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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自語猶如毒蛇的眼神在白明意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明意忍著不適並壓住心中恐懼,表麵上維持著端雅無辜的美人姿態。
“世子殿下真巧,竟然在這裡遇見您。”白明意微微低頭,行了個禮。
趙自語的視線從白明意的臉上緩緩移開,看向白明意身上的藕色宮裝與腰間象征女官身份的小小木牌,最後盯著木牌上的白字。
“本世子該叫你易桃還是白明意?”
白明意僵硬地站在那,腦中一片混亂,她看見趙自語身後是一群常常圍在他身邊的小廝與侍衛,而她的身側還有身手矯健的衛光予。
她該怎麼答才能讓安王世子滿意?
周圍眾人見白明意不答趙自語的話,有幾名侍衛一手握刀微微拔出幾寸,露出寒光,同時身形向前。
白明意後背被冷汗浸濕,正要開口之際,肩膀忽然被人攬了過去,一股鮮血混雜著乾淨皂角的味道襲上白明意,她的後背撞上一個溫暖且堅實的胸膛。
衛光予拉著她跳下馬車:“美人無罪,還望世子殿下原諒我家小妹。”
白明意見衛光予脖頸上還有凝固的血跡未擦,心中一時複雜。
衛光予這是在趙自語麵前替她講話了。
可要是衛光予真的是為了她好,又何必把馬車駕到趙自語麵前?
她想不通衛光予的動機。
白明意乖巧地被衛光予攬著,不敢說話,她瞧得出現在是衛光予與趙自語的交涉,沒有她說話的餘地。
趙自語上前一步伸手拿起白明意腰間的木牌,用手摩挲了下刻的白字,又翻過來,果然見到了明意二字。
他使力拽下木牌舉在衛光予麵前,麵上表情不變:“衛兄的小妹是宮中的內尚書?”
攬著懷中少女,衛光予能察覺到白明意的身軀僵硬,他開朗笑道:“本不欲將家中私事說出來,但是現在情況不同,我隻好解釋一下了。”
衛光予不卑不亢:“小妹幼時被看上才智,選中進了宮中。衛某也是多年後才與小妹有所聯係,認下兄妹。”
見趙自語毫無動容,衛光予話頭一轉:
“不過衛某明白這些對於世子殿下來說並不那麼重要。請世子殿下深思,小妹她雖是東宮內尚書卻與我是兄妹,是衛某的自己人。”
是我衛光予的自己人,而衛光予又為安王世子做事,也算得上是安王府的自己人。
趙自語眉毛微動抬眼看向白明意:“進來。”
說完趙自語甩袖轉身進了院子,身側的下人呼啦啦一片跟著邁步進去。
衛光予鬆開白明意的肩膀,他左手攬的白明意,右手還在滴落鮮血。
有小廝上前為衛光予匆匆包紮,白明意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神色複雜。
衛光予替她兩次擋下安王世子,這是恩。把她親手送到這種危險的境地,這是仇。
白明意最終一字未言看衛光予包紮完,才隨著他進了院子。
隻願先生能早點找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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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院子,白明意跟著衛光予繞了幾繞來到一處隱蔽的小屋。
門口守衛的安王府侍衛盯著白明意:“這是何人?”
衛光予上前一步:“這是衛某小妹,世子殿下認識。”
侍衛狐疑地看了兩眼,有些疑惑白明意的宮裝,但還是收了攔路的長槍,放了兩人進去。
屋內是個不大不小的議事堂,主座是趙自語,兩側則分坐著一些白明意並不認識,麵有凶色的人。
衛光予拉住白明意,兩人坐在最靠門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