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的笑了笑,心想這段時間操心太多,眼睛都開始花了,一會得好好睡一覺補充精力,明天起來再去找天女像的線索。
張家老宅子的空房很多,他給我們安排的就是祠堂那一間院子,裡麵主屋被改成了祠堂,剩下幾間都是空房,我們五個人剛好一人能住一間。
我住的房間就在祠堂側邊隔壁,要是普通人估計還有點介意,不過我是沒什麼感覺,畢竟我這半年都住在洞庭祥,三天兩頭晚上起來就能看見一堆紙人在我房間裡麵捉迷藏。
這院子雖然沒什麼人住,但是打理的很好,還有很多花花草草什麼的。
房間都收拾好了,雖然是老宅子,但是還挺舒服,此時距離十二點也就隻有一個多小時了,張家人忙著第二次送靈,就讓我們自便。
因為我們房間裡沒有衛生間,我先在外麵的廁所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然後就準備睡覺了。
在走過院子的時候,我抬頭看了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月亮已經出來了,隻是不是滿月,而是彎月。
看來明天是個晴天。
我這麼想著,走過了月光照耀的院子。
忽然間,我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視線,似乎有人正從背後看著我。
經曆過這麼多事情的我,對這種視線之類的東西極為敏感,想也不想的回過頭,厲聲喝道:“誰?”
在我回過頭的一瞬間,我的視野角落裡,看見在院子角落的草叢中,有兩點亮光一閃而過。
那是一雙眼睛!
我二話不說追了過去,但是那隻是一片不到我小腿高的草叢,裡麵什麼東西也沒有,更不可能藏下一個人。
但是我剛剛確實看見了草叢裡麵有什麼東西。
我低著頭在草叢裡找了找,最後看見,在牆角的根部,有一個小小的破洞。
但是這洞實在太小,彆說人什麼的,連我拳頭都很勉強能塞進去。
這大是狗洞也不像,吉娃娃也鑽不進來,說是貓洞,對於成年貓來說也小了點,除非是小貓什麼的,其實更像是個老鼠的。
趴下來一看,可以看到外麵的光亮,這洞貫穿了牆體,通往外麵。
難道剛剛看著我的是隻老鼠?可是老鼠的眼睛有那麼亮?而且不管怎麼說我感覺看到的那兩點亮光也不像是老鼠之類的東西。
可是除了老鼠,我也想不出什麼東西能通過這個洞逃走了。
我眯著眼睛看著洞,想看看能不能看到外麵的情況。
“你在乾什麼?”
突然而來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嚇得我一個激靈,差點就回身一腳踹過去。
但是我馬上反應過來那是譚金的聲音,回過頭,果然看到譚金正站在後麵走廊上一臉賤笑的看著我。
“我們馬老板這大半夜的趴在牆根掏老鼠洞是乾嘛?你不是被貓附身了吧?”
“你才被貓附身了呢。”我白了他一眼,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來:“不說了,去睡覺。”
“不是被貓附身了?”譚金在我背後嘿嘿笑道:“那是被老鼠附身了?”
白天的時候我從章鋒那裡回來,順便帶了兩串已經開過光的雷擊木手串回來,給譚金和老霍帶上。
這五百年的雷擊桃,再加上禪宗大師的開光,效果果然不錯,一下午下來,兩個人明顯的有了精神,身上的鱗片似乎也有消退的趨勢。
按照這個勢頭,再帶個幾天,龍化應該就能被抑製下來,等回去之後再去章鋒那裡拿說好的佛像,短時間內龍化應該就不用擔心了。
但是譚金這小子龍化好了有精神了就又開始碎催了,一下午都在念叨著自己的那個破店,還說我欠他的五十萬沒給,聽的我都想抽他。他那破店加上那五十萬還不夠買那塊雷擊木的呢。
我也沒理他,徑直回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起來,張家人一個個都掛著黑眼圈,不過精神都不錯,說是昨天晚上已經去燒了衣服,而且回來之後張爺爺睡覺也沒再夢到他弟弟了。
這件事看起來已經解決了,不過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子裡麵總掛著昨天晚上在院子裡麵看到的那一對眼睛。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呢?
我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說不定昨天晚上的喊魂,喊過來的,不隻是張順德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