被長安壓著不輕不重地吻了片刻,一個翻身將長安壓在下麵深吻下去。

長安推著他的肩迫使他暫時放過她的唇,將緞帶舉到他麵前道:“把我的手和腳綁在床柱上。”

“為何?”鐘羨神情迷亂地問。

“好玩呀。”長安嫣然一笑。

鐘羨被她的笑容迷惑,起身依她所言將她的雙手雙腳都綁在床柱上。

“綁鬆些,緊了我會疼。”怕他待會兒迷了本性不給她解開,長安故意嬌嗔著提醒他道。

鐘羨聞言,果然鬆鬆地將她綁好。長安動了動手腳,確定這個鬆緊度自己能掙開,方眉眼如月地看著鐘羨道:“動不了了呢。”

鐘羨看著被綁在床上的人兒有種動彈不得任人魚肉的孱弱感,混亂一片的腦中生出些許憐惜,俯下-身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下,又在她鼻梁上輕輕吻了下。

長安:混蛋,溫柔得姐都快心軟了!

就這樣綁著被鐘羨吻了片刻,察覺他呼吸越來越灼熱,原本捧著她臉的手也滑向她肩頸處,長安覺著危險,遂在他唇間呢喃:“幫我解開,我想抱著你。”

鐘羨替她解開手腳上的綁帶,長安剛想坐起來,卻被鐘羨撲倒,壓在身下又是一番喘不過氣來的深吻。

長安試圖推他,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枕邊,絲毫也動彈不得。

長安察覺他動了情,若不趕緊行動,隻怕真的要糟。

“你壓得我喘不過氣,我要在上麵。”她不依地避著他的唇道。

鐘羨無奈,隻得摟著她一個翻身,讓她在上麵。

“現在輪到我綁你了。”長安笑著想起身。鐘羨一手扣住她的腰不讓她動,另一手扣著她的後腦想繼續吻她的唇。

長安雙手用力抵在床鋪上昂著頭不讓他親,口中道:“你方才綁了我卻不讓我綁你,這不公平,我不跟你玩了。”

原以為鐘羨會妥協,沒想到他僵了一僵之後,竟然再次一個翻身將長安壓在身下,一手固定住她的臉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長安:“……!”這家夥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完了,現在怎麼辦?不能靠智謀取勝的話,比力氣她絕對不是他對手,難道今天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於他?

不行,絕不可以!

長安心思電轉靈機一動,醞釀一下情緒,眼角便滾下兩串淚珠來。

鐘羨吻了片刻,見她既不掙紮也不配合,反應有些不對勁,便抬起頭來看她。

長安睜開淚水盈盈的眼睛,用那張已被吻得鮮紅微腫的小嘴控訴:“你不讓我綁,你欺負我!”

她想過了,鐘羨可能被藥物控製著一時神誌不清意亂情迷,但他的君子作風應該是深入骨髓的,不會輕易就遺忘乾淨,聽到這樣的控訴絕不可能無動於衷。

不出所料,鐘羨猶豫了一下後,真的從她身上下來,躺在床上任她施為。有了他綁她的經曆,他對於她把他綁起來這件事的抗拒和戒備心減輕不少。

得了首肯,長安唯恐他反悔,立刻手腳利落地將他的雙手和雙腳牢牢地綁在了床柱之上。

鐘羨還等著她綁好了能來繼續吻他,誰知她擦了擦額上的汗就下了床,站在床側對著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轉身就向外間走去。

鐘羨掙紮,然而緞帶結實,她綁得又十分牢固,一時之間哪裡掙得開?

“人已綁住了,開門。”長安走到門側,冷冰冰道。

耿全開了門,長安抬眸看到站在門外的鐘慕白夫婦,一句話都懶得跟他們說,抬腳就越過他們向外走去。

然走了幾步之後,越想越不甘心,遂又回身道:“鐘太尉。”

本欲進房的鐘慕白回過身來。

長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冷冷道:“鐘公子遭此不幸,您與鐘夫人的舐犢之情雜家可以理解。然雜家身份再微末,今日也是代表陛下來探望鐘公子的。您如此對我,有失風度,有**份,更有失您身為人臣的本分。今日之事我會如實稟告陛下,望您能敢作敢當。”她抬眼看一眼屋內,留下一句“但願鐘公子能早日無恙。”這才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看在烏梅碼了肥肥的一章的份上,原諒烏梅的晚更唄。(* ̄3)(ε ̄*)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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