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行一樂,失憶還有這等好處?那可利用的空間又多了幾分了。
盛老侯爺霸氣十足的教導失憶的老妻如何霸氣的為人處世,完全沒有想到老妻已經機靈的想到了在和離一事上可利用失憶的可能性,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過了一刻鐘的時候,終於有人進來稟告鬆山長公主等人即將進來,很快,隻見餘氏等人簇擁著一位與顧晚行年紀差不多的雍容貴婦進來,身上穿著公主式樣的禮服,頭綰繁複發髻,一副赤金嵌紅寶石的頭麵,麵如銀盤,唇角微揚,自帶笑意。周圍有一堆的年輕媳婦和少女,但是風姿卻沒有被比了下去,反而是最亮眼的那一位。
鬆山長公主一進入顧晚行的視線,顧晚行就迅速暗暗比較了一番,然後得出了結論,嗯,還是我比較好看。
待到走近,還沒等顧晚行和盛老侯爺出聲,鬆山長公主就笑開了:“阿難,前些日子還想給你下帖子來你家吃些茶酒,卻是不湊巧了,如今借著陛下與皇後娘娘的臉麵,興師動眾的敲了你家大門,來得急了些,也請盛老侯爺莫怪啊。”
盛老侯爺不帶感情地道:“長公主說的哪裡的話,殿下能蒞臨寒舍,實在是蓬蓽生輝。皇恩浩蕩,老臣感激不儘。”
那你倒是做出一點感激的樣子啊!顧晚行就在旁邊,能深刻的感受到盛老侯爺說這話有多不走心。
顧晚行雖然不用行禮,但還是依照禮節的周到的道一句:“見過鬆山長公主殿下。”
鬆山長公主聽了瞬間紅了眼眶,疾步上前握住顧晚行的手,望著一臉茫然的顧晚行,帶了幾分哭腔:“阿難,我是鬆山啊,你果真連我都不記得了嗎?”
還真的是不記得了呢。顧晚行能感覺到鬆山長公主的話一出,本來周圍放在她身上的視線更加強烈了,不少人都麵帶悲傷,紅了眼眶,甚至顧晚行還聽到了啜泣聲,這讓顧晚行十分不愉。
顧晚行清醒過來之後,盛老侯爺就沒特意對內對外隱瞞她失憶的情況,可是無奈顧晚行醒來的這兩天,除了盛老侯爺,就隻見長子長媳兩人而已,其餘眾人甚至都不能進入世安院請安。直到今天,失憶的顧老太君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一如既往的端莊得體,但是旁人就是覺得多了幾分違和感。
雖然知道顧老太君失憶,但也隻敢在私底下暗暗議論一二,如今被鬆山長公主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眾人也恰到好處的表現出自己的悲傷,或真或假,不能分辨。
若不是場合不對,若不是自己就是那主角,顧晚行覺得自己很有興趣去看一通旁人的表現,隻是眼下,顧晚行也隻能道:“長公主言重了。”
盛老侯爺插過話來:“長公主殿下,新公公還在等著呢。”
新公公是侍奉雍和帝多年的老人,內侍省從三品監掌,也是公認的雍和帝的心腹之一,此次鬆山長公主到訪,雍和帝派新公公隨行,也表示了自己對顧老太君的看重。
一旁麵白無須帶著恭敬笑意的新公公走了過來,鄭重的向顧晚行和盛老侯爺行了個大禮:“小的見過顧老太君和盛老侯爺,祝願顧老太君身體安泰。”
盛老侯爺道:“新公公有禮了。”
幾人寒暄了幾句,然後新公公就開始宣讀了雍和帝的口諭,再唱了一遍宮中給予顧老太君的賞賜,還有鬆山長公主份量不輕的大禮,滿滿當當的擺滿了外麵的院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明晃晃的招人眼睛。
顧晚行心裡很驚訝但也很滿意,這對之前一直扣扣索索為買話本子的銀錢而發愁的她來說,無疑是一步躍入了隨便買買買的境界,再著那位麵白無須,一臉笑意的新公公也多了幾分笑意,跟著盛老侯爺高呼陛下萬歲娘娘千歲的時候也多了幾分真情實感。不過隨後又在心裡警告自己,好歹也是靖雲伯府嬌養出來的嫡姑娘,萬萬不能被些阿堵物迷了心性。
就在顧晚行胡思亂想的時候,盛慶嶸已經上前,周到有禮的送走說要回宮複旨的新公公,看著新公公洋溢的笑容,就知道盛慶嶸做的十分周到。
餘氏則是吩咐下人將一通的賞賜都送到世安院,待會讓婆母過目,再登記造冊入庫。
新公公走了之後,鬆山長公主也開口了,笑著對盛老侯爺道:“本宮就鬥膽向盛老侯爺討個主意,也讓我與阿難姐妹倆自在說些話,不知盛老侯爺可願意?”
