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著,就好好活著,不能活著,也不強求。
“所以我不會故意找死,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岑鯨回頭看了眼雲息和江袖,他們聽到了燕蘭庭的話,知道岑吞舟是自願赴死,臉上滿是震驚和迷茫。
岑鯨轉回頭,對燕蘭庭說:“也不用再給我找什麼牽絆。”
燕蘭庭:“好。”
因為燕蘭庭答應的太過乾脆,岑鯨有些不敢相信:“當真?”
“當真。”
對於岑鯨,燕蘭庭一直都很好滿足,隻要岑鯨不是自己想死,並願意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活著,他就願意不再違背岑鯨的意願,想辦法給岑鯨創造出一個允許她好好活著的環境。
兩人協商完畢,岑鯨也耗儘了精力。
她鬆懈下來,腦子都是空的,一時想不到自己接下來要乾嘛,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家還在辦宴席,於是越過燕蘭庭往外走:“我先回去了,陵陽縣主還在等我。”
燕蘭庭轉身看著她離開,雲息和江袖跟著往前走了幾步,但因為岑鯨方才那句“不用再給我找什麼牽絆”,讓他們在燕蘭庭身後停下腳步,不敢再跟。
他們甚至不敢開口詢問岑鯨是不是不要他們了,心裡隻剩驚惶無措,直到——
岑鯨想起什麼,折回來跟燕蘭庭討要江袖之前給她的膏藥。
方才燕蘭庭從裡頭出來的時候,順手把膏藥也帶走了。
拿回膏藥,岑鯨又問那倆小的:“雲伯可在京城?”
江袖趕緊回道:“在的!”
雲息看起來比江袖沉穩,隻是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指甲深深陷進了掌心的肉裡:“還住在水雲居,一直沒搬過。”
岑鯨點點頭,反應遲鈍地緩了半拍,才說:“下個旬休日,你們若是有空,就帶我去看看他。”
江袖:“好!”
雲息手上卸了力道,看似不經意地說道:“正好這些年水雲居換了不少人,你回去讓他們認認臉,以後便不用我們帶了。”
岑鯨像是沒聽出雲息用了“回去”這個詞,又好像聽出來了卻沒在意,應了一聲:“嗯。”
雲息這才展顏而笑,俊美的容貌足以令天地為之傾倒。
岑鯨卻是看慣了他這張臉,揮揮手離開,往女席的方向走去。
回到女席,陵陽縣主已經徹底喝醉了,一看到岑鯨,抱著岑鯨就不撒手,誰勸都不管用。
岑鯨又累又困,也就由著她抱,直到宴席散後,陵陽縣主府上來人接她,才好不容易把她從岑鯨身上扒拉下來。
宴席一散,岑鯨就回自在居睡覺去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有多差,在青州也不是沒有過因為太勞累而病倒的先例,所以她回屋洗了手腳臉,換上寢衣就往床上爬,蓋好被子後還不忘讓自己院裡手巧的丫鬟幫她打個絡子裝小木球。
那丫鬟問她:“姑娘想要什麼顏色的?”
岑鯨困得不行,整個人在被子裡縮成一團,過了半晌,迷迷糊糊地說:“紫色的吧。”
說完岑鯨就睡著了——她是這麼以為的。
夢裡她夢到了很多人,有給她研墨喚她“老爺”的烏婆婆,有坐在樹上喊她“滾”的蕭卿顏,有沒大沒小抱怨她不肯好好休息的江袖,有不知道多少次逃家又被她給逮回來的雲息……
出現的人實在太多了,還有些岑鯨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的人,也出現在了這場夢中。
畫麵最後停格在五年前的燕蘭庭臉上,年紀輕輕就已身居高位的青年在她麵前低著頭,為她細心包紮手背的傷口。
掛滿花燈的扶搖樓就在他們身旁,燕蘭庭包紮好傷口抬起頭時,燈光落在他眼底,映出一片金黃色的暖。
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在岑鯨的記憶裡,他沒能把話說出口,便有人過來將他叫走了。
但夢裡不同,夢裡沒有人來叫走燕蘭庭,所以她聽到了燕蘭庭想要說的話,他說——
“吞舟,我想你活著。”
岑鯨醒來,感受到了早晨才會有的清新與涼意。
窗外吹來微風,枝頭雀鳥輕鳴,伴著竹枝掃帚掃過粗糲地麵的聲響,傳入岑鯨耳中。
陌生的環境讓岑鯨過了幾息才想起這裡是新家。
她動作緩慢地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但身體好像很久沒動過了,就算伸了懶腰,還是很不得勁。
說起來,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不等岑鯨想起睡前的記憶,耳邊突然傳來係統的聲音:【宿主!!你終於醒了!!!】
岑鯨心底升起幾分不妙,果然,她聽到係統說:【你都昏迷三天了!!】
昏迷……三天?
像是為了驗證係統的說法,外間傳來開門聲,以及白秋姝的抱怨:“換了幾撥禦醫都沒用,一個山野大夫,到底行不行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按錯了!!!存稿不小心按成了發表!!這是明天的更新!!明天的!!!我不管這是明天早上九點的更新!!!!!
來得早沒看見作說的讀者都回來把作說重新看一遍啊!!!這是明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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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我霸王票名單都沒來得整理,下一章補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