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神鏡前的修士們在看不到謝悼和南遙的畫麵後,隻得無聊地切屏關注了下其他地方的戰況。
雖然現在整個招魂山隻剩在惡鬼禁地的兩盞燈沒有點亮,但是在鬼獄突然崩塌後,有許多修士的心態都開始崩了。
要麵對七個不同的鬼王不提,還要迎戰一群虎視眈眈的鬼兵鬼將,多數沒有團隊孤立無援的修士隻得捏碎了求救令牌——
可是,他們沒能成功離開。
【我是不是看錯了,有人捏碎令牌卻無法離開招魂山?】
【我有朋友說招魂山那邊突發異象,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天啊,他們該不會被困死在秘境裡吧?】
此時,玄冥殿內一片嘩然。
“怎麼會這樣?”
“剛才有人來報,說招魂山被紅霧包裹,傳送陣被人破壞,現在誰都無法靠近這座山半步!”
“魔尊殿下去哪裡了?”
執事長老分出一半朝著招魂山趕去,但就連這些長老們都被堵死在上空,隻要稍稍靠近那紅霧就會叫他們迷失心竅,陷入短暫地癲狂。
不行。
這力量很詭異,之前在人界從未見過。
夜隱不在,玄虛長老坐鎮玄冥殿,越到危機的關頭他必須得越加冷靜。魔尊殿下突然離開恐怕就是去尋找解決方案,這個時候他一定不能亂。
突然,一隻白鶴銜著一張紙條飛來,上麵是清雋的字體——“點燃所有魂燈是唯一離開招魂山的方法。”
玄虛長老認得這字體,是南遇晴的。
魔殿中有一整麵牆都貼滿了南遇晴姑娘寫的小紙條,所以玄虛長老對這字體再熟悉不過。
隻剩兩盞……如果有南遙姑娘和那個叫做謝悼的少年在,應該不成問題。
但是此刻招魂山內的參賽者已然打亂,南遙幾人對此還一無所知,為了保險起見,他們必須將這點訊息傳遞進去。
但此刻招魂山被那紅霧隔絕,傳聲進去顯然不太可能。
突然玄虛長老想到了:“修仙世家是不是有種秘術,好像是同族血脈之間能通過感應聽到彼此心聲。”
“有的確有,但是不能維持太久,況且還有這莫名的紅霧阻攔……”
“試試吧。”玄虛長老說,“必須將訊息告知他們。”
*
蕭無寂和柳之涯被揍飛了。
但這是難得可以英雄救美一雪前恥、並且在本次鬥靈大賽中發光發熱的寶貴機會,二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蕭無寂抹去唇邊的血跡,撐起身子望著麵前的謝悼冷笑一聲,非常具有男主氣質地說出這樣一句話:“哼,你就隻有這點本事嗎?”
柳之涯也不甘示弱,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穿越人士,怎麼樣氣勢都不能比身旁這個土著居民少,於是他更加冷酷拽地說:“就這?”
南遙看著這兩個鼻青臉腫甚至還掉了一隻牙的可憐人,於心不忍提醒了一句,“是這樣的,他是真的謝悼。”
“……”
“而且你們來晚了,他剛剛已經把鬼王給殺了,還順帶敲詐了鬼王攢了幾百年的寶庫。”
二人沉默了。
關鍵是謝悼不知道被戳到了哪根神經,放平時這些話他壓根都懶得計較,因為對於他來說計較起來得不到錢的事兒都不算事。
可他現在好像劣性大發一般,走到二人身邊蹲下,狐狸似的眼睛盯著他們,話裡含著笑:“我這平庸的人倒還有些其餘平庸的本事,不如指教指教?”
柳之涯:“您不平庸,我剛才那麼說是為了引起您的注意,這叫做欲擒故縱。理解一下,畢竟我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媚修。”他顯然不要臉了。
蕭無寂還要點臉:“我不指教,我是廢物。”
從此仙域再無最強大師兄。
“?”
而退化成掛件的蕭無寂還沒來得及多美言幾句,胸腔便微微一震,他猛地低頭咳出一口鮮血,好像是感知到什麼似得,瞳孔一縮:“怎麼會這樣?”
南遙從床上跳下來:“怎麼了?”
“…剛剛我家族血脈傳心告知我,招魂山被異象包圍。”蕭無寂抬起頭,“現在沒辦法捏碎令牌離開了。”
柳之涯一愣,他立刻掏出自己的令牌捏碎。
毫無反應。
而就在這時,剩下幾位掛件也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一推開門便大聲喊道:“淫賊休想碰我南遙姑娘她可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然後被淫賊謝悼打了出去。
認清謝悼後的掛件們又爬了回來,但他們甚至都不抱怨一句,反而是熱淚盈眶地抱著謝悼大腿大哭:“太好了謝悼大哥,你終於醒了你終於沒事了,終於又多了一個可以讓我們活下去的希望了。”
謝悼攏共兩條腿兩隻胳膊,現在全都掛著人,剩下一個魔童隻得抱著他的脖子哭。
實不相瞞,南遙覺得再這麼哭下去先彆說出不出的去招魂山,這群人都得死在謝悼手裡。
“你們怎麼了?”小黃看不下去,開口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