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會老的!
老是什麼導致的。
老是什麼?
這個不清楚,但是對照組卻很明顯。
小孩子長大了,大人變老了,老人……
他們就問林姝,“娘,人為什麼會老?”
林姝正在裝訂那本自己繪製的簡易性教育畫冊,聞言隨口道:“因為時間一天天過去呀。”
盼盼:“那如果我不睡覺,時間是不是就不會過去?”
林姝就笑:“太陽升起又落下,春去了秋又來,這不是一直在走嘛?時間不走,你怎麼長大?”
盼盼立刻大聲道:“我不要長大!”
嗚嗚,不要爺奶死掉,不要爹娘變老。
林姝瞅著兩個淚汪汪的崽兒,嘛事兒?崽兒啥時候變得多愁善感了呢?
難不成性教育啟蒙課還沒開始上,就要對崽兒進行死亡教育了?
對不起啊崽兒,老母親對死亡這門神秘的課程也沒有什麼研究,雖然……死過一次,但是就和睡眠一樣,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誰也不知道自己死的時候啥樣兒啊。
她笑著摸了摸倆崽兒的頭,“你要是不長大,那爺奶和爹娘可真就愁死了呢。”
倆崽兒立刻就能分辨出這個死和他們以為的那個死不是一個。
這個是犯愁的意思。
甜甜:“要是我能控製時間就好了,讓小孩子快快長大懂事,讓老人家不會變老死掉。”
盼盼:“我要讓爺奶和爹娘長生不老!”
林姝親親他倆,“有你倆這樣的開心果,爺奶和爹娘一定會長生不老的。”
瞅瞅呀,長命百歲都不能滿足了呢,必須得長生不老。
甜甜:“哎,也不知道後裔和嫦娥的靈藥從哪裡偷的,我也想去偷幾顆。”
這下連進屋的方荻花都噗嗤樂了。
這可是這些天方荻花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倆崽兒又高興了,小燕子一樣嘰嘰喳喳,“奶奶,奶奶!”
方荻花就覺得自己這顆心啊,瞬間又年輕幾十歲,健壯著呐,絕對能活一百歲!
見奶奶高興,倆崽兒也開心啦。
這幾天製香廠開工,大伯娘和小舅等農機手也去耕地,盼盼幾個小小養殖家也忙著呢——又開始賣小兔子啦!
盼盼甜甜的小夥伴兒們家裡都買了兔子,有的買一對兒兔子,自己配種下小兔子,等小兔子長大就可以剪毛或者賣肉。
還有的自己不要公兔子,隻買幾隻母兔子,等養大就跑到林姝家來配種兒,然後一窩窩生。
他們盤算得都很好,春夏秋草木繁盛,養兔子沒多少本錢,但是冬天沒青草就得吃菜和糧食,不劃算,他們計劃著入冬後賣掉大部分,隻留兩三隻做種兒便好。
林姝都已經預見到,過了陽春三月兔子長得快,到時候就有不少兔肉吃啦。
支書、大隊長、陸紹材等人已經跟他們預定兔肉了。
兔肉沒有什麼脂肪,最好搭配肥肉一起燉,那沒關係,各家冬天不是剛殺了年豬麼,家裡都又臘月脂和鹹肉呢,那就是兔肉好伴侶啦。
花花、紅紅、娟娟、虎子甚至張小亮、張小芳等孩子都來買兔子。
甜甜拿著賬本對賬,年前他們有段時間沒回家,爺奶幫忙賣了兩窩的。
嗯……甜甜瞅著娟娟問道:“娟娟,你娘之前買的兔子還沒給錢呐。”
他們從來不賒賬的,但是當時他們不在家,奶忙顧不上,趙芹說錢不湊手就賒賬,說等養大兔崽賣肉頂錢。
花花是邱婆子家小孫女,娟娟是許大柱家小閨女。
娟娟小臉都紅了,期期艾艾道:“甜甜,我娘……我娘說能不能賒賬呀,之前買的那倆一隻跑了,一隻、一隻……也跑了。”
幾個孩子都瞅著她,花花大聲道:“外麵沒吃的,兔兔咋可能亂跑?我們家的兔兔就不跑。”
紅紅:“是不是你們家把兔兔吃掉了?”
