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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魚關掉手機屏幕，周圍的情緒更低落了，“那你這次為什麼要寫？”
一百三十七啊。
好像是全年級第一吧。
聽說全市都沒多少上一百三的。
他數學明明這麼好……
“我怕一個數學學渣教你，你信不過，”程清昀聳聳肩，“考一次證明自己。怎麼樣，要不要我教？免費。”
他荒廢學業這麼久，唯一沒放下的就是數學了。這回試了試，沒上一百四，但也還好，是正常水平。
陳清魚臉上一熱。
她的確不太敢相信程清昀。他的數學成績比她還低，要教她學數學？她確實感激他願意向自己分享方法，指點自己，可敢不敢完全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為什麼要對我好？”她不能理解。他該是很優秀的，為什麼？想找個人督促自己學習？
數學不好的陳清魚在數學超好的人麵前感到非常自卑。
畢竟她一直覺得，數學好的人都是怪物。
程清昀“撲哧”一笑，視線挪過來，落在她的側臉上，那句“想追你啊”終究沒有說出口。
心思這麼乾淨的女孩子，想來從來沒有想過情情/愛愛的事情。自己說這些，倒像是褻瀆了她。
偶爾開開玩笑也就算了。
這句話，不也沒彆的人聽見麼？
於是他隨口道：“你好看。”
陳清魚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從小被人誇到大，收過的情書聽過的表白不知有多少，給她的感覺多是厭煩。
隻有這一次，她由衷地說道：“謝謝。”
完全沒有撩到人的程清昀：“……”
這風真大，吹得他頭疼。
不該來這裡的。
*
兩人是八點四十回到教室的。
後門開著，講台上已經空了，老師不知去了何處。
剛考完試沒有作業，這三個小時不是反思就是發呆，因而班裡並不安靜。交頭接耳的、看玩手機的，掃一眼過去全都是。
後門挪開的聲音細小，被談話聲掩蓋，很少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
沒過多久老師也回來，嗬斥了幾句後班裡重歸安靜，倒也沒有發現兩人的失蹤。
至於前桌，偷偷掃了幾眼後便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
陳清魚人生中首次逃課居然就
這麼順利地過去了，一絲波瀾也無。
第二天，早早到來的班主任把成績單貼在牆上，給每一科都做了詳細的數據分析。
他沒有語文老師那樣一口氣說兩個小時的口才，一邊罵人還要一邊保持嚴肅，真是為難他了。
這次，程清昀那一百三十七分的數學無異於讓班級炸了鍋——第二名才一百一十九，他這是甩了人家多少條街啊？
跟他關係好的幾個男生偷偷傳紙條過來：【臥槽程哥，抄誰的？太厲害了吧！】
程清昀被氣笑了，提筆唰唰唰寫下幾個大字——【自己寫的。】
結果紙條一傳出去，男生們都傻眼了。
大課間，程清昀又被班主任叫走。
陳清魚上完廁所回來，發現翠哥的座位前聚集了不少人，男生女生，把他圍在中間，聽他眉飛色舞地講故事。
翠哥體型微胖，喜歡玩幾款卡牌收集遊戲，跟班裡女生玩得很開，勾肩搭背情同姐妹。
此刻他正繪聲繪色地描繪：
“哪知道那素有鬼王之稱的數學王爺居然真敢羞辱她，拿了一隻雞跟她拜堂！程清昀冷笑一聲，問道：‘這就是數學王府待新王妃的規矩？’”
陳清魚：“……”
他的發音很清楚，程清昀。王妃。數學王妃。
“於是，管家把雞撤走，又捧出一大遝數學卷子——‘我們王爺說，不寫完就得死。’他心裡知道這新王妃怕是命不久矣。先前那幾任王妃，哪個不是做了這數學試卷後暴斃的？”
陳清魚：“……”還有打臉劇情？
“隻見程清昀輕蔑一笑，從管家手中接過筆，連草稿紙都不用，眨眼便寫完一張卷子。管家一對答案，滿分！他大吃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喃喃道：‘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古秘術、驚世奇技——一秒速算法？’”
圍觀的男生女生紛紛鼓掌喝彩：
“好！程哥牛逼！”
“讓那群愚蠢的凡人看笑話去！”
“翠哥你笑死我了我也沒螞蟻花唄給你繼承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清魚：“……”
她淡淡地轉過了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耳朵卻情不自禁地伸過去，悄悄聽下文：
“管家急忙將此事稟告數學王爺，老淚縱橫：‘王爺，王爺，我找到數學天才了，您的隱疾有救了！’”
這個班的同學真有意思，她想，程清昀很會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