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若是重新開始呢?
唐士澤心跳猛烈。
許呦垂頭看他。
她麵無表情地將手從他手中抽走。
許呦說:“不,我不要和你重新開始。”
唐士澤站起來:“你不就是嫌我對你關心不夠麼?我可以改。”
許呦:“可是我不相信你啊。”
她唏噓道:“而且你改不了。你一個CEO,怎麼可能不忙。不忙的、有空談戀愛的CEO,隻存在中。真實的總裁,總是在開會、加班,加班、開會。”
唐士澤皺眉。
目中浮起幾多惱。
他說:“男人事業心強,你不能理解麼?”
許呦認真道:“能理解。特彆理解。所以才不想和你重新開始。我已經對你失望了,不抱有希望了。不管你怎麼做,我心裡都留著一根刺,不相信你了。”
許呦勸他:“你看我們現在不就挺好的麼?錢貨兩清,誰也不欠誰。我花你的錢,你睡我的人。哪天不喜歡了,拍拍屁股結束合約走人。不是比以前扭曲的夫妻生活正常多了?”
唐士澤思忖。
他說:“名分很重要。”
許呦:“……不重要的,真的。”
唐士澤微微笑了一下。
他將她攬入懷中,在她驚訝下,他低頭,在她眉心輕輕吻了一下。
他手撫著她的眉眼,輕聲保證:“重新來試試吧。我試試怎麼對你好,怎麼讓你重新相信我。我也不清楚我對你的感情到底有多少,但我可以試試。如果有一天,你願意相信我了,我們就複婚,好麼?”
許呦:“你自作多情的樣子,好可愛。”
唐士澤知道她在懟他。
他忍了忍,沒懟回去。
他維持著溫柔的假象,再親了親她眉心,輕聲:“那呦呦,你還對我有哪些不滿意的,我正好全改了。”
許呦眼睛一亮。
她開始說了:“你麻木不仁,開玩笑沒有節操,有事沒事就喜歡找事嘲笑我。你這人性格很有問題……”
她巴拉巴拉說了很多。
唐士澤沉靜地聽著。
許呦開始覺得自己過分了。
她聲音漸漸小下去。
明明她對他不抱有期望,但他說他要改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好奇的。
許呦小聲:“你對我有哪些不滿,你也可以趁機說出來,我也可以試著改改。”
唐士澤:“好,明天我列一張清單給你。”
許呦:“……”
他在譏誚她對他的要求太多了。
許呦說:“你看,你又開始狗,開始擠兌我了。”
唐士澤咳嗽。
他目中噙笑。
他說:“不好意思,一下子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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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唐士澤和許呦那邊如何,餘若若這裡,她背著唐士澤,沒有跟唐士澤打一聲招呼,先回了國。
餘若若回國來找自己身世的真相。
誠然,她是唐士澤的秘書,她喜歡唐士澤。
但這些在她的身世麵前,根本不重要。
餘若若回國後,想方設法拿到了許太太和她先生的DNA,又找自己之前同學介紹的私人醫院,讓他們幫忙做鑒定。
拿到鑒定報告後,餘若若看著單子,抹淚半天。心酸喜悅之情,無法用一句話說清。
她受了那麼多苦,現在總算熬到頭了。
她費儘心機,先到了自己知道的許家的一處住宅。她高中時候,還沒和許呦明爭暗鬥的時候,她跟許呦來過許家的這處住宅。那時候她滿心羨慕,瑟瑟不敢多言,坐在珠光寶氣的許家,餘若若渾身難受,自卑至極。
她哪裡想得到,自己有重新站到這家門前的機會。
餘若若目中忍熱淚,平複自己的心情,敲了敲門。
門打開,是一個陌生中年女人。
餘若若很淡然,想這應該是許家的保姆。以後自己也會有。
餘若若溫柔笑:“請問許先生和許太太在家麼?我是來拜訪兩位的,有事……”
開門的中年女人“啊”一下,明白了。
中年女人不好意思的:“小姐不好意思,恐怕你消息滯後了。這個彆墅,以前是許家的。不過前段時間,許家把這個彆墅賣給我了。許家現在已經不住這邊了。”
餘若若淡定。
嗯,豪門賣一兩套房子,正常,沒什麼稀奇的。
不過她心跳還是忍不住跳得慌了些。
餘若若客氣的:“那您知道許先生和太太現在住在哪裡麼?我實在有要緊事找他們。”
這家女主人,還真的知道許家現在的住址。
她想了下,就不在意地把許先生的聯係方式告訴了餘若若。這家女主人說:“你要找他們,就儘快吧。因為他們夫妻好像在玩什麼全球旅遊,現在不一定在哪裡。你一下子沒聯係上,說不定他們就在飛機上了。”
餘若若愕然。
又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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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呦半死不活地癱在家裡畫漫畫。
工作讓她痛苦,讓她掉發。
她珍惜地蹲在盥洗室,一根根數自己掉了的長發。
唐士澤從旁邊路過,忍不住就多了一嘴:“你這麼小就開始禿頭了?”
許呦:“……你看看我秀美的長發!我哪裡有禿頭的傾向了!”
她發抖:“這就是你要好好做人的態度麼?”
唐士澤立刻反省。
他說:“不好意思,剛才一時嘴快。前妻你頭發烏黑濃密,我謝頂了你都不會謝頂的。”
許呦白他一眼,她出盥洗室時,用力一撞他肩膀:“讓路!好狗不擋道!”
唐士澤微笑:“我這裡有下屬分享到群裡的治脫發的土方子,你要麼?”
許呦憋了半天,氣虛道:“要。”
唐士澤噗嗤笑兩聲。
唐士澤回到書房繼續辦公,許呦痛苦地回到書房。她看唐士澤心無旁騖地工作,有點羨慕他的狀態。
畢竟她工作得太痛苦了,她不想工作,她不知道她前夫怎麼會對工作這麼狂熱。
他是不像以前那樣加班得特彆晚了……但是他回到家裡來加班了啊。
有什麼區彆。
許呦痛苦地準備開始畫自己的漫畫時,她接到了自己爸爸打來的電話。
唐士澤向她看來,示意她出去接電話。
許呦知道自己打擾人家工作了,她連忙起來出去。但是還沒走出書房門,許呦就站住了。
許呦怔忡,聲音有些發抖:“你們說什麼?”
唐士澤看去,見到許呦長發下掩著的小臉,刹那間慘白,她的唇輕輕發抖,被她咬住。她好像極為不安、迷惘,然後又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唐士澤停下了手頭工作,看著許呦。
良久,許呦才輕聲:“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家一趟。”
許呦掛了電話,發著呆。
唐士澤觀察她的神情:“怎麼了?誰的電話?”
許呦茫茫然然的:“我爸爸打來的。”
她臉色難看、蒼白至極,站在燈光下,卻如吸血鬼一般失去了靈魂。
唐士澤沉默半天,站起來走向她。
他抱住她肩,將她擁入懷裡。
他想必然是極大的打擊,才能讓樂觀的許呦變成這樣。而對許呦來說,又有什麼打擊會這麼大呢?還是她爸爸打來的電話。
唐士澤不忍心想了。
他說:“節哀。”
許呦:“……”
許呦:“……?”
她一下子抬頭:“我爸媽……他們好著呢!他們打電話是告訴我,告訴我……他們回國了,現在已經到家裡了。他們讓我回去一趟,因為、因為……”
許呦迷惘的:“他們說,我可能不是許家的女兒,當年抱錯了。”
唐士澤:“……”
他沉默半天,還是隻有那兩個字:“……節哀。”
許呦頓時白他一眼。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