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她不情願的時候,那雙眼眸裡總會帶著些委屈,隱約間好似含著點淚光,有時看得人心軟,有時又很想叫人狠狠欺負一下。
“所以有其它方法,為什麼非要死一次呢。”南遙小聲地補充道,“而且我也不是白幫你,我得收錢哦。”
“…”
謝悼低笑一聲。
他鬆開握住南遙的手,胳膊搭在膝蓋上略有些無力地靠著牆,烈火在體內翻騰,那點欲望鑽進他神魂中存在的縫隙裡。
他不能再看南遙。
南遙看了眼自己冒血的手掌,再次握了握那柄劍。她將手遞到謝悼跟前,非常大方地說:“來。”
謝悼握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扯到自己身前:“用你的神魂補我的神魂,知道這個過程是什麼意思嗎?”
他這句話強忍著那股在腹腰裡翻滾的烈焰,聲音沙啞。
這的確涉及南遙的知識盲區了。
她深思熟慮得出答案:“俄羅斯方塊?”
“…”什麼東西?
謝悼眸色逐漸陰鬱起來,他扯起南遙的手,抵在自己唇邊:“我給過你機會了。”說完,吸吮上了那處傷痕。
疼。
南遙本來以為割破手掌不會那麼疼。
手掌仿佛連著心竅,她感覺有股靈力鑽進她的掌心,牽引著她的神魂一點點朝著謝悼靠近。南遙頭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想要張嘴,卻發現發不出聲音。
她渾身一軟,然後被謝悼一把握住腰。
她感覺到自己破碎的神魂被分成千條萬縷,進入了謝悼的那滾燙的靈府內,然後被牽引著和那滾燙的神魂靈體貼在一起。
神魂觸碰,傳來酥麻的觸感。
這是。
什麼。
俄羅斯方塊有這種特效嗎。
她嚶嚀一聲,委屈地縮在了謝悼的懷裡。
神魂需要填補那碎裂的縫隙,但一時之間南遙分不清到底是她去填補那碎裂的紋路,還是謝悼的靈體融合了自己。
她隻知道。
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
南遙像隻脫水鹹魚,她甚至都沒力氣動彈,就這樣窩在謝悼旁邊開始發呆。
她左思右想,覺得如果說自己是去填補謝悼神魂的縫隙,就算是神魂稍微有點擦槍走火,按道理也是自己非禮了他。
這樣一想,顯得自己還蠻女強的。
幸虧謝悼身上的鬼氣遮住了窺神鏡,雖然剛才也沒有發生脖子以下的畫麵,但是如果被自己幾位叔叔看到了,這惡種三日內就可能會被圍剿。
既然如此,南遙覺得還是得提醒謝悼一句,然後風口嚴一些。
於是她說:“咱們修仙弟子發生這種事很正常,畢竟我們都很互助友愛對吧。不過雖然我們隻是稍微渡了下神魂,但我覺得還是不要聲張,畢竟你也知道,我有一本書的優秀男人等著我去征服。”
謝悼原本興致挺好地玩著南遙頭發,聽她這話雖是一言不發隻輕抬了下眼,但卻明顯讓人感覺到氣壓有些詭異地降低了。
小黃傳音入耳:[其實也算是因禍得福,你找到個順理成章的借口將神魂植入謝悼的體內,也便於更好監測他的身體,沒準能找到殺死惡種的辦法。]
殺死惡種。
突然提到這個詞,讓南遙不由怔了會神。
小黃說完也稍沉默了一會兒。
可惜的確可惜。
謝悼的確手段殘忍,但隻是對旁人,也並非惡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但作為惡種,他的心性卻不由自己控製,隻要他一點點變強,他的人性就會逐漸消亡。
每一次死亡後複活,他的良心便會更少一些。
謝悼成長著,看似一直在奔赴光明,實則每一步都在走向黑暗。
殺掉他才是唯一終止這一切的辦法。
鬼氣散去。
窺神鏡前的修士們興致勃勃地定睛一看,隻見剛才還充滿曖昧的二人已經開始劍拔弩張。
謝悼皮笑肉不笑:“就你那本破書?”
“什麼破書!”南遙可聽不得這話,“這是我娘的著作。”
“你倒是對尋找道侶這件事挺執著。”
“你不懂,我要青出於藍勝於藍。”南遙字正腔圓,“我娘像我這麼大已經有四個前道侶了,所以我今年的目標是要有五個前道侶。”
“那你這書上的好男子見了哪些了?”謝悼問。
南遙數了數,發現攏共見了兩個,其中一個還黑化了:“現在是見到蕭無寂了,不過——”
話還沒說完,有人持劍破門而入。
蕭無寂風塵仆仆地趕來,他一看謝悼頓時皺眉,劍氣引雷就朝著他劈了過去:“鬼王,居然對南遙姑娘做出如此無禮的事情,看招!”
南遙剛準備開口說話,又一道劍氣從屋頂劈入。
柳之涯從天而降,氣勢非凡:“呔!你這妖怪居然敢冒充我謝悼大哥,也不看看你這平庸的氣質,簡直連我謝悼大哥的半分神韻都沒模仿出來。今天我就要你這鬼王雞飛蛋打——”
謝悼: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