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句砸下來，信息量很大，讓人有點喘不過氣。
是的，過去一周，陳
清魚仍然在糾結這個問題。
劉靜儀最是大大咧咧，反應遲鈍了些，沒往深處想，而是給她出主意：“你要對症下藥吧。我上一次給男生送禮物是枚印章，刻了他的名字。他特彆自戀，給他刻個章讓他欣賞自己名字的美。”
“還有那個，翠哥，翠哥之前過生日。他不是喜歡麗塔落絲薇瑟嗎？我就送了個麗塔的鑰匙扣給他。”
陳清魚：“……”
印章，鑰匙扣，都是不可能的。
陸心怡想得有點多，看了陳清魚好幾眼，沒有說自己，而是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嗎？或者像靜儀那樣，生日禮物嘛，都是承載美好祝福的。”
陳清魚點點頭：“我希望他好好學習，所以我想送他一套五三。”
現在用的複習資料五花八門，卻是隻有地理一科用的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剛好。
劉靜儀：“那他愛學習嗎？”
陳清魚遲疑：“應該……不太愛吧……”
她見他對學習沒怎麼上過心。
陸心怡淡然著一張臉，“你們關係如何？”
陳清魚也不確定：“還好。”
平時隻跟他說話，加了微信，也單獨出去過，連家門都進過了——應該算是朋友？
劉靜儀的表情充滿了哀痛：“那如果你送了，你會馬上失去這個朋友。”
陳清魚：“……可、可之前他也送了我一本教輔啊。我挺開心的。”
劉靜儀與陸心怡對視一眼，都差點哭出聲。
這就是她們英語永遠上不了一百四的原因吧……
兩人又林林總總說了一堆。
陳清魚搖搖頭，覺得都不合適。她又沒法送貴的東西——高中生之間，不至於。
所以她為什麼要答應補他一個生日禮物呢？如果她不說這句話，那首跑調的生日歌就是生日禮物了！
算了。
丟人。
劉靜儀撓撓頭，歎了一口氣，不由得說道，“如果是男朋友就好了，我就可以直接說送個吻……”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就被陸心怡捂住了。
陸心怡瞪她：這是能在陳清魚麵前說的話麼！人家學霸怕是連言情都沒看過，可彆帶壞她！
劉靜儀委屈極了：她特彆喜歡看言情裡這種橋段啊，送自己什麼的超級甜的。
男朋友？
陳清魚微微愣了愣。
怎麼可能。
她根本就沒有把自己與程清昀的關係往那方麵想。若是真要說什麼親密關係，就是兄妹吧——失散多年的那種。畢竟這種名字也能撞的人不多了。
她最後還是沒能從劉靜儀與陸心怡那得到滿意的答案。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記住了。
因人而異。
想想他平時缺什麼？
走回教室，她注視著程清昀那張空蕩蕩的桌子，若有所思。
*
劉靜儀與陸心怡沒有猜錯。
早上跟在地理老師身邊那個女生，在下了第一節課後被領到了六班門前。
地理老師叮囑：“下節課是大課間，你記得去政教處拿校服，在一樓進門左轉。之後有什麼事情隨時來辦公室找我。”
女生衝他一笑。
空位，班裡是有的。
最後一排幾個同學，除了陳清魚與程清昀在坐同桌，其他人都是單人單座，而且是自己主動要求搬到最後一排的——好吧，不是單人單座，是一個人占兩張座位。
地理老師將女生安排到了最後一排的空位，好巧不巧，就在陳清魚的右手邊，與她隔了一條過道。
新同學的同桌也是個女孩子。那個女生很英氣，腦子轉得快，數學成績特彆好，為人爽朗大方，不論男女都能打成一片。
她稍微留心了一下，同樣活潑開朗的新同學與她的新同桌很快就建立了革命情誼——哪怕這位新同桌在不久之前還強烈要求不要同桌。
等到下課，新同學端著保鮮盒，也走到了她的座位前，“嗨，我叫辛文萱，要不要吃點水果？”
保鮮盒裡麵是石榴。
紅彤彤的石榴，一顆一顆落在盒內，晶瑩如瑪瑙。
陳清魚不愛吃這些，搖了搖頭，出於禮貌也介紹了自己，“陳清魚。”
她慣是不愛跟人打交道。但倘若有人主動與她打招呼，她也不會不理。隻是偶爾聲音過小或是氣質過於冷淡，人家不願說第二句。
“你同桌在睡覺嗎？”辛文萱好奇地看過去一眼，“我看他都睡一節課了。他叫什麼名字呀？”
也不知道這位沒露臉的男生長什麼樣。
上節課是數學課，程清昀素來不聽。
陳清魚多說了一句：“嗯。他叫程清昀。”
辛文萱：“啊……那是你哥哥？”
原諒她實在是沒有聽出這兩個名字的區彆。
陳清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