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鬆良平轉身,走回虎皮上坐下。
韓衣衣立刻跟上去,乖順地跪坐在他的腳下。
摸上韓衣衣的頭發,鬆良平被驚擾好事的怒氣被平息了一些,“這麼晚了,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季遊不說話,他的目光落在池芯身上,目的昭然若揭。
鬆良平看了看他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明知故問,“瞧我這腦子,這丫頭是你帶來的人,是吧?”
季遊點點頭。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池芯抬眼打量了一下季遊,想不出這個人騙自己過來,卻為什麼又要冒著危險來救自己。
雖然即使他不來,池芯自問也不會有危險。
鬆良平目光深鬱,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手上用力,讓韓衣衣發出細小的驚叫。
她知道鬆良平不喜歡女人一驚一乍,她連忙捂住嘴,即使痛到扭曲,也不敢再發出聲音。
“季遊啊。”鬆良平開口,“你還記得,你欠我什麼吧?”
季遊麵無表情,“記得。”
“那你還堅持,今晚要這麼做下去嗎?”
季遊定定地看著鬆良平,兩人的目光中,似乎有什麼達成了一致。
鬆良平重重地哼了一聲,他抬腳就踹向韓衣衣。
不顧韓衣衣痛苦的歪倒,他站起身,麵目陰狠,“按理說,來這裡的所有女人,第一夜都應該是我的。但是你難得第一次想要個女人,給你也沒什麼。”
季遊的目光裡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鬆動。
鬆良平話鋒一轉,“隻是你要記著,你曾經許下的承諾。”
季遊:“頭兒放心,我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不兌現過。”
鬆良平慢慢地坐回去,不甘心地又在池芯身上剜了兩眼,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對他們揮揮手,“都下去吧。”
“謝謝頭兒。”
季遊麵無表情地道謝。
他對池芯隱晦地使了個眼色,當先轉身向外走去。
池芯對這種發展不明所以,她沉思幾秒,還是抬腿跟上了季遊。
當退出房間時,她在門即將被關上的縫隙中,看到鬆良平如拖牲口般,將韓衣衣從地下拖了起來,直接甩到了虎皮上。
剩下的她就沒再看到。
季遊低頭望著她,狼一樣的眼睛在黑夜裡閃著光,“你很好奇後麵會發生什麼?”
屋裡傳來韓衣衣痛苦的呼喊聲。
池芯回視他,一言不發。
季遊盯著她看了片刻,似乎屋子裡難聽
的聲音不存在似的,半晌才懶洋洋地轉身,“走吧。”
“去哪裡?”池芯問。
雖然她很懷疑這個基地裡的男人都是腦子裡塞滿大腸的生物,彆人也都說季遊看上了她,但池芯始終感覺,季遊對她並不是那種心思。
“今晚你被頭領賞賜給了我,要是不跟我回去過夜,隻會被踩得更加厲害。”季遊幽幽地說,“所以你現在要跟我回房間了,害怕嗎?”
池芯的警報一片寂靜。
她突然說,“你說要帶我去等我的爸爸媽媽,現在他們還會回來嗎?”
季遊整個人都停了下來。
不知道這句話戳中了他哪個點,剛才還一派冷靜的男人倏然露出暴怒的神色,他猛地回過身,對著池芯大聲說,“你爸媽已經不在了!不在了懂嗎?你現在隻有你自己了,能不能清醒一點,彆再什麼人的話都聽?讓你去你就去你是傻子嗎?我不是說了今晚先回去休息,彆的什麼都彆管嗎!”
他粗獷暴躁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可怖。
池芯隻是沉默地回視他,眼裡沒有恐懼,也沒有抱怨。
看到這樣的目光,季遊立刻清醒了過來。
“對不起。”季遊撇過目光,“我們走吧。”
池芯問:“你剛才,是愧疚了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季遊冷冷地說,“你應該見識到這個基地裡都是什麼德行的人了吧,對這裡的人說愧疚,你是瘋了嗎?”
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一步能頂池芯兩步。
當他反應過來,似乎應該放慢一些速度,等一下身後的小姑娘時,一回頭卻發現,池芯牢牢地跟在他的身後,一步都不曾落下。
另一邊,當池芯和季遊離開之後。
韓衣衣已經做好了準備,當鬆良平粗魯地將她拽起來時,她順從著沒有絲毫反抗。
鬆良平喜歡柔順漂亮的女人,越順他的意,受到的痛苦也就越小一些。
而這種痛苦,被韓衣衣視為榮耀。
“頭領……”最初拖拽和揉捏的疼痛過去,軟著嗓子,伸手去勾鬆良平的脖子。
鬆良平一向不知憐惜為何物,正當他按照熟悉的步驟,準備上去,而韓衣衣也閉上眼等待著——
“嗯???”
