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齊齊看向遠處還在睡覺的陳清魚。
……中途她甚至被老師點名表揚語文排名，可惜她沒有醒。
這就是學霸的有恃無恐嗎？
陳清魚完全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作息這種東西，一下子根本調整不過來，她實在是太困了。
習慣性了對著書桌，忽然回到課桌麵前，忽然令人感到不適應。
幾人聊著聊著，話題又回到了陳清魚身上。
她旁邊的課桌空了。
程清昀沒有來。
他離開得悄無聲息。
心情最複雜的，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翠哥。
之前見他不怎麼在網課上打卡了，翠哥還去私聊問他怎麼了。沒想到這一問，得到了“準備出國”的回複。
也不知道陳清魚是否知曉……
他們關係那樣好——程清昀出國，連他都覺得太突如其來，何況是與他朝夕相處的陳清魚？女孩子心思最為細膩敏感。雖然陳清魚平時看上去冷冷淡淡，指不定心裡在難受。在課桌上趴著，怕是不想麵對空桌子，黯然神傷呢。
翠哥以其驚人的腦補能力為陳清魚加足了戲，還添油加醋地告訴了他的姐妹們。
偏偏大家都很是認同。
陸心怡恍然大悟：“難怪她最近話少了許多，居然還敢在老張的課上睡覺……”
張永超小聲道：“在老張課上睡覺不是很正常？”
劉靜儀瞪他一眼，“那是你。我們學霸上課從沒睡過覺！”
眾人談話之餘，卻看見辛文萱主動走了過去，輕敲陳清魚的書桌：“要不要跟我一起坐？”
陳清魚搖了搖頭，溫和地拒絕了她。
她低頭時，領口露出戒指的一角，她的心一跳，又迅速將其藏起。
還是……算了。
這裡已經走進了一個人，就不要有第二個了。
見她這幅悵然若失的模樣，劉靜儀等人更加確信她受傷不淺。畢竟在上個學期，他們一直堅信畢業後這兩個人會在一起——現在表白，陳清魚肯定不會答應，可高考結束後呢？
她待程清昀的不同，誰都看得出來。
翠哥憤慨：“程哥這個渣男！”
陸心怡深有同感。
劉
靜儀擰著眉，語氣糾結，“我覺得我該去勸勸她，現在不是為情所困的時候。程清昀直接做撒手掌櫃也太過分了。”
昨天陳清魚還安慰她，這麼溫柔的女孩子程清昀也舍得拋棄？渣男實錘！
他們很快付出行動。
晚飯期間，陸心怡回家，陳清魚被劉靜儀拉走。
等走出教室，劉靜儀呼吸著新鮮空氣，舒服地眯起眼睛，“終於能透氣了！教室真是悶死人，還要戴口罩，我覺得我不是被肺炎毒死，而要被口罩悶死。”
陳清魚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樣，輕笑了一聲，“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唉聲歎氣，眼神卻飄忽閃爍，意有所指：“是啊是啊，春天過去了還有夏天，總會到摘下口罩的季節，就讓春天過去吧！”
陳清魚發現她的話帶著刻意，卻說不出奇怪在哪。
到了食堂，沒有排上最後一份糖醋排骨，劉靜儀打了一份蝦餅，轉而又對陳清魚說道：“天涯何處無芳草，沒有了糖醋排骨，我還能吃蝦餅！”
陳清魚：“……”
完全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
現在食堂實行分流製，學校高三初三兩個年級，按不同時間段劃了兩層。因此，從排隊處出來，偌大的食堂顯得很是空曠。
沒有人爭搶座位，劉靜儀特地選了舒服的沙發，然後又開始碎碎念：“學霸學霸，你知道嗎？我有一個朋友，也在讀高三。”
“怎麼？”
“我估計疫情期間大家太閒了想發展網戀，情人節那天她被同班同學表白了。”
陳清魚近來的心思何其敏感，手一抖，掃了一眼過去。
劉靜儀還在繪聲繪色地講述她朋友的故事：“但你知道那個人怎麼說的嗎？他說雖然他在情人節表白，但他們不能現在在一起。他會去外地讀大學，可以考慮發展異地……我朋友都氣笑了，這人哪來的自信她會答應表白還談條件？所以她說‘我隻跟考過我的人談戀愛’，果斷拉黑，差點被把人氣死哈哈哈哈。”
“所以學霸啊，我覺得我們還是得以學習為主，這不隻剩下八十天了嗎？等上大學，還愁沒有帥哥？”
對麵沒有回應。
她心裡疑惑，想著是不是她說得太直接，需要給陳清魚反應
的空間……遂抬頭，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啪嗒”一聲，她手裡的筷子掉了，“程程程程……”
“嗯，”他的語氣淡淡，“介意我坐下來？”
陳清魚瞥去一眼，不鹹不淡地問：“不是說來拿東西？怎麼跑來食堂？”
他眼中笑意愈深：“這裡也有要拿的。”
“要拿東西去教室，沒位置。”
陳清魚的想法很簡單，他坐下來，劉靜儀去哪裡？跟他們一起尷尬，還是一個人走？這太不厚道。
程清昀：“……”
不配擁有二人空間就算了，他連女朋友溫柔的眼神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