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報仇,又不想政局因此而動蕩,所以他蟄伏,他忍耐,他靜候時機。卻忘了,不是什麼事都等得起,也不是什麼人都等得起的。
她說的,關於陳若霖的那番話,他一個字都不信。若真的已經變心,那她回來做什麼?
如今他將她軟禁在清涼殿,她應是更恨他了吧。
恨就恨吧,反正他做下的招她恨的事情,也不少這一件了。
自那日她大鬨瓊雪樓後,朝上群情激奮沸反盈天,他每次上朝就像去開水裡過一遍。如今他將她囚禁在這裡,至少,不用擔心她的人身安全了。
福州。
長安走了幾天陳若霖就在榕城待不下去了,跑到外地胡作非為一番,還到福州與雲州邊界乾了一票,搶了雲州官牧的幾十匹馬和一群羊。
這點東西他自是不放在眼裡,但他不是無聊麼。
回程的路上他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這大熱的天他為什麼要跑這麼遠來胡搞?要解悶的話榕城不可以嗎?就算榕城不可以,難道榕城周圍還不可以嗎?
難道就因為那女人臨走前拎著他的耳朵警告過他不許胡亂殺人,所以他就慫了?為免她知道跑得遠一些來殺?
不,這不可能,這太可笑了!他陳若霖怎麼可能被一個女人管住?
所以到底為什麼要跑這麼遠?
反正他不怕她就是了,他最多喜歡和她睡。
喜歡和她睡跟跑這麼遠有什麼關係?
這不是為了到時候她回來了還能繼續心甘情願陪他睡嗎?
好吧,陳若霖權當自己被說服了。
一想到寢殿裡那昏天暗地的三天三夜,陳若霖就覺著熱血賁張,渾身都躁躁的,正想兜個圈再給陶行時那小子殺個回馬槍,信使來了。
陳若霖高踞馬上接過信件展開一看,雙眉便是一軒。
小皇帝不知死活啊,居然敢關他的女人?
長安被軟禁的第五天,雨。
有彈劾長安卻一直未得到皇帝回複的臣子在朝上當眾質問皇帝,長安衝撞嬪妃冒犯太後在宮中殺人之事皇帝究竟打算如何處置?
慕容泓說長安是他的奴才,太後與嬪妃也是他的家人,所以此乃他的家事,他自會處置。
臣子咄咄逼人,說就算奴才衝撞嬪妃太後算是宮闈中事,但那長安在宮中隨意殺人,這絕對是大逆不道犯上作亂之舉,陛下若是連這都能徇私包庇,隻怕實在難以服眾。
慕容泓直接從上頭把筆扔了下來,冷著臉道:“既然愛卿如此有主意,那不如就由愛卿來替朕作主擬旨吧。”
臣子嚇了一跳,立馬下跪請罪,不敢再就此事多言一句。
慕容泓鮮少在朝上如此簡單粗暴地彈壓臣下,鐘羨覺著有些不對勁,恰這幾日他去過安府兩次,每次府裡人都說長安去了宮中尚未回來。
他托了個相熟的小太監去長福那裡打聽,這才得知長安被慕容泓軟禁在了長樂宮清涼殿。
下朝之後,他回到理政院寫了張帖子,就到麗正門外求見慕容泓。
慕容泓拒見。
鐘羨想著長安被囚,若是自己不幫她,這滿京裡還有誰能幫她?慕容泓拒見,他就在麗正門外跪了下來,繼續求見。
大雨滂沱,太尉之子孤身跪在麗正門外,淋得如落湯雞一般,半個時辰了都不帶挪一下位置的,怎麼看都是非同尋常之事。於是很快便有那好事者將這一消息傳到了太尉鐘慕白耳中。
鐘慕白看一眼窗外的雨幕,心中頓時又氣又急,也不要下屬跟著,自己撐了傘出了衙門就直奔麗正門。
“你在這裡做什麼?”來到麗正門外,鐘慕白站在鐘羨身側,看著自己被淋得臉頰蒼白的兒子,問。
“求見陛下。”鐘羨雙眼仍看著宮門內。
“什麼事非得在這樣的天氣以這種方式求見?”
“私事。”
“起來,跟我回去。”鐘慕白道。
“不行,我必須見到陛下。父親不必管我,先行回去吧。”
“他若一直不見,你就一直跪在這裡?”
“是。”
“你——簡直愚不可及!”鐘慕白氣得一甩袖子,回身就走。
走了沒幾步,卻又繞個圈離鐘羨遠遠的,轉身往宮門內行去。
鐘羨知道他這是為了自己找皇帝去了,若換做平時,他會阻止,但是今天……他默認了。
靠父親去給皇帝施壓好讓自己進宮見駕,這種感覺極其羞恥,讓人無地自容。但是,自己的尊嚴和長安的自由,孰輕孰重?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需要選擇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依然是早更梅。
沒想到長安刺瞎袁冬眼的劇情居然還有這麼多親看不懂。原因有三個,一,雲胡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琴師為何會引起慕容泓的注意?無非是因為袁冬為了討好慕容泓將長安的事情彙報得太細了,而他如果有半分念及長安曾是他的上司,根本不必這樣。二,慕容泓不肯放她走,說不定將來要離京還要靠偷跑,不讓袁冬把盯著她的眼線收回去,怎麼跑?三,袁冬作為內衛司指揮使,被她刺瞎一隻眼,這件事瞞不住,也等於變相地打慕容泓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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