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哥提前放話了,小網紅得補作業,那可真是沒少補。
小網紅從前工作的時候一天都不拿手機,現在就連拍照片手機都得放旁邊。攝影師嫌礙事腳輕輕一碰給踢走了,苗嘉顏探身過去給拿了起來。
“你放下。”攝影師說他。
“放下行,”苗嘉顏放在另外一邊凳子上,敢怒不敢言地說,“那你也不能踢啊……”
攝影師拍他一年多了,很熟了,這會兒笑了:“踢壞了?我賠你一個?”
苗嘉顏不吭聲,薑尋本來在那邊吃蘋果,聽見了嚼著蘋果說:“現在不是你賠不賠的事兒,踢壞了漏消息看不著你賠不起。”
“踢不壞,我也沒使勁踢。”攝影師指指那邊的椅子讓苗嘉顏坐過去,“等會兒天黑了,趕緊的。”
苗嘉顏聽話地過去了,邊走邊在手機上回一條:拍照了潮哥。
陳潮正在看圖紙,設計院那邊的一個活兒,副院長拿著給他看得上的幾個學生練手,之後用不用不一定,就算用了也得領導給大修。
陳潮之前也跟彆人一起接過小項目,跟幾個碩士學長一起做過小活兒。暑假因為他腳傷了貴州那邊他沒去上,有兩個小項目也沒跟,隻出了張圖紙。
不管乾什麼放下時間長了都手生,陳潮最近畫圖就有點沒狀態,數值都填錯兩次。
過段時間還有個建模競賽,陳潮得準備材料做模型了。他這段時間非常忙,每天都閒不下來。
苗嘉顏消息過來,陳潮放下鉛筆看了眼手機,說:知道了,好好工作。
他倆現在天天聯係,苗嘉顏怕陳潮找不著他,或者有消息回不到,所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那邊要乾什麼了就會提前跟陳潮說一聲。
陳潮本來想跟他說不用什麼事兒都報備,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可苗嘉顏每次說這個都特彆乖,陳潮就沒說。
他最近沒回宿舍住,第一天嘗試了下,腿確實不方便上下床,踩不了梯子。在學校外麵租了個公寓,拿了點日常用的東西短暫住一段時間。等開始做模型了在外麵住也更方便,宿舍桌子擺不開,而且宿舍太熱了,坐不住。
薑尋拍了個苗嘉顏在那邊工作的照片,給陳潮發了過來,還附贈了條短視頻。
陳潮視線還在紙上,伸手拿過手機掃了一眼。
苗嘉顏光著腳,穿了條褲腿及地的褲子,上身穿了件短衣服,坐那兒能露出一小條腰。他往後仰著頭,頭發梢剛好能挨到衣服邊兒。視頻裡薑尋喊了他一聲,苗嘉顏回頭看過來,臉上沒有表情。薑尋說:“我可給你潮哥拍呢啊,你看你要不要給點兒表情。”
苗嘉顏先是愣了下,反應過來馬上痛快地抬起手到頭頂比了個很傻的剪刀手,還配上一點憨裡憨氣的笑。
陳潮給薑尋回了個:[拇指/]
薑尋:這是誇我啊?還是誇苗兒啊?
陳潮笑了,咬著鉛筆回複:誇你呢。
薑尋一個蘋果吃完又端著果盤吃葡萄,拎著一小串葡萄咬著吃,回複說:那是,你尋還是非常上道的。
陳潮一邊畫圖一邊跟薑尋說話,鄒逾過來找他,給他拎了杯冷飲。
“下課了?”陳潮問。
“嗯呢,熱死了,我上你這兒蹭會兒空調。”鄒逾張嘴喘氣,問陳潮,“潮哥你看我像不像條狗。”
陳潮對他的話感到無語,沒回應他。
“你什麼時候開始做模型啊,潮哥?”鄒逾坐在椅子上,把下巴搭在椅背。
“過幾天,材料還不全。”陳潮把空調又給他降了兩度。
鄒逾一臉希冀地看著陳潮:“我能也來你這兒做嗎?潮哥救救孩子。”
陳潮無所謂說:“做唄。”
鄒逾家裡d條件一般,陳潮平時挺照顧他,之前做項目也帶過他。但是鄒逾基本功一般,前三年花了太多時間在手繪上,到現在軟件還沒會多少。
他看著陳潮的圖,感歎著誇了句:“真漂亮。”
陳潮又回了薑尋一句:我畫圖了,讓苗嘉顏拍完給我打電話。
薑尋:[ok/]那還用我說嗎?完事兒了第一時間就得找手機。
陳潮臉上掛著點笑,放下手機接著乾活。
鄒逾在旁邊看著他畫,時不時問點問題,陳潮邊乾活邊答他。
陳潮這兒隻有一張雙人床,要放以前陳潮可能會留鄒逾一起住,倆男生還是室友,在一塊兒睡也沒什麼。但現在陳潮畢竟不一樣了,不管他跟苗嘉顏好上沒有呢,苗嘉顏也是個男孩兒,陳潮在這方麵就注意多了。
晚上鄒逾哼哼唧唧地走了,陳潮沒留他。
—潮哥我拍完了,現在準備去吃飯。
苗嘉顏發了消息來,陳潮才放下筆,捏著脖子站起來給苗嘉顏打了個電話過去。
“潮哥?”苗嘉顏接了電話,叫他。
陳潮問:“才拍完?”
“對,一直拍了。”薑尋在那邊問吃什麼,苗嘉顏說,“吃什麼都行,我餓了。”
“一直沒吃東西?”陳潮站在窗戶邊問他。
“沒,中午不讓吃,說吃完怕肚子鼓。”苗嘉顏回答說。
陳潮讓他逗笑了:“那得吃多少啊,肚子能吃鼓了。”
“能的,”苗嘉顏認認真真地解釋說,“稍微吃點胃那裡就不癟了,如果穿緊身衣服就能看出來鼓,不好看。”
陳潮想想那畫麵,覺得可愛吧唧的,沒說話,隻在這邊又笑了會兒。
“有一回拍狄哥的圖,去之前尋哥帶我去吃火鍋,我說我不吃,他非說沒事兒沒事兒。”苗嘉顏想想那次,心有餘悸地說,“我讓狄哥罵了一下午,說我肚子鼓得像青蛙,問我到底是去拍照的還是去吃飯的,還想不想乾了。”
“該吃吃你的,”陳潮邊笑邊說,“彆吃那麼多。”
“我不敢,”苗嘉顏小聲說,“攝影師罵人可狠了。”
攝影師在他身後路過,“嘖”了一聲:“彆告假狀,我什麼時候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