娟娟立刻哭了,嗚嗚的,腦袋使勁搖晃,“我沒吃,我沒吃!”
盼盼立刻哄她,“我知道你沒吃,你是好孩子,才不會偷吃呢,那你告訴我,是誰偷吃了你的兔兔?”
娟娟幾個最聽盼盼的話,他問就乖乖說了,“是我……我小舅。他、他先偷走一隻吃掉,我娘罵他,他又偷走一隻。我娘就說那兔子抓的不好,沒養活,不該給錢。”
幾個過來抓兔子的大人聽見,紛紛議論道:“大柱媳婦真是不像話。”
“可不咋滴,越來越會占小便宜算計人了,讓人瞧不起。”
“去年盼盼給孩子們換羊肉串和糖葫蘆,她也沒拿雞蛋,每回都白吃。”
“嘖嘖,真給老蔫兒丟人。”
盼盼問娟娟,“那你覺得你娘做得對不?”
娟娟腦袋搖成撥浪鼓,“肯定不對!兔兔一塊錢一隻,回家還好好的,我喂的,是我舅舅偷走吃掉了。”
甜甜就蹬蹬跑去找林姝,“娘,娘,娟娟舅舅把他們賒的兔兔吃掉了,又來賒!”
她把娟娟的話告訴林姝。
按理說娟娟是許老蔫兒和金瓶兒的孫女,就幾隻兔子而已,白給她也舍得。
隻是趙芹這倒打一耙還想繼續占便宜的毛病不行,再說那兔子頂多倆月就被他們吃掉,能有什麼肉?
林姝就出去對娟娟道:“娟娟,回去讓你娘過來說哈。”
娟娟就乖乖地跑家去,找到她娘說了林姝的意思。
趙芹撇嘴,咋滴,這是怕小孩子賒賬家裡不認還得讓自己去說?
真是摳門
兒!
自己公爹給陸家當牛做馬那麼多年,還不值當幾隻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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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哼了一聲,拎著一個大筐子就去陸家,尋思這一次好歹得賒個十隻八隻的。
她平時過日子就好算計占便宜,因為自己比許大柱小7歲,仗著年輕撒嬌將男人拿捏得死死的,平時家裡的活兒也儘量讓二柱媳婦兒乾。
陸家開製香廠讓二柱去卻不讓自己男人去,她心裡老早就不痛快,她跟婆婆抱怨過卻不敢跟公爹說,怕公爹罵她。
許老蔫兒雖然平時不愛說話,可隻要讓他聽見誰說陸老爹家不好,他會當場翻臉,哪怕自己家人也不行。
可她心裡不痛快,就拿兔子挑釁。
她尋思就賒幾隻兔子也沒啥吧,這東西比養雞還省事呢,抓一對兒按月下崽兒,有青草的時候隨便養活,給她幾隻吃吃咋了?
再說她也沒自己吃,那不是她那個弟弟饞嗎?
男人饞咋了?陸大哥還饞呢,又不犯法。
到了陸家,她朝林姝笑道:“盼盼娘呀,我來抓幾隻兔子,你看天暖和草都發芽了哈,我抓八隻還是十隻呢?”
林姝笑了笑,“嫂子,那麼多你養得過來嗎?”
趙芹不以為意,“不就喂點草嘛,讓孩子去河底下隨便割一些就夠了。”
看她這態度林姝就知道這兔子抓了去也不是想養大的。
林姝淡淡道:“兔子沒那麼好養活的,兔子食量很大,一天要吃不少草,再說養多了容易生病,你抓兩隻就夠了。”
趙芹眼珠子轉了轉,笑道:“行,兩隻就兩隻,反正很快就長大,到時候就過來配種兒自己下崽兒。”
林姝就帶她過去挑。
趙芹怕彆人挑得不夠健壯,萬一回去生病死了呢?
