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1 / 2)

累了,毀滅吧 昔邀曉 7774 字 8個月前

名叫挽霜的丫鬟端著剛煮好的藥踏進屋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白秋姝的問題,隻能輕聲提醒:“三姑娘,老爺和夫人都說了,禦醫的事情不能讓彆人知道,你小點聲,擔心被人聽了去。”

白秋姝:“知道知道。”

說話間,兩人繞過屏風,不約而同地朝床上看去,這才發現岑鯨不僅睜開了眼睛,還換了個睡姿,此刻正側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著她們。

“阿鯨!”白秋姝一個箭步躥到岑鯨床邊,激動不已:“你總算醒了。”

挽霜也加快腳步,把藥放到床邊的小桌上,高興地說:“太好了,奴婢這就去把姑娘醒來的好消息告訴夫人。”

白秋姝:“娘出門上香去了,你先把那個大夫……不是,把神醫叫來,再給阿鯨看看。”

剛還叫人“山野大夫”,這會兒又成“神醫”了。

挽霜應下,不過片刻那大夫就被領進了自在居。

那大夫一身素白色的長衫,個子不算高,麵容清秀中透著點怕人的慫氣,看著不太像是從“山野”裡闖出來的大夫,更像是誰家埋頭苦讀,社交能力為零的小書生。

但在大夫來之前,白秋姝已經跟岑鯨介紹過,這位大夫是陵陽縣主離京遊玩路上,在一個小山村裡撿的,正是陵陽縣主早前在席上跟岑鯨說過的那位“看著不錯才招進府,但醫術著實不錯”的小大夫。

岑鯨倚在床頭,身上套著白秋姝給她拿的外衣,麵色慘白虛弱,仿佛說話重些,帶出的氣就能把她吹倒,但比起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眼下這般顯然已經好很多了。

小大夫頭一次看到睜開眼能動的岑鯨,他先是呆了一呆,然後才行了一禮,走到床邊給岑鯨把脈。

把完脈,小大夫鬆口氣說:“已經沒事了,按時吃藥,再養上些時日便可恢複如初。”

“謝謝大夫。”岑鯨躺太久,哪怕已經喝過水,嗓子聽起來還是有些沙啞。

白秋姝:“謝謝你啊,神醫。”

小大夫忙道不敢當。

他將脈枕收入箱中,之後就該離開了,可他沒有動,麵上甚至流露出幾分猶豫:“岑、岑姑娘。”

岑鯨:“你說。”

小大夫鼓起勇氣:“你身子骨太弱,虛不受補,所以補藥什麼的,得少吃,我知道不少藥膳食譜,比補藥更適合你,你要願意試一試,我可以把那些食譜寫給你。”

岑鯨就沒見過這麼膽小的大夫,她甚至懷疑,自己要是拒絕,對方會不會難受到哭出來。

想到這,岑鯨不免思考,陵陽縣主是不是存在什麼不為人知的小愛好。

小大夫見岑鯨沒有回應,果然慌了,說話都開始磕巴:“是、是我唐突了,你就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我……”

“自是願意的。”岑鯨打斷小大夫的話,笑著道:“勞煩你了。”

“不、不勞煩,不勞煩。”小大夫漲紅了臉,跑回白家給他安排的客房,替岑鯨默寫藥膳食譜。

小大夫離開後,白秋姝盯著岑鯨把藥喝完,接著就在岑鯨屋裡拿起了筆,說是要給大哥白春毅寫封信,告訴他岑鯨沒事了,讓他在書院裡好好讀書備考,彆太擔心家裡。

岑鯨看白秋姝伏在榻桌上揮毫潑墨,等她寫完了才問:“你怎麼沒去書院?”

白秋姝整個僵住。

岑鯨:“嗯?”

白秋姝放下筆,嘴裡含糊其辭,半天說不到點上,還試圖用“你累不累,要不要再躺下歇會兒”這樣的話來躲避岑鯨的詢問。

岑鯨又問:“你闖禍了?”

白秋姝頓時沒了聲。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岑鯨輕歎著,慢慢挪動身子往被窩裡躺:“我困了,你先回去吧。”

白秋姝哪裡肯走,她看著岑鯨背對自己躺下,從榻上下來跑到床邊,手足無措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像隻犯了錯的大狗狗,伸出爪子扒拉蓋在岑鯨身上的被子,嗚嗚道:“我說了你彆生氣。”

岑鯨慢吞吞地在床上翻過身,等白秋姝自己坦白。

白秋姝小小聲:“我前天剛回書院,就和人打了一架,不僅被扣掉一分,還被送回家,說是讓我閉門思過,一旬。”

“怎麼打起來的?”岑鯨問。

這反應比白秋姝預想的好太多了,她爹白誌遠可是一聽說她被書院送回來,二話不說就要拿藤條抽她,她娘也不幫她,非得讓她長長記性,要不是她身手好爬上屋頂,早就被打得跟岑鯨一樣隻能躺床上了。

白秋姝哼哼唧唧:“騎射課,有東苑的學生嘴碎說你長得不吉利。”

岑鯨:“……不吉利?”

白秋姝:“你不是長得像畫像上那人嗎?叫岑什麼船來著,我不記得了,他們說那人死於非命,你像他,就……就不吉利。”

岑鯨:“然後你把人給打了。”

白秋姝理不直氣也壯:“誰讓他們亂說的!”

“他們?”

白秋姝又慫了,繼續哼哼唧唧:“六個還是七個,都被我掄著月杖揍了一頓。”

岑鯨:“……”

難怪當初西苑食堂出現鬥毆也不過一人扣一分,輪到白秋姝這不僅扣一分,還得被罰閉門反省一旬,原來她打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

聽白秋姝的用詞,好像還是單方麵碾壓。

白秋姝說著說著還委屈了起來:“我當時就不想去書院,隻想在家守著你,可爹娘非要我去,說我又不會醫術,留下來也沒用,還白白耽誤學習,我都難受死了他們還非要撞上來,我不揍他們揍誰?”

岑鯨輕輕一歎,歎得白秋姝怏怏地閉上了嘴。

“下回記著——”岑鯨開口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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