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儘力了。
“有手機麼?”阿蠻問孫小田。
“乾嘛?”十一二歲的女孩因為這突然的天降橫禍變得十分叛逆,見誰都想咬。
阿蠻直接伸手從孫小田的兜裡拿出她的手機給自己撥了一個電話。
動作快的孫小田都沒反應過來。
“回去吧。”阿蠻把手機丟還給她,衝她揮揮手。
孫小田在原地站了半分鐘。
沒人問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躲在她家的養豬場門口,沒人叫她喪門星。
這幾個大人看她的眼神不像其他人,尤其是那個女孩子,一直笑眯眯的。
她剛才明明抓到了她的頭發的,她手裡還捏著一把呢。
但是這女孩眉頭都沒挑一下,也沒有罵她。
她跺跺腳,走的時候還是沒有說再見,但是卻也沒有再像個叛逆少年一樣罵他們一句神經病。
“你們……連這個都要管麼?”小王等孫小田走遠了,才訕訕的問了一句。
他們不是動物專家麼。
“順手。”阿蠻不想多說,把孫小田的手機號碼存好。
“人類挺弱勢的。”普魯斯鱷拍拍小王的肩膀,率先轉身回賓館,“你以為人類數量很多,但是其實要毀滅也挺容易。”
可憐的小王張著嘴,完全聽不懂。
“都是受害者,就不要分上下遊了。”簡南拉著阿蠻,最後補充了一句。
他知道小王不一定能聽懂。
孫強根本不知道自己患了腦炎,也不是故意傳播的。
這樣的意外,可能出現在每個人身上。
整個寧鎮的人都是受害者,大家要對抗的都是同一種病毒,所以何必還要拆分出是誰傳染給誰,是誰害的誰。
傳染路徑隻對他們這些專家有意義,對於普通人,唯一的意義就是教會大家如何防範。
那不是泄憤的理由。
更不是對孩子泄憤的理由。
***
回到賓館沒多久,抗疫專家團隊的負責人就聯係了簡南,原因是小王因為家裡有點事,不太方便全程跟著他們,所以想要申請換人。
簡南很平靜。
他說他們暫時不需要人陪著,等到了椰棗園需要的也是當地對掃雷有經驗的老人。
小王跟著他們也做不了什麼事,現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跟著他們太浪費了。
大家都說的很客氣,簡南客氣的都像個假人,阿蠻在旁邊一直賢良淑德的微笑,隻是負責人走了以後,阿蠻歎了口氣。
就跑出去散個步就送走一個地陪,他們估計這輩子都彆想和正常人正常交流了。
“挺好的。”簡南安慰她,“不然普魯斯鱷得瘋。”
阿蠻笑,撓了撓頭皮。
打架的時候短頭發慣了,一下子忘記了自己都快要長發及肩,今天居然被個小丫頭扯掉了一撮頭發。
“我把頭發剃了吧。”她不爽了。
簡南不說話,簡南隻是看著她。
她說的是剃掉。
哪有人結婚第一天就把頭發剃掉的。
阿蠻兩手把頭發抓成瘋子,在頭發縫隙裡瞪他。
“我們今天新婚。”簡南看著手表,“十二點以後再剃吧。”
還有四個小時,阿蠻哼哼,滿足了。
“我可以留長一點。”阿蠻安慰他,“不會剃成平頭的。”
這裡天熱,她露出半邊紋身再加上平頭看起來確實不太像已婚。
簡南笑,坐在那裡對著阿蠻伸開手臂。
一整天了,現在才終於可以抱到他的新娘。
“我有禮物給你。”他在她耳邊說話,激的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那個鉑金塊還有剩的?”阿蠻最近的執念就是那麼大一塊鉑金塊居然就變成了那麼小的兩個戒指,其中一個還醜到了變態的地步。
“……不是。”簡南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張紙,疊的四四方方的A4紙,“是這個。”
他藏了一整天,就想等隻有兩個人的時候再交給她。
阿蠻沒有馬上接,她有點警戒。
簡南每次給她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合同、協議、要麼就是監護人表格,都不太正常。
“你父母的名字,以前的住址。”簡南攤開了給阿蠻看,“本來是應該等查到他們現在的住址後拍了照再給你的,但是我急著在結婚當天給你,所以隻能算半成品。”
阿蠻看著那張紙。
一張表格,很簡單的寫了兩個名字和住址。
“我……居然不是雲南人?”她的第一個反應。
“嗯,你不是。”簡南點頭,“蘇珊娜當年領養你的時候估計和福利院的人之間溝通是有點問題的,她告訴你的身世隻有事情是對的,但是地址都是錯的。”
阿蠻並不是生了以後賣給隔壁村當童養媳的,她賣的還挺遠的。
所以他查了很久很久。
“靠。”阿蠻低聲罵了一句,“這裡離寧鎮是不是很近?”
她記得來的時候路上看過這個路牌。
就在附近。
“隔壁鎮自然屯的。”簡南補充。
阿蠻:“……”
靠!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我發紅包是因為正版讀者很珍貴,追更的正版讀者更珍貴
而作者本身在連載期間,其實就是靠著大家評論反饋續命的
這是一種對喜愛的東西也被人喜愛的往來回饋
單純為了紅包留言,就很傷心的。。會哭的。。趴在地上不起來的那種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