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額頭,霍靈均靜坐了片刻,一瞬間似想了很多,又似什麼也沒想。
倒是,他先前對房門的那猛然一踹,驚得兩邊及樓下的眾人都飛快的跑了過來。
最先到的是轉著輪椅的薑偉勳和從隔壁疾跑而出的奚茗,然後是方仲元、謝義等人。
“你……你們?霍靈均!你把言言怎麼了?”薑偉勳驚得不由地鬆開輪子上的手,一時傻眼了,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他手一鬆不要緊,輪椅被他堵在了門口。奚茗推著椅背往裡一送,忙借空側著身子躥了進去。
“怎麼回事兒?怎麼這麼重的血腥味,小姐受傷了?”說著她已蹲下,執起薑言的手腕,號起了脈。片刻,又掀了下薑言的眼皮,對瞳孔察看了一番。
身體沒事啊,連點小傷都沒有,可怎麼會無端的昏睡過去了呢?奚茗順著霍靈均的目光看向薑言頸後泛紅的皮膚,“你乾的?”
霍靈均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亦是無聲。他無奈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點了點懷裡的薑言。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奚茗顧不得說什麼,伸手抱起薑言站了起來,撩起床上的被子,將她放了進去。
“發生什麼事了?”房間不大,又一左一右的擺了兩張床,薑偉勳輪椅在中間一擋,方仲元、謝義等人進不來,隻得在門口探頭尋問上一聲。
霍靈均單手撐著床尾站了起來,衝幾人擺了下手,無聲的打了個手勢,“沒事。你們呢,有沒有人受傷?”二樓都被子彈擊碎了玻璃,薑言這裡更是躥進了人,他有些擔心待在一樓的他們,必竟激戰的主場在一樓。
方仲元愣了下,雖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出聲,卻立即回答道:“除了莊兵被流彈掃中了胳膊,其他人均無事。”槍戰發生的太過突然了,他們一時有些反應不及,光顧著躲避了,等聽到樓上的尖叫聲,想上樓來保護霍靈均等人時,才發現樓梯上已躺了幾具屍體,子彈還在樓梯間來回的飛舞。
“嚴重嗎?”霍靈均打著手勢又問。
“我已給他取出了子彈,養上十天半月的就好了。”當兵的觀察力都不低,何況方仲元他還是名軍醫,嗅著屋內的血腥味,這會兒他已發現了問題,桌上的醫藥包和碟子裡躺著的子彈頭,桌下垃圾桶裡冒出來的浸了血的醫用綿,地上一路漫延到衛生間的血跡,及躺在床上似昏睡的薑言,“薑言中槍了?”
門口的人越聚越多,傑森扶著安妮也過來了,還有同一層的乘客。
霍靈均沒回答,他挪了幾步,扯著薑偉勳的輪椅在床尾處轉了個圈,推著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拍了下奚茗的肩,示意她留下守在薑言身邊。
然後,他對門口的人揮了下手,方仲元、謝義先一步退了出去,衝四下的人驅趕道:“好了,都散了。”
薑偉勳有心不走,卻見奚茗對他搖頭示意了下。
“言,沒事吧?”安妮雖對先前的火拚,深惡痛絕,卻也因為擔心薑言而沒在第一時間走開。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霍靈均的手勢來自於軍中,安妮看不懂,方仲元在旁幫著翻譯了一下。
看出霍靈均他們有事相商,自己夫婦待在這裡多有不便,傑森攬著安妮退開道,“那好。安妮還有些不適,我先帶她回去休息會兒,有什麼事你們讓人來叫一聲。”
霍靈均知道安妮被先前的槍戰刺激到了,對兩人點點頭。
目送著傑森、安妮回了房,門口又由他們帶的保鏢守了。霍靈均方一指他和薑偉勳的房間,示意眾人隨他進去。
進了房間,方仲元發現,交談間霍靈均還是在用手勢,遂不解道:“你的喉嚨怎麼了?”
霍靈均打手勢的手一頓,轉身拿起桌上的一個筆記本,掏出兜裡的鋼筆,寫下了一行字,“被薑言點了啞穴。”
方仲元一樂,一句:“你逗我玩呢。”脫口而出。
繼而對上霍靈均眼神中的鄭重,他慢慢的收了笑。遂一把扯住霍靈均的胳膊,將他按坐在了床上,扣住他的下巴,命令道:“張嘴我看看。”什麼點穴這麼厲害?
“啊~”
方仲元瞄了一眼,示意謝義開了燈,讓霍靈均躺下,左看右看,甚至把手伸進喉嚨摸了一圈,半晌搖了搖頭,“沒看出什麼?真有這麼神奇?那薑言睡在床上,又是怎麼回事,不會是點個***力耗儘,虛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