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的低語浸著蜂蜜,仿佛誘人墜落,往大地之下,向深水之間,沒有其他任何人或事物存在,唯有彼此。
“今天的祭品隻有我一個,您想怎麼做都可以。”
想要親吻,也想被親吻。
想要侵占,也想被侵占。
既然這樣,怎麼做都沒關係了,反正無論如何,最後都是王女想要的結果,也隻會是她想要的結果。
因為興奮和激切,馴服地仰臥在下的人在細微顫抖,呼吸略沉,白袍半掩下的蜂蜜色胸口起伏略急,這些異樣都被洛荼斯誤解為緊張和無措。
對方都這麼緊張,洛荼斯反而窘迫全消,將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戀人本身。
“你彆怕,我會教你。”洛荼斯溫聲安撫,月薪在陌生的領域擔任起師長的職責。
艾琉伊爾就笑起來:“好,您要好好教啊。”
空氣逐漸升溫。
洛荼斯小心翼翼地控製水流,溫和地安撫,耐心地觸碰,她無疑是最溫柔細致也最按部就班的床伴,然而羊皮紙卷的步驟還沒走完,隻是無意間碰到,就沾了清透的潤濕。
兩人對視。
艾琉伊爾聳肩,坦然大方:“之前就說了,真的很難控製。”
又說:“您會教我怎麼辦的,對不對,洛荼斯?”
腦海中的豎琴弦,在此前一直奏著溫和舒緩的樂章,卻在此時齊齊崩斷。
洛荼斯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霜藍的眸底,沉沉暗色湧動。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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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琉伊爾是個美人,洛荼斯一直都知道。
但從這個角度看待,說實話,還是第一次。
於是直到今天,洛荼斯才真正意識到,這份美中摻雜了多少難言的色氣。
她曾成長於宮廷,也曾成長於苦寒和戰場,天然賦予的美貌與矯如虎豹的蜂蜜色身軀。矛盾與兩者各自的極致,促成了這麼一朵矜貴而強健的花。
而現在,她綻放在神靈的結界裡。
……從一開始,就是唯一被安置在女神花園裡的獨株,完整且完滿地綻放了。
眾所周知,水流這種東西,不論它是不是河流女神控製的,都會浸濕周圍的布置。
亞麻床被濕了又乾,直到徹底淩亂。
一聲短促的低哼,艾琉伊爾眸光空茫,片刻後,緩了過來,把臉埋在洛荼斯肩窩處撒嬌。
也不知道那種天生金玉質地的偏低音色,是怎麼能撒嬌成這種甜美的音調,反正洛荼斯是拿這招沒轍。
將人黏在臉側的黑發撥到後麵,全都理順之後,洛荼斯輕聲問:“累不累?清洗一下,好好休息吧。”
心裡非常滿足,還有點內疚,想著會不會太欺負小孩,不由得擔心起來。
艾琉伊爾拖長音調:“累——是不可能的。”
洛荼斯眨眼:“嗯?”
艾琉伊爾似笑非笑:“我能縱馬急行三個晝夜,也能連戰三日不眠不休,累不累,你說呢。”
洛荼斯哭笑不得:“這又沒有可比性……等——”
話音被突兀地打斷。
艾琉伊爾撚了撚指尖,若有所思:“您也很有感覺嘛。”
洛荼斯:“……”
洛荼斯偏移了一下視線,又很快轉回來,總覺得自己還需要一個過渡期。
然而下一刻,方位逆轉,洛荼斯被按在堆疊的布料之間,睜著眼迎接落雨般的吻。
稍微拉開一些距離後,洛荼斯對上王女的眸光,就像看到一隻追尋獵物的大貓,滿眼的勢在必得。
——所以她剛才是怎麼把這種眼神看成緊張不知所措的?
與近乎強硬的動作截然相反,艾琉伊爾軟著音調,身上還泛著被對待後因為膚色而不那麼明顯的淺紅,語氣蠱惑。
“您不是說教我,現在教會了我,卻不讓學生實踐嗎?”
“我也想讓你舒服啊,洛荼斯。”
這誰能忍。
這誰能拒絕?
反正洛荼斯不能。
抬手遮住雙眼,洛荼斯心說再怎麼教,也沒法教控水吧。
事實證明,艾琉伊爾不需要水流輔助,並且學什麼都快。
還無師自通學會了某種py,軟硬兼施讓洛荼斯一邊念著寫給自己的短詩,當被弄得心力交瘁的神靈不甘示弱,反過來要求對方背誦王女寫的那些,就慢條斯理、從容不迫地一句句咬耳朵讀給她聽。
世界空茫無音的瞬間,艾琉伊爾單手環著洛荼斯,在她耳邊低低絮語。
“好愛你。”
次日,兩人一覺睡到天光大亮日上三竿,雙雙違反慣常作息。
洛荼斯:“……”
這就是墮落嗎。
作者有話要說: 2612:雙份滿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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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麼麼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