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呀,她想,真好啊。
七點半,陳清魚回到了教室。
考試七點四十開始,現在正在發試卷。
她從正門進來,不少雙眼睛齊刷刷落在她身上,陳清魚聽見了他們的竊竊私語:
“還有人會回來考數學?”
“又是個被家長逼迫的人,可憐。”
“我被這種帶病考試的精神打動了,嗚嗚嗚。”
至於劉靜儀的咆哮,就顯得更加清晰了:“不是說了再熬幾個小時就能躲過數學考試嗎?學霸她居然主動過來,是我不懂,是我庸俗了。”
陳清魚不太喜歡這種被圍觀的感覺。
她抿抿唇,快步回到了座位上。
她的同桌屈腿坐著,悠悠閒閒地晃著筆。見她來,眉毛向上一揚,“怎麼還是過來了?不是要你好好休息?”
“不疼了,”陳清魚不敢注視他的眼睛,卻是下意識地解釋道,“已經好多了,沒關係。”
這樣的痛經來得快去得也快,按照以往的經驗,熬過今天就沒事了。
隻是沒想到今天會疼得如此厲害,或許也有著涼的因素在吧。
他便嗯了一聲,挑唇笑道,“照顧好自己啊,陳小魚。有沒有被你同桌的送溫暖打動?”
意識清醒以後,那個溫柔的程清昀也不見了。
她下午是在做夢麼。
陳清魚沒理他,專注於自己手中的試卷。
隻是耳廓在發熱,心也跳得飛快,似有一團炙熱的火,快要燒到心尖。
陌生,又充滿誘惑。
*
一連兩次大考,終於有老師無意間透露,下一次月考至少要等到十一月中旬。
也就是說,這大半個月,他們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消息傳開之後,班上的學習氣氛也輕鬆了不少。除了數學老師在周一的變態行徑令人譴責——因為周六還有一次數學的固定考試,其他四天,都沒有再考。
隻有一個人在班上很活躍。
是辛文萱。
自從周一那次晨會請假後,接連幾天,她早讀都沒有來,通常是下了第一節課,才會背著書包打著嗬欠慢悠悠地走進來。
至於下午,也偶爾有兩次一二節課沒來。
這是周五的課間。下節課是體育課,班裡難得活躍,三三兩兩聚在一塊聊天。
劉靜儀過來找陳清魚,幾個小團體也一同過來,把陳清魚的座位圍了一圈。
程清昀就在身邊趴著睡覺,起初張永超和翠哥二人還有些拘束,發現不論怎麼鬨他都沒反應後,膽子大了些,說話也肆無忌憚起來。
“我這個月都不要再喝奶茶了,”說話的是陸心怡。她抱著劉靜儀的
胳膊,臉上是難得的頹喪,“我要吐了。”
她下午跟著大家點奶茶,換了另一家店,聽說熱可可新上架,就跟著嘗了嘗鮮。
沒想到十分甜的熱可可在加上布丁珍珠以後,甜膩的味道令人味覺極為不適,又充滿了肥胖的恐懼。
劉靜儀不想安慰她:“今天25號,你不喝奶茶的時間真短。”
陸心怡:“……”
姐妹的拆台讓她更難過了。
張永超則環顧四周,發現辛文萱的座位沒人後,小聲地說道,“我這不以前加了社團嗎,前兩天跟高二的人去打球,他們說辛文萱有好幾天下午翹課,打了一節課球才走,當時他們都傻眼了。”
高三的校服與高一高二不一樣,他們是全國通用款藍白,高一高二則是酒紅淺灰,一眼過去,很容易辨認。
劉靜儀詫異:“打球?”
“是啊,”張永超點頭,“他們說,她當時背著書包,一過來就把書包丟籃球架下麵,特彆自來熟地要加入他們。他們還在想高三哪來那麼多節體育課,沒想到她是逃課。還有個學弟想追她呢!”
辛文萱長得很不錯,雙眸清澈漂亮,與她的性格一樣張揚出彩。
劉靜儀疑惑地皺眉:“她不是喜歡跳舞嗎?之前還到處拉人去學校舞房呢。”
“算了吧,”陸心怡不予評價,“她怎麼想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又不是他們替她學習。
這個話題很快被帶過。
上課鈴響了有十分鐘,操場上才陸陸續續有同學集合。
其實這還算好的——自從搬上五樓,體育課幾乎全員留在教室,隻有打籃球的男生們會下去玩。
想來是因為今天天氣很好,大家才有心情下去曬曬太陽,換個地方寫作業吧。
體育老師是個東北來的年輕姑娘,有著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立體的五官輪廓,性格大咧直爽。隻是性格也很軟好說話,根本管不住他們,例行做一遍熱身運動便喊了解散。
忽然,有人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麵,同體育老師低聲說了兩句。
是辛文萱。
她沒有紮頭發,也脫掉了校服,過肩的長發自然下垂,撞色衛衣活潑而明媚。
體育老師先是詫異,而後笑了兩聲,點頭道:“行吧。大家先回來,你們同學有幾句話想對你們說。”
隊伍裡的同學麵麵相覷,不明白她的用意。
辛文萱開口道:“大家,我有一個想法。你們喜歡跳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