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雙眼放空地看著空了的閣門,眼前依稀浮現出長安最後一次來此找他的模樣。那日天正冷,她卻穿得並不多,又或許穿得多,但因為人消瘦,所以看起來穿得不多。她臉色發白,隻鼻尖凍得略紅,神情懨懨的,說她不想呆在內衛司辦差……
雖然後來發生的事讓他痛徹心扉,但她當時那個樣子,不管是那時看到還是此時想起,都可憐到讓他心疼。
長安,他的長安,已經離開他七個月了……
慕容泓伸手撐住額頭,內心的痛苦和思念根本無處排解。
長安這時已經到了福州境內,正在去往福州省會榕城的路上。
自那日被陳若霖強吻後,她便下令龐紳不許讓陳若霖靠近她三丈之內。她也不與他說話。
陳若霖這個男人頗為識相,知道自己重傷未愈,和龐紳硬來隻會讓自己吃虧。所以長安不讓他靠近,他便不靠近,長安不和他說話,他便不說話。但每次見麵,必用那種“我看你置氣到幾時”的寵溺眼光看著她。
長安恨不能把他那雙賊眼珠子給挖出來。
福州未在新舊王朝的更迭中遭受戰火屠戮,境內百姓的生活比起彆處來要富裕安定得多,或許因為臨海,見多識廣的關係,民風也比內地開放不少。
陳若霖似乎在福州很是吃得開,一路都有人迎來送往,其中至少有五成是女人,禮物收了幾大車。
長安瞧著那些不遠百裡跑過來就為見他一麵的貴婦小姐那或幽怨纏綿或戀戀不舍的癡纏目光,覺著自己還是低估了陳若霖這廝的活動範圍。這哪是睡遍榕城啊,簡直是睡遍福州啊!誰要是愛上他,那才是現實版如假包換的愛上一匹種馬,頭頂一片草原。
不過這也從側麵證明了,這男人對付女人的本事,確實不容小覷。長得帥會撩騷,或許床上功夫更好。長安這是活過兩輩子了,若是前世遇到這樣的男人,也未必能逃得過他的魔掌。
不日已到長安此行的目的地——榕城。
長安高踞駿馬之上,仰頭看著前方高大氣派的城門,眯起眼深吸一口氣,歎道:“好地方啊,連拂麵而過的風都鹹濕鹹濕的,充滿了鹽的味道。”
耳邊傳來一聲男人的輕笑。
長安扭頭看過去,陳若霖一手執韁縱馬跑到了前麵,身體向她這邊微側,勁瘦有力的腰肢隨著胯-下駿馬的步伐微微起伏的姿態性感得讓人想用鼻血兩升向他致敬。
“歡迎千歲蒞臨榕城。”他笑著對她說出了自兩人冷戰以來的第一句話。
福王並沒有派人出來迎接她,或許是覺得有陳若霖迎接她便夠了,或許是想給她這個大龑的九千歲一個下馬威,長安都無所謂。
她衝陳若霖冷哼一聲,對龍霜道:“掛出旗幟,準備進城。”她出巡,是有欽差的旗幟的,隻不過以她的聲名,一路上不掛旗子旁人也知道她是誰。如今既到了榕城,倒是有必要讓這榕城的大大小小知道是誰來了。
欽差的旗子底色有點像姨媽色,非但不氣派,反而很醜,這也是長安一直不願意掛它的原因之一。她如今與慕容泓關係不好了,若是以前,她定然會叫他把這欽差的旗子顏色改一改,哪怕改成黑色,也比姨媽色強啊。
不過旗子再醜,也不影響他們這一千多人在福州士兵與百姓的注目之下浩浩蕩蕩地開進榕城城門。
榕城的街道寬闊而整潔,兩側屋宇雄壯門麵廣闊,且遍植各色花卉,舉目望去,真是金翠曜日羅綺飄香,太平日久人物繁阜。
城中百姓見突然來了這麼一隊服飾與他們福州士兵不同的官兵,夷王子還在前頭引路,紛紛探首駐足,好奇議論。
長安從容優雅地一路向榕城百姓微笑致意,漸漸來到市集繁華之處。
前頭路上人潮湧動,隱隱傳來銅鑼聲響,還有人高聲在那長喝:“快來看呐,淫-婦遊街啦——淫-婦遊街啦——”
隊伍去路被擋,漸漸停下。
長安策馬走到隊伍最前麵,問:“怎麼回事?”
她問的是龐紳,陳若霖卻道:“似是官府押犯了淫罪的婦人遊街。”
長安看著數十丈開外那因被百姓圍觀唾罵而行進遲緩的囚車中似乎不著寸縷的女子,嗤笑:“若論淫,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你尚且好端端的在此,旁人憑什麼因淫而遊街啊?”
“你就這般在意我的過去?”陳若霖扭過頭來笑著問她。
“你的過去我有什麼可在意的,不過是覺著不平罷了。”長安抬頭注視著前方,忽然在囚車後麵看到一個有些麵熟的人。那人也騎著馬,臉朝著她這邊,似乎還在衝她笑。
長安皺了眉頭,腦子裡拚命回憶這人到底在哪兒見過。想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這廝不就是在德勝樓被她抽落了一顆牙的廖安軒麼?
她剛剛進城,就遇見官府押著淫-婦遊街,這廝恰好跟在囚車後麵,還衝她笑。
長安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十分不好的念頭,拍馬就往前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還沒檢查錯字,太晚了,先貼上來,大家晚安,好夢(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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