盛老侯爺當然不願意,將失憶的老妻交到任何人手裡他都不願意,但是鬆山長公主畢竟是女眷,他還是要避諱的,於是便帶著侯府一眾男眷離去。臨走前,看了餘氏一眼,餘氏微微點頭,恭送盛老侯爺離去。
待到屋裡終於隻剩下一些女眷,鬆山長公主才拉著顧晚行的手,坐到上位,笑著道:“阿難,相識幾十年,本宮倒是沒想到,臨老了,到了這份上,你還能把我忘了。”
顧晚行脫口而出:“那要不等過幾天你再來。”
鬆山長公主掩嘴一笑,“過了幾天你就能把我想起來了?”
“不知道。”顧晚行無賴地一笑,莫名的在這位長公主麵前很放鬆,說話也帶了幾分親昵。
鬆山長公主睜大眼睛,“果然是顧氏晚行,就算不記得我,這口頭上也不肯給我沾些便宜。”
顧晚行又客氣地道:“長公主言重了。”
鬆山長公主又笑開了,雖說是與顧晚行一般年紀,已是滿臉細紋,不複年輕,但也是個好看的老太太,至少比堂下那幾位勉強掛著笑意,但也掛著一臉憂愁的少婦順眼多了,除了笑容明朗的餘氏,顧晚行都不想看過去。
“你這場病可嚇壞了不少人,不過一場風寒怎就這般嚴重了呢?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可還好?”鬆山長公主關切地問道,“我府裡的那位齊娘子一手藥膳做得好,你以前也誇過的,手裡有好些珍藏的方子,我讓人給抄了一本,回頭讓你院子裡的蒔嬤嬤看看。”
“我的身體已無大礙,多謝長公主了。”
“喲,阿難這是和我客氣上了,你以前可是直接叫喚我鬆山。”鬆山長公主一直帶著笑意,“得知你失憶了,又得知你身體好了些,我可是趕緊的趕了過來,就想著先混個眼熟,畢竟我與你相識幾十年,京州多少人家都知道我與你要好,若是被你在外提起鬆山這號人,卻說不知道不認識,那我多沒麵子啊。”
最後這話,鬆山長公主是以調皮的口吻在顧晚行耳邊輕輕的說,堂下的人也聽得不真實,隻是看見顧晚行被鬆山長公主逗笑了起來,手裡的錦帕又攪了起來,唯有餘氏不動如山,臉上掛著不變的笑意。
鬆山長公主又道:“我知道你今天要認人,便把我那外孫兒也帶了過來,也給你認認個臉。”
顧晚行想起了之前盛老侯爺說過的,那位差點做盛家宗婦的長公主的女兒,後來嫁給了一位絕美男子,有一獨子。
如今鬆山長公主開了口,顧晚行也順勢提出一見。
不一會兒,就有一位翩翩少年走了進來,麵容秀雅,整個人白皙瑩透,身姿挺拔如勁鬆,腰封一束,越發顯得腰細腿長,從內而發出一股謙雅清透的氣質。
顧晚行心裡暗歎,若是此子肖父,那也不怪盛慶嶸被嫌棄長得不夠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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