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迷霧重重(1 / 2)

“變化,什麼變化?”

被問那個年輕人笑了,“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啊。”

“池芯,你打算乾什麼?”鬱襄拽拽池芯衣角,小聲說,“我們人設可是從‘正常’外麵世界進來。”

池芯也小聲回他:“我就是想看看,監獄長是不是刻意瞞過了全島人。”

“你們在嘀咕什麼呢?”那個年輕人說,“這樣吧,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這個問題,就說一下現在外麵變成什樣了,看和我認知中一不一樣。”

這正中池芯下懷,她想了想,決定先不透露太多,試探地說:“現在外麵有一種叫怪物,渾身潰爛,會吃人,嚇死人了。”

這一說,幾個犯人互相看看,笑得更厲害了。

年輕人喘著氣:“你是不是,當我們都沒看過喪屍電影?這麼明顯形容,想看我們笑話也挑個現實點啊!”

說著,他們將單薄囚衣領子拽上來,蓋在自己頭上,做出沒有頭恐怖假象,同時伸出胳膊不斷晃動,嘴裡還發出“嗚嗚”聲音。

“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這樣?”年輕人把頭伸出來,“我們學得比你見過那些還要像吧。”

池芯嘴角抽了抽,有些一言難儘。

這時,剛才警告過池芯警衛又看到了這邊情況,他直接掏出槍,一槍打在了幾個犯人中間,“你們幾個!是不是想去禁閉室?”

一聽禁閉室,年輕人臉上笑容消失了,他瞪了池芯他們幾眼,埋下頭拿起了鋤頭。

那個警衛走到這邊,麵色有些冷漠和不耐,“幾位客人,你們自便就好,不要再打擾他們了,他們每天任務完不成,下場會很慘。”

“我說你個小小警衛——”鬱襄擼袖子就要上。

池芯一把拽住他,同時乖巧微笑:“不好意思這位大哥,我們不會再和他們搭話了。”

警衛看了她兩眼,又瞪了眼鬱襄,什麼都沒說地轉身走了。

池芯背過身,臉上露出凝重神色。

“監獄長居然真這麼大膽子,向島上所有人瞞過了喪屍爆發消息?”

要說監獄長和外界沒有聯絡,池芯打死都不信,隻是不知道他目究竟是什麼。

警衛不讓他們再去和犯人打聽消息,他們就躲到一棵樹下乘涼,索性監獄長沒有強行要求他們下田勞作。

“現在有一點可以確認,監獄長知道我們在說謊。”景修白說,“如果是這樣話,他之前順著我們話往下說,很可能在打什麼主意。”

這麼一說,池芯有些惡寒:“你是說,他明明什麼知道,卻故意讓我們以為一切儘在把握中?”

“我傾向於這個可能。”景修白點頭,“不用這麼沮喪,起碼現在形勢明了了,我們不能指望他主動找船放我們離開。”

“但是他就這麼把我們放在犯人中間,就不怕我們知道了他陰謀嗎?”薑從筠擔憂地問。

“他大概不擔心這點。”池芯說,“也許在他看來,我們是否知道真相都無所謂,因為在他眼中,我們輕而易舉就能被他掌控,就和這些犯人一樣,壓根沒什麼可擔心。”

“池芯說得對。”景修白說,“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優勢,但不能掉以輕心,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藏了多少底牌。”

“就比如昨晚那陣莫名睡意。”鬱襄對他居然“曠工”了而耿耿於懷,“如果不是池芯發現了我們被催眠了,說不定哪天晚上,我們就那麼悄無聲息地被宰了。”

池芯無奈:“現在就算知道了會被催眠,又能防得住嗎?”

“我儘力試試吧。”薑從筠說,“目前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就連景修白一時都無法想出其它辦法,也隻得冒險嘗試一下。

“我在意還有那個油井。”景修白隱晦地將目光瞥向周圍警戒警衛,“滄海是最大海底石油貯存基地,這傳言絕不是空穴來風,我們必須要去查看一下,如果這是真……”

他沒有說後半句,三人瞬間意會。

池芯心中一動,目光直直地看向景修白:“如果是真,你打算怎麼辦?”

景修白安靜地回視她。

從池芯眼中,他看出來這個問題不止是表麵上這麼簡單。

池芯沒有逼迫也沒有質疑,就隻是這麼看著他,卻讓他心中升出一種被考驗緊張。

“怎麼回事?”鬱襄發覺氣氛有些不對,茫然地左右看看兩人,“你們又在打什麼啞謎?”

“不是啞謎,隻是個普通問題而已。”池芯說,“我就想知道,如果油井是真,能起到作用也是真,你們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鬱襄還在茫然,“就……告訴基地這裡有能源,讓他們自己過來弄?這不是正好能解決能源緊張問題嗎?”

