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嘗試(1 / 2)

隊伍裡安靜無聲,一時無人應答。

她似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自顧自地說道:“跳舞也是運動的一種,我們高三正是最需要運動的時候。我可以教大家一些簡單的動作鍛煉身體。所以以後每節體育課,我都會教大家幾個動作。”

隊伍顯得更為沉默。

陳清魚聽見前排女生小聲的嗤笑:“好大的口氣,來上一次體育課就不錯了,還跳舞?她以為她是誰啊。”

辛文萱又問了一遍。

她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尷尬的處境,便換了一種問法,“那有沒有人願意跟我一起去舞房跳舞?”

眾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那位最近跟辛文萱走得近的女生身上。

女生滿臉尷尬,低聲抱怨,“想什麼,我又不喜歡跳舞,作業都寫不完。”

於是又沒有人回應。

辛文萱的情緒低落了下來。

她掃過班上同學們的臉,尤其是在幾個走得近的同學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又說道:“那,這樣吧,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如果有人願意,就留下來,沒有人,大家就解散吧。”

話音落下,大部分人立刻離開了隊伍。

劉靜儀走來,拉住陳清魚的手:“走嗎?我去拿個快遞。”

來上體育課的人不足四分之三,多是看在天氣好,下來轉轉就上去的。她原本也不打算下樓,隻是快遞到了,就順便來上個體育課——像程清昀那樣在補覺的,根本就沒打算下來。

陳清魚往辛文萱那個方向看了幾眼。

當時……辛文萱的目光,是有在她身上停留的。

但她覺得辛文萱的想法實在太天真了。

“哦,她當時也看我了,我都沒敢抬頭,”提起這個,劉靜儀頗為尷尬,“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彆說高三沒時間陪她跳舞,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跳舞啊?有必要這樣把自己的喜歡強加於彆人身上嗎?我都怕死了,感覺不回應她自己就是罪人,道德綁架一樣。走啦走啦。”

她挽著陳清魚的手,把她拉走了。

陳清魚回頭看了一眼。

原先站隊的地方已經空了,場地上隻剩下辛文萱一個人。

她茫然地看著前方,好像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麵對這樣的情況,又

是泄氣般地踩著操場上的落葉,把外套往邊上一丟,和男生們打球去了。

隻是本班的男生在經曆剛才一幕後,都有些不太想接近她,見她來,有的甚至騰出了空間以保持距離。

無形的疏離在沉默中彌散。

這種矛盾,在第四節班會課,擴張到了極點。

班主任用很嚴肅的語氣,進行了足足四十分鐘的思想教育。他每說一句話,辛文萱就要接上三句。接的通常隻是順從附和的語氣詞,還有隨意地發表一些自己的觀點。

班上隻有兩個人,一唱一和,說相聲一般,激化了人內心的煩躁。

辛文萱在放學後離開教室。

大部分人都沒走,脾氣最暴躁的班長拉著幾個姐妹率先道:“我必須要向老楊提意見,我他媽班會課寫個作業容易嗎?她幾個意思?折磨人?”

“她簡直瘋了,我也要瘋了。”

“你知道坐她前麵有多難受嗎?她把腳架在我凳子上,亂翻我的東西,我是她什麼人啊,說幾句話以為我們就是親生姐妹不分你我了?”

“還有什麼學跳舞……神經病,什麼時候了還跟她跳舞?以為人人都跟她一樣?”

“自己不聽課也不讓彆人聽課,有本事說點有用的,彆上課一開口要麼錯要麼說廢話啊。”

劉靜儀拉住陳清魚,“走走走,班上烏煙瘴氣的,難受。”

她不喜歡在背後議論彆人,也討厭聽彆人這樣議論。

陳清魚也不喜歡這樣的氛圍。

她上一個高中在文科班,是全年級裡女生相對較多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有不少。表麵上大家親親熱熱,三人成小團體,背後暗流湧動,勾心鬥角的事情不知道轉了幾輪。

隻是她從未介入,偶爾上洗手間聽見她們小聲交談才了解些許。這些事情發生在她身邊,離她卻很遠。

她也沒有興趣。

他們說的不無道理,學習的事情還來不及,哪有那麼多時間去管這些彎彎繞繞?

*

短短兩天時間,班裡自發地形成了一個圈子,把辛文萱排除在外。

最典型的,就是與她走得近的那幾位女生,當她想要找她們時,她們都禮貌地笑笑,回避了與辛文萱接觸。

辛文萱好似也明白了什麼,從早讀第一節課不

來,到晚自習也請假,一天有半天看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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