韓衣衣半天沒等到,她睜開眼,看著鬆良平的光頭來回挪動著,上麵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頭領,您怎麼了?”
鬆良平又嘗試了幾次,倏忽發出大吼:“閉嘴!”
韓衣衣嚇得一哆嗦,立刻老老實實地閉上嘴。
鬆良平臉色難看。
半晌,他退下來,神色陰鬱地看著韓衣衣。
韓衣衣不明所以,按照以往的經驗,媚/笑著去摸鬆良平,“頭領……”
可這一下卻戳到了鬆良平深刻的憤怒。
他猶如發了狂般,一腳就將韓衣衣從虎皮上踹了下來。
韓衣衣發出慘叫,卻絲毫沒有讓鬆良平停手的跡象。
鬆良平發了狠,毫不留情地重重毆打著這個千依百順的女人,直到她呼吸都漸漸微弱下來。
發泄了憤怒,鬆良平粗喘著氣,連夜叫人下山去找某科醫生的事,池芯就暫時不知道了。
她跟著季遊,來到了他明顯條件要好一些的房間。
“老實睡覺。”季遊凶巴巴地說,“什麼都不要想,也不許出去。”
他把唯一的床留給池芯,警告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粗暴地摔上門,走了。
池芯也不反駁,見季遊走了,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坐到了床上。
沒想到季遊看起來粗獷頹廢,房間裡倒是出乎意料的乾淨。
池芯思維走歪了一瞬,又回到了這個基地上。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她眉眼漸漸沉凝下來。
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以前基地裡的種種,想到主角團和任務小隊,想到曹岩傻氣卻堅定的笑。
接著她又想到了傷痕累累的沃娜,以及單純快樂的艾希。
一定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所有人都好好地生活下去。
一定有。
池芯在心中列舉了幾種可能,意識漸漸迷蒙起來。
恍然中,她的麵前從黑夜變成白日,身處的也不再是簡單的房間。
冰冷蒼白的實驗室中,她似乎坐在一張椅子上,右手摩挲著左手的小指。
池芯低頭一看,蒼白勁瘦的骨節上,赫然是那枚熟悉的蛇尾戒指。
還沒等她仔細觀察,冰冷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來。
“根據彙報,實驗體還留在C國,並且還有一些比較大的動作,你們誰知道他在做什麼?”
麵前站著幾個同樣身穿白大褂的人,他們在扭曲的空間中低著頭,池芯一張臉都看不清。
她又摩挲著那枚尾戒,聲音裡摻入嗜血的殘忍,“我給過你們時間。”
“拉斐爾博士,十……十分抱歉。”
其中一個白大褂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來。
“根據我們的猜測,實驗體似乎想在C國召集起所有的喪屍,那裡是他的家鄉,他可能是想以那裡作為他的大本營。”
“哦?”池芯不緊不慢地說,“他不是堅持自己是個人類嗎?為什麼突然想組織喪屍的大本營了。”
這問題白大褂回答不上來,他蔓延出深深的恐懼,身體的抖動在扭曲的空間中都分外清晰。
池芯冷笑一聲,“不管怎樣,他做得不錯。”
她感到自己站起身,視野倏然拔高了許多,是她不習慣的高度。
“儘量控製住他,還有那兩個人類,調查是不是也是實驗室跑出去的。”
當“那兩個人類”從嘴裡說出來,池芯頓時感到一股微妙的顫栗。
身體反擊的警報被自動拉響,她懷疑,這兩個人類中,是否包含她自己。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附身的人到底是誰?
他們找人……是要乾什麼?
根據前麵的話,池芯猜出,那個“實驗體”指的,應該是喪屍王婁辰。
但麵對這沒有在電影中出現過的一幕,她找不出頭緒。
正當池芯在思考的時候,她的意識突然蕩了一下。
另一股意識衝了出來,凶狠地撞擊著池芯的。
池芯搖晃著頭,目光在晃動中看到一旁乾淨得能夠反光
的金屬容器,一縷灼目的金發一閃而逝。
下一秒,她整個意識都被彈了出來。
被強行彈出的感覺特彆不好,池芯胸口發悶。
她正要咳嗽幾聲,渾身的寒毛卻悄然林立起來。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來,池芯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手肘撐床,整個人騰空而起,長腿淩厲的對危機來源飛踢過去!
“噗——咳咳咳。”
池芯定在原地。
她看著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咳得撕心裂肺的喪屍王,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嗨,還是繼續把下一條腿也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