她自己彎腰挑白菜一樣扒拉,覺得這隻好那隻也好,又怕選了這隻回去不好,那還是另外一隻好。
看她扒拉來扒拉去,甜甜和盼盼不高興了。
盼盼:“你不要一直扒拉兔兔,兔兔很膽小的,好半天都不能正常吃飯了。”
趙芹笑道:“喲,不就是幾隻兔子嘛,哪裡那麼嬌氣啦。”
她到底自己挑了兩隻,拎著耳朵放在自己帶來的筐子裡。
甜甜:“加上上一次的兩隻,一共四塊錢。”
趙芹臉上的笑容一僵,“啊?啊,那啥,我知道了,等兔子大了,我來賣肉的時候再給,跟你奶說好的。”
甜甜不依,“兔兔是我們的,我奶說了不算,我們冬天不在家,我奶不知道情況。”
她一副概不賒賬的模樣。
其實如果家裡真困難,那甜甜也讓賒賬的,不管以後用兔毛還是小兔子還賬都可以,反正也不需要太久。
誰知道趙芹這麼討厭,竟然偷偷把兔兔吃掉還說跑了。
趙芹臉色一變,不高興了,“去年那兩隻,一隻跑了,一隻……得病死了。這沒養大的,總不能管我要錢吧?”
盼
盼:“怎麼彆人家一隻都沒死呢?再說跑掉可不賴我們。”
趙芹越發不高興,拉著臉對林姝道:“紹棠媳婦,你瞅瞅……”
林姝卻轉身和另外婦女說話去了,提醒人家養兔的注意事項,壓根兒沒搭理她。
娟娟在那邊勸她娘,“娘,不賒賬的,你給錢嘛,一共四塊。”
趙芹氣道:“我哪有錢?再說之前兩隻就是跑……”
娟娟低著頭,小聲道:“娘,是舅舅吃掉了,我看到他抓……”
“啪”不等娟娟說完,她娘狠狠甩她一巴掌,罵道:“你個吃裡扒外的小賤皮子,咋背後編排你舅舅呢?你舅舅什麼時候……”
“哇~”娟娟哭起來,“就是我舅舅偷吃的,他偷吃一隻你不罵他,還讓他把第二隻也偷走吃掉了。”
其他人紛紛瞪著趙芹,“大柱媳婦,你這是乾啥呢?”
趙芹被閨女揭了老底,感覺沒臉,氣呼呼地放下兔子扯著娟娟就疾步往外走。
盼盼大喊:“不許打孩子!”
花花紅紅虎子幾個也大喊:“不許打孩子!”
趙芹走到門口被孩子們嚇得在門檻上差點絆倒。
在這邊幫忙的二柱媳婦荊順妮兒聽見,探頭瞅了瞅,忙出來跟林姝笑道:“紹棠媳婦兒,我剛才給忙昏頭忘記了,我婆婆初十那天就給我兔子錢讓我捎給二奶奶,我給忘了。嗨,你瞅瞅我這腦子,還沒上年紀就忘事兒呢。”
林姝哪裡不知道咋回事?
不怪婆婆稀罕許二柱兩口子,許二柱跟他爹似的,就埋頭乾活兒不轉花花心眼子,順妮兒也差不多。
這是聽見大嫂在這裡陰陽怪氣還打孩子,就想把這事兒描補一下,免得人家笑話。
其實說起來陸家和許老蔫兒家關係好,按理說不會為了幾隻兔子在外人跟前鬨不愉快,讓人看熱鬨。
隻是林姝穿來的,她和許家沒那麼深的感情,更不會為彆人委屈自己。
林姝沒要順妮兒的錢。
許老蔫兒和金瓶兒兩個閨女兩個兒子,倆閨女早就出嫁,倆兒子算是半分家。
家裡房子不夠,所以沒有徹底分開,兩房還是和老兩口住一起,大家一起吃飯,但是錢和按人頭發的票是分開的。
沒有道理讓順妮兒替趙芹付錢。
她讓順妮兒隻管去乾活兒,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娘選你是看中你的人品和力氣,可不是看人情賣麵子。”
順妮兒高興得很,忙去繼續乾活兒了。
晌午吃飯的時候林姝原本還想跟方荻花說一下,結果倆崽兒早就叭叭彙報完畢。
方荻花也看不上趙芹那樣兒,但是賒出去那兩隻兔子就算了,現在她有錢就不計較那兩塊。
盼盼在心裡默默地把兩塊錢換算成兩百塊糖塊,瞬間很是肉疼,卻也知道不能太小氣,咬牙道:“這叫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哼,我知道她是啥人兒。”
此時許老蔫兒家卻在鬨矛盾。
順妮兒晌午回家吃飯,自然要把趙芹賒兔子還給自己弟弟偷吃掉的事兒告訴金瓶兒。
順妮兒雖然和許二柱一樣能乾憨厚,卻並不像許二柱那麼老實巴交。許二柱是吃虧也不吭聲總覺得都是親兄弟不需要計較那麼多,大家有眼睛看得見,沒瞅著二奶奶就叫他去乾活兒嗎?
