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中流露哀傷,有些事他不想再提了,但是白呦的回歸,讓他重新想到了那些已經結束了的事情。例如自己那個發瘋的父王,那個備受寵愛的二哥……書舍外,大內總管向皇帝請安,一會兒,推門而入。
大內總管向皇帝報告:“陛下,白芳儀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最近在宮中打聽二皇子的事,問二皇子有沒有死。”
皇帝淡淡點頭。
大內總管問:“陛下,要不要把那宮女解決了?娘娘既然進了宮,在咱們的地盤,那二皇子就做不出什麼來。”
皇帝心不在焉:“不用。隨他們去。”
大內總管著急了:“陛下,娘娘分明是和二皇子一夥的,她是進宮來刺殺陛下您的!您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呢?”
皇帝冷漠地看去。
大內總管憋屈改口:“……自然,娘娘是受人挑撥,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娘娘和那個二皇子,一看就關係匪淺……當然,這也肯定是二皇子蒙騙了娘娘。但是陛下整日和娘娘在一起,也太危險了。”
皇帝淡聲:“朕不在乎。”
大內總管看著皇帝筆直的坐姿,歎口氣——心知陛下對什麼都無所謂。陛下早就不想活了。
但是太皇太後、皇後娘娘、國丈……大家都是希望陛下能振作起來的。
不然也不會讓白呦進宮。
都怪老皇帝偏心,什麼都偏愛那個二皇子,才把陛下害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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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雖然和大內總管什麼口風也不漏,敵人都到家門前了他也無所謂,但是發現白呦在打聽二皇子的消息,皇帝心情還是不愉快的。
於是這一晚,皇帝找白呦夜裡睡覺。
他是半夜三更跑過去,要白呦讓出床位,拿清水碗出來劃清床上界限。白呦困死了,就糊塗地嘟囔:“陛下你隨便睡吧。陛下何必那麼麻煩,反正你又不行。”
皇帝坐在床上,抬腿就將白呦踹下了床。
白呦“咚”一聲卷著被褥,被踹得摔在地上。有被褥在下,她沒有摔痛,但是也摔醒了。白呦憤怒地坐在地上:“陛下你必須給我個解釋!”
皇帝深深地看著她:“愛妃,朕確實不行。今晚與朕一起繼續扔骰子,玩周公之禮的遊戲吧。”
白呦臉色煞白。
她一下子撲過去抱住皇帝大腿:“陛下,臣妾錯了。”
但是皇帝鐵石心腸,非要拉著她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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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娘娘們在提出了那麼多建議後,現在過來打聽皇帝和白呦的關係進展。
良妃問:“不知陛下和妹妹現在進行到了哪一步?”
白呦微笑:“我們進行到了‘神交’的地步。”
良妃無語:“……?”
神交是什麼玩意兒?
後宮的話本傳得快樂,不光娘娘們翻閱,宮女和太監也看得津津有味。
不得不讚良妃文采之好,是話本大手。
皇帝最從禦花園路過時,一個宮女藏話本藏得太慢,竟然把話本從袖中掉了出來。宮女立刻臉色煞白,瑟瑟發抖,跪下就請罪。
書都掉到皇帝眼皮下了,皇帝本來不想理會,但是看到她們害怕,他就生起了一絲興趣。
皇帝示意大內總管把書拿過來。
皇帝翻開書,先看到書名——《霸道皇帝俏千金》。
皇帝挑了下眉。
其實民間確實會有話本,天馬行空地想象皇帝纏綿的愛情故事。這種話本在民間流傳得很廣,隻是沒想到宮裡女人們大概太閒了,竟然有空看話本。
皇帝想殺人了。
他目色平靜,心中沉思著自己大概最近對後宮太好,這些女人們還有閒情編排他。
已經打算殺人的皇帝也不動聲色,他隨意找著殺人的借口:“這什麼書?從哪傳來的?”
宮女瑟瑟發抖:“奴婢也不知書從哪裡傳來的,宮中都在看……”
皇帝:唔,那我要殺的人看來有點多了。不過沒關係,又不是我自己動手,我不嫌累。
宮女哭泣:“奴婢知錯!因為話本講的是陛下和白貴人,宮裡都說白貴人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兒,奴婢就是好奇陛下和白貴人的愛情……奴婢不是故意的,求陛下開恩!”
皇帝握著書的手一頓。
那宮女說了那麼多話,他就記住了話本講的是他和白呦的愛情。
皇帝納悶:他和白呦有愛情麼?
宮女還說白呦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兒。
皇帝這是直接愣住了:誰說的?他什麼時候有過心尖尖上的人兒了?白呦什麼時候就成他的朱砂痣了?他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這招將皇帝打得措手不及,甚至有些茫然。
皇帝有些恍惚,他在記憶中梭巡,確信自己以前不曾和白呦有過什麼。但是宮女說得這麼真……她瘋了還是他瘋了?
恍恍惚惚地,皇帝拿著話本走了。
等皇帝一行人的背影看不見了,宮女才一身冷汗地脫力:居然莫名其妙地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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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日頭火辣。
白呦剛吃過下頭進貢的櫻桃,櫻桃用乳酪調味,清爽又香甜。吃完後身心通涼,不再覺得熱得難受。
還有水晶飯、天花畢羅、槐葉冷淘、軟盯雪籠……
她一個小女子,也吃不完那麼多。但是她的午膳太過豐富,她東挑西撿,也吃得半飽。
飯後即犯困。
這日子也太驕奢淫逸了。
但誰讓白呦是陛下的白月光呢,宮裡人都想巴結她,白呦也沒辦法,嘻嘻。
午膳撤後,白呦又打起精神聽了一折子戲,就悠悠閒閒地掩住小口打個哈欠,表示自己要午睡了。輕解羅衫時,外麵也沒人通報,白呦聽到打簾聲向外看去,才見是皇帝陛下過來了。
皇帝陛下來的次數太多,她都麻木了。白呦坐在床上,正打算午睡,是以衣衫半解,頸下肌膚如流霜一般半遮半掩。
皇帝看到她的模樣,愣了一下。他喉頭微微滾一下,目中琥珀色流動,盯著她的頸下看。
美人長發流散,青絲散在小腿上,她偏著頭看他,玉頸修長,其下流光照雪,若融化一般,呈一種極潤的透白色。輕輕起伏,流光葳蕤。白呦這副模樣,明豔又清新,清新又嫵媚,勾魂攝魄。
皇帝看得目色變暗。
白呦發現了他的注視,伸手擋了下自己,但又覺得多餘——人家道德那麼高尚,又不睡她,她害羞什麼啊?
白呦就大方地對皇帝說:“陛下,您怎麼這時候來了?臣妾要午睡,不能陪陛下了。”
她語調中帶幾分撩人的撒嬌。
皇帝目光抬起,看向她。
皇帝盯她半晌,說:“你睡你的,朕要看一會兒書。等你睡醒了,給朕交一份認罪書。”
白呦:什麼東西?認什麼罪?!
白呦大驚:“臣妾什麼都沒做啊,陛下明鑒!”
皇帝說“知道”,他盯著皚皚玉丘,道:“你的錯,是故意勾引朕。”
白呦:“……”
她目瞪口呆,簡直說不出話——他起色心,怪她衣服穿的少?也不對,他怎麼可能起色心?他不是喜歡男的麼?
白呦一腔委屈怨憤,但皇帝目前對她的好還有界限,她在心裡罵狗皇帝罵了半天,到底沒敢跟皇帝爭辯。白呦放下床帳,氣哼哼地去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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