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涯扶住白明意的肩膀:“害怕被認出來?”
白明意點點頭,用氣聲回道:“何由若是日後出獄,知道我出過宮總歸是不好的。”
趙清涯唇角微微向上,骨節分明的手掌拉住白明意,然後上前一步將白明意罩在自己的身後。
“這樣可有點安全感?”
白明意不敢回話,隻微微頷首。因為她看見站在自己另一側的劉副使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身體,瞬間意識到他們兩人的談話也能被其他人聽見。
白明意瞧了眼坐在前方巍然不動的太子殿下,心下鬆了口氣,幸好太子殿下沒聽見她和先生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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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竟業與何由被押送了過來,在他們來之前平安衛、詔獄已經對他們用了兩輪刑罰,因此與前段時間意氣風發、貴氣逼人的何由相比,如今衣衫襤褸、滿麵頹色的何由差點讓白明意沒認出來。
而一側的錢竟業更是身上累累血痕,看不出任何一點身為安王府侍衛長的樣子。
‘太子’看了眼身側的劉堂鷹副使。
劉堂鷹繃著臉,目帶厲色:“錢竟業、何由你們可承認私販竹鮮,偷盜安王進獻皇家竹鮮的事實?”
錢竟業垂著頭,一絲動靜也無。何由倒是顫了顫手臂,輕輕吐出個嗯。
看起來何由是怕極了詔獄的刑罰。
“為什麼要偷盜竹鮮?是誰指示你們做的!”劉堂鷹上前半步,氣勢猛地變得淩人。
“偷盜.....販賣竹鮮是因為竹鮮它價比黃金高,我利欲熏心,沒人指使我等,真的!大人請相信我呀!太子殿下是我被利益熏了眼.....”
何由沉默片刻,忽然情緒激動起來,大喊大叫甚至身上的傷口有些崩裂。周圍的獄卒的見狀,怕他傷害到太子殿下,忙上前將他踢到在地,壓住不動。
劉堂鷹對何由的醜態毫無動容:“那五年前你們偷盜竹鮮時,是為什麼要害死袁織直筆?”
錢竟業依舊垂著腦袋裝死,何由被壓在地上嘴裡卻還在嘟囔著是自己利益熏心,完全不理會劉堂鷹的問話。
“先帶下去,分開來關押。”蘇秦坐在椅子上,沒什麼情緒道。
等錢竟業與何由被獄卒押回大牢後,趙清涯這才上前一步:“方才何由在裝瘋賣傻。”
蘇秦看了眼在場唯一不知道趙清涯身份的白明意,坐在椅子上的屁股挪了挪,不自在地撇開視線,
“李......兄說的沒錯,方才看似是何由自暴自棄直接坦白,錢竟業沉默麵對。但本宮一直有在觀察錢竟業的動作。
“何由是看見錢竟業的細微動作後才開始大喊大叫的,而在劉堂鷹質問害死袁織直筆時,何由明顯對這個名字有所反應,顯然記得什麼事情。”
劉堂鷹一手橫抱在胸前,一手摩挲下巴:“但是錢竟業給了何由暗示,讓他裝傻不理我的問話?”
蘇秦點點頭,見太子殿下也讚同他的說法,背脊不自覺地直了些。
趙清涯鼻息逸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那就派人把他們分開單獨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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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詔獄,蘇秦有眼色地拉著劉堂鷹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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