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乖(1 / 2)

相較於思及先王夫婦而陷入沉默的洛荼斯, 艾琉伊爾本人則完全沒聯想到父母,在她的意識裡,完全沒有需要先和早逝的父母商量婚事的概念。

王女腦海裡隻回旋著那個詞語。

訂婚。

她們訂婚了, 洛荼斯親口說的。

忽略前麵半句“可以算作”,艾琉伊爾現在就是神靈的未婚妻子, 不為人知的身份改變, 在心中掀起喜悅和愛意的風暴。

“您是願意的嗎?”

王女靜默片刻, 憋出這麼一句話。

洛荼斯也把思緒從先王夫婦的問題上轉開, 失笑:“當然。不過,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問題——艾琉,你願意嗎?”

艾琉伊爾沒有說話,以再次傾至的忘情親吻作為回答。

一根根蜜色手指深深陷入洛荼斯指縫之間, 扣緊,指腹在皮膚上無意識滑動, 雙手的糾纏緊密而輕柔, 唇齒間卻難以抑製地激烈, 水聲濕濡, 喘息急促。

就在這時,艾琉伊爾忽然回想起什麼, 動作頓了頓, 指尖微顫著, 仿佛在壓抑渴求,隨即就要分開。

洛荼斯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貼著王女緋紅的唇, 輕聲說:“你又要跑。”

艾琉伊爾:“我沒——”

“之前就是,為什麼不願意繼續?”洛荼斯退開一些,認真看著艾琉伊爾潤亮的金眸, 語氣染上無奈,“還是說,一定要等到祭典那天?”

對於這點,王女有種莫名的執著:“那一天是最適合的,祭司向你供奉,信徒向你祈禱,隻有我,隻有我在您身邊。”

……在那一天獻上所有,她就是唯一能接近神靈的祭品。

還有什麼能比這更令人滿足?

也許還是有的,譬如以祭品的身份褻瀆神靈,雖然洛荼斯說過這不是褻瀆,隻是情不自禁,可對艾琉伊爾而言就是如此,永遠如此。

艾琉伊爾是想完成一場自認完美的儀式的,但在此刻,她發現想要從近在咫尺的夙願中抽身而出,遠比想象裡、比之前好幾次經曆過的都要艱難。

進退維穀。

不想放手。

洛荼斯也大概能想到這孩子在糾結什麼,歎了口氣,溫和道:“可是,我不想等到那時候。”

“那樣太久了。”音量低下去,帶著彆樣的歎息似的語調,“我也想要你,艾琉。”

有濃熾的火簇在眸底悄然點起,艾琉伊爾直直地盯住洛荼斯,聲音發澀:“你的意思是,現在……”

洛荼斯停頓兩秒。

怎麼說呢,事實上她也不算做好準備,畢竟毫無經驗,要說不帶半點緊張是不可能的。

而且洛荼斯能感覺到,艾琉伊爾也有些許無措,就很難從那張生來瑰豔的臉上看出來。

但,想就是想。

最重要的是——她絕對不願意等到五年以後!

心中已經有了決斷,洛荼斯托著艾琉伊爾的後頸,輕咬在下巴,輾轉著吻上嘴唇。

她難得采取相對有攻擊性的糾纏方式,一邊細密而認真地親吻,一邊攬著王女的腰,腳下挪動,走走停停地來到床邊。

艾琉伊爾察覺,心裡有個敬畏神明的角落還在在意:“不能在這裡。”

洛荼斯停了停:“為什麼?”

“應該在神廟,或者王宮的祭神室,這樣的地方——才和你相襯。”艾琉伊爾蹙著眉。

洛荼斯默然:“……”

艾琉對祭神的場所有什麼執念嗎?

還是覺得在神廟更刺——咳。

但洛荼斯不覺得,在擺放自己神像的地方親熱,怎麼想怎麼古怪,但如果艾琉伊爾喜歡,好像也沒有那麼不能接受。

不對,思路被帶偏了。

洛荼斯抿唇,偏頭在王女耳邊說:“這些都不重要。我在哪裡,哪裡就是神廟。”

“你都和……你都和真正的神祇相愛了,難道還在意人間繁複的儀式?還是在意石頭雕刻的神像?”

洛荼斯拋開以往的所有顧慮,直視著璀璨華麗的金色眼瞳:“儀式感之類的,有些時候可以不用那麼恪守。”

沒忍住加了一句:“也不用等五年那麼久。”

艾琉伊爾尚還沉浸在前一句格外主動的示愛,聽到最後一句,茫然道:“什麼五年?”

洛荼斯:“不是你說的——”

話音驟停,兩人目光交錯,都意識到了某種誤會的存在。

艾琉伊爾反應過來,揚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悠悠道:“是明年初春,祭典那一天,但不是五年後的祭典過程中。”

洛荼斯無形中仿佛經曆了一場社死,輕咳一聲,恍若無事。

“我知道了,那也很合適。不如我們……”

“不過您說得對。”艾琉伊爾貼上來,啄吻神靈白皙剔透的頸側,稍一用力,留下不算明顯的淺緋色痕跡,“有些時候,的確不用太看重儀式感,對不對?”

洛荼斯微仰起脖頸,感覺有點像被從小養大的大型貓貓撲上來舔了一口,又完全不一樣。

有毫不掩飾的情與欲的祈請,按捺在這個吮吻這下。

最後保有的理性讓她問道:“明天你的安排……”

“明天沒有安排,隻有你和我。”艾琉伊爾低聲說。

四處征戰了大半年,反正喀斯涅軍駐地沒傳來動靜,王城那邊也沒發生什麼事,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一天了。

和洛荼斯一起。

神力場拔地而起,阻隔一切可能來自外界的感知,儘管可能性非常微小。

水域鋪展,隻帶走大半日在外沾染的輕塵。

方寸之間,細亞麻的床鋪雪白滑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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