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老師瞥了他一眼
,“你們又不講課。”
理直氣壯極了。
以至於中午放學,劉靜儀的臉上依舊憤懣:“太過分了!她怎麼什麼課都占!大家都是一百五十分,公平競爭不行嗎?”
說完,又轉頭問陳清魚,“學霸學霸,你以前的學校會有學生舉報嗎?我聽他們說已經明確表示高三在五樓,還是沒人上來……教育局可能都不想管這些事。”
陳清魚回憶了一下,搖頭。
他們學校的假期很少,法定三天放一天,法定七天放三天,即使放假也要求全體到校自習。
但也不乏例外。
“我們學校的人跟二中互相舉報過幾次,”她說道,“都成功了。”
劉靜儀麵色駭然:“名校的學生舉報方式都比我們聰明……”
陳清魚:“……”
這是完全沒抓到重點。
不過,國慶是今年最後一個法定節假日。國慶一過,學生再怎麼想舉報也沒有機會了。
於高三而言,即使有法定節假日,也毫無意義——現在節日唯一的作用,便是成為結束高考之路的指向標了。
每過一個節日,都離高考更近一步。
同樣用以計算時間,還有考試。
第一次月考定在10月14日。
臨近月考,陳清魚複習的意願反而降低了。
這是第四年讀高中,眼前的東西都學了太多遍,即使沒有考到滿分,也令人無比疲憊。
這個晚自習,程清昀沒有睡覺。
陳清魚發現,他最近睡覺的時間在有意識地降低——除去數學英語課完完整整睡到底,剩下四門都是醒著,且不是應允她的承諾強迫自己清醒,而是真的睡醒了。
但是他也不在複習。
他拿著一張空白的草稿紙,紙上圈圈畫畫,寫了半頁字,像是思維導圖。
察覺到她的目光,程清昀迅速折起草稿紙,嘴角微彎:“怎麼了?”
倒也不見一絲緊張。
他的反應突如其來,陳清魚差點撞到他下頜。二人挨得極近,軟軟的劉海在他下巴上打著彎兒,似是蹭到某種毛茸茸的生物。
程清昀忍不住摸了摸被蹭到的地方。
沒有她的頭發軟。
陳清魚並非好奇的人,既然他不想被看見的態度明確,她也不會刻意為難,隻是看了他一眼後做自己的
事情了。
她在看一本雜誌,《看天下》的最新刊,多是些時政新聞。
馬尾辮鬆散地垂在肩膀上,發繩是慵懶的駝色,以毛絨球做裝飾,少女感十足。
程清昀撐著臉,靜靜地欣賞著美人同桌的側臉。
越看越覺得她可愛。
隻不過,她父親那邊……
他的手指微屈,想起那天他在鬱文瑞麵前放的話,在陳父麵前許的承諾。
他需要做很多很多。
學習,隻是第一步。
*
下課鈴一響,劉靜儀跑來拉起陳清魚就走:“學霸,急事!快走快走!”
陳清魚感到茫然,隻好快速收拾書包跟著她離開。
二人現在中午和晚上都會一起走,陳清魚在學校吃飯時,陸心怡他們也會找來——翠哥不愛跟男生們吃飯,隻喜歡跟著漂亮的小姐姐。
劉靜儀腳下生風,邊下樓梯邊向後看,差點踩空台階,被陳清魚一把拉住。她蹙眉,輕聲問道:“你被人追殺了?”
“……”學霸開起玩笑來表情都很正經。不,學霸怎麼也學會跟人開玩笑了!!
她唉聲歎氣:“我躲辛文萱呢。”
說起來最近兩人走得近,辛文萱不時會在放學時跟著她們,變成三人行。
“你們不是玩得很好?”陳清魚不解。
“她太煩了!”劉靜儀連連搖頭,“太煩了太煩了……我受不了了。你回答過她問題嗎?她可以同一個問題衍生出一百個問你半個小時……我真佩服那些老師,有這麼多問題難怪天天跑辦公室。”
“我有好多觀念跟她不一樣。我們三觀不合。”
辛文萱很少向陳清魚提問。
起初是有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可後麵陳清魚的反應太冷淡了,她大概也沒了勁,轉而去“攻略”其他人。
可有一點陳清魚是認同的。
她很吵。下課是這樣,上課也是,老師說一句她可以跟著說三句,若是接話回答問題,這還沒什麼,可她大多時候都是發出語氣詞,重複老師話的內容,並且日複一日變本加厲。
自從她轉過來,後排就沒有清淨過。本周已經有第二個人主動搬到講台另一邊了。
“而且,”劉靜儀挽著她的手,悄悄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你不覺得她有點不正常嗎?”
“太興奮了……我真沒見過這麼興奮的人,就像,磕了藥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1】作者:微博@風雲夢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