順妮兒卻對婆婆偏心大房頗有意見。
平時有點好吃的婆婆會偷偷塞給許大柱和大房孫子,甚至趙芹也能偷摸多吃好東西。
以前下地乾活兒,順妮兒能賺八個工分,趙芹隻能賺六個七個。
回家以後順妮兒挑水、澆菜、喂豬的,趙芹卻就乾她自己的事兒。
這些順妮兒倒是忍了,覺得都是一家人沒必要計較那麼多,乾點活兒而已,她有的是力氣。
可趙芹出去算計二奶奶家,這不是破壞許家和陸家的感情嗎?
萬一讓林姝和二奶奶覺得許家不值得信任,那二房豈不是跟著大房吃瓜落?
所以她就把趙芹賒欠陸家兔子還給弟弟偷吃假裝說跑掉的事兒告訴金瓶兒。
金瓶兒一聽,就先讓順妮兒不要聲張,免得讓人聽見笑話。
順妮兒:“我大嫂在人家裡都鬨沒臉了,那麼多人都瞅著呢。”
金瓶兒驚訝地瞅著她,“紹棠媳婦兒就……就那麼給你大嫂沒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順妮兒:“咋是紹棠媳婦兒給她沒臉?不是她自己給自己沒臉嗎?”
金瓶兒臉一沉,倒是知道這事兒不賴林姝,雖然心裡略有點埋怨林姝不給麵子,卻更怪老二媳婦兒,沉臉訓道:“咋滴,你大嫂鬨沒臉,你就在一旁幸災樂禍?不知道過去打個圓場?有你這樣的家人嗎?”
順妮兒沒想到婆婆不去罵大嫂反而罵自己,登時又委屈又寒心。
婆婆偏心大房吃喝就算了,這是非不分是啥道理?
她道:“反正我告訴你了,大嫂可還欠人家錢呢,娘你看著辦吧。”
金瓶兒又抱怨,“你不是有錢,咋不替你大嫂給了?”
順妮兒也懶得說給了但是林姝不要的話,那樣婆婆估計又得管自己要錢給大嫂填窟窿。
她道:“我沒錢。”
說完就進屋吃飯去。
金瓶兒就去管趙芹要錢,訓了她兩句,“眼皮子淺的東西,敢跑二奶奶家去丟人現眼。”
趙芹登時就不樂意了,“娘,我哪裡不對了?爹給他家當牛做馬的,就那麼……”
“閉嘴!”金瓶兒聽著老頭子的腳步從外麵進來,趕緊喝止趙芹。
但是許老蔫兒聽力好使,已經聽見,他背著手大步走到堂屋門口,眼神沉沉地盯著趙芹和金瓶兒,“我這條命是二爺救的,我隻是乾了一點幫工的活兒,二爺就給我房子住,給我吃飽飯!你說我當牛做馬?你見過當牛做馬啥樣沒?這個季節,剛開春兒,赤著腳去地裡用肩膀拉犁鏵,那肩膀成天是爛的,賺的那兩捧米自己都吃不飽,還得拿回來養老婆孩子。這些年,我餓著你們了?”
許老蔫兒向來不愛說話,今兒卻氣得長篇大論起來。
許老蔫兒瞅著金瓶兒,“拿錢,讓她自個兒送過去,給二奶奶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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