“如果監獄長會輕鬆割讓,還會出現連這裡有油井都不被世人知道事嗎?”池芯對鬱襄非常無奈,不過她也知道,這家夥想事情一向懶得想深,也不和他計較。

鬱襄愣了愣,神色沉思起來。

池芯繼續說:“取一個極端情況,監獄長不同意出讓或者售賣石油,所有犯人也不同意,如果外麵人類基地極力想要搶占這份資源,可能會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她抬眼看向主角團三人,眸光清澈淩厲,“你們會怎麼做?讚同嗎?反對嗎?”

被問到三人都沉默下來。

池芯也不著急,她抬頭望了眼透過樹葉間隙照射下來日光,耐心地等著他們回答。

她會問這個問題,倒也不是要考驗他們道德底線,隻是她有些想知道,這個世界對角色完善,到底做到了什麼地步。

經過那一場海難之後,她對原先覺得足夠真實世界,又產生了一些虛幻感。

既然世界意識真實存在,這些人確是電影所創造出來角色,那她一直視他們為夥伴,是不是正確?

當她和他們一起完成拯救世界任務,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這些隻為劇情而存在角色……還會像現在這樣,有思想,有目標,繼續自己生活嗎?

稍微這麼一想,就有一種寒氣從心底湧上。

“算了,就當我沒問。”池芯突然笑了笑,“到時候這些事也不是我們能決定……”

“所謂非常手段,隻有在非常時刻用,才有它道理。”景修白說。

池芯怔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在絕對利益麵前,人很容易迷失自我,我們遇到過太多這樣人。”景修白眼神很清透,他坦然地回視池芯目光,“我很誠實地回答你,現在我們誰也不能保證,你擔心情況不會出現,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成為能保證人。”

像他這種心思時刻在運轉人,很難有這樣什麼都不考慮,隻靠本心來回答問題時刻。

“如果真發生了你擔心事,那我們所幫助,所堅持,不是也和所謂市場沒有兩樣了。”景修白又補充一句,“當然,出於私心,我認為他們不會這樣做。”

“池芯是擔心……外麵人會為了能源,乾出什麼喪儘天良事兒?”鬱襄這才恍然大悟,他拍拍胸脯,“你放心吧池芯,彆不敢說,關於良心方麵,我老爹還是有。”

池芯啞然,她看向薑從筠。

薑從筠仍然微笑著,溫溫柔柔地說:“芯芯,要是真發生了你不喜歡事,你把做這些事人都解決了不就好了?”

一片寂靜。

鬱襄打了個寒顫,“從,從筠,這話是從你嘴裡說出來嗎?”

薑從筠抿嘴微笑,看起來端是優雅溫婉。

池芯扶了下額頭,有種想笑又笑不出來感覺。

“我知道了。”她垂下眼,掩蓋住眸底思緒。

她有心事,其他三人能看出來,但是都不是突兀地打探彆人心事人,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保持了安靜。

池芯本來打算找機會溜出去,找找油井所在位置,但是也許是之前他們找犯人聊天舉動太紮眼了,接下來時間一直有警衛盯著他們方向,讓他們無法動作。

本以為他們起碼會有個吃午飯時間,但是太陽走到頭頂上方,又往西走了半邊,直到天色開始變成橘紅,警衛才吹哨示意停手。

“簡直比周扒皮還要周扒皮。”鬱襄吐槽。

這一天沒有找到機會,池芯隻好暫且放下這個想法。

有警衛過來示意他們跟著大部隊往回走,這次沒有直接被送回牢房,而是拐向了另一個方向。

還沒走近,池芯就聞到了濃鬱土豆泥味道,猜想大概是去餐廳之類地方。

也正如她所預料,他們被安排和犯人一起用餐。

在排隊時候,四人仍然受到了一定矚目,好在他們都已經習慣了,也沒什麼不自在。

百無聊賴時候,聽到前麵兩個犯人在談話:“今天東區那群家夥又沒來嗎?”

另一個幸災樂禍地說:“看這樣,八成又犯了什麼事吧,也不知道他們今天還能不能吃上飯。”

“也不知道監獄長是怎麼想,非讓那麼一群暴徒去看油井,萬一他們玉石俱焚,我們就都完了。”這人憂心忡忡。

油井?

池芯聽到關鍵字,對前麵兩人格外關注了一下。

“醒一醒,大哥。”另一個說,“監獄長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他安排事,一定有自己理由。”

池芯拉拉景修白:“一會兒坐在前麵那兩個人周圍。”

景修白確定了一下人,微微點頭。

食堂提供餐食果然是土豆泥,還有一截蒸玉米,與一碗看不見菜葉蔬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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