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朝陽公主淚流滿麵:“舅舅……”
夜很靜,零零散散的星星掛在天上,散發著微弱的光。
阮清川在原地站了片刻,目送著朝陽公主走遠了,他也轉身離開。
阮清川趕回工部處理公務,察看黃河修建堤壩所費銀錢呈上來的折子。
他壓抑的咳嗽了幾聲,伸出右手捏了捏眉心。
這時候,文泉從外麵進來了。
他氣喘籲籲的,手裡還拿著一個食盒。
阮清川抬眼去看,“……不是讓你不用過來了嗎?”
文泉把食盒放到旁邊空著的一張小方桌上,打開來,把飯菜拿了出來。
他說道:“是夫人讓我來的,特地讓我給您帶了吃食。”
阮清川拿著狼毫的右手一頓。
他薄唇緊抿,好久才問道:“夫人她還好嗎?”
文泉搖搖頭,據實相告:“奴才覺得不大好,夫人看起來精神很不濟……也很擔心您的身體。”
“擔心?”阮清川苦澀的勾了勾嘴角。
文泉打發人先去把飯菜熱一熱。
他打量了一下主子的神色,然後開口道:“夫人自然是擔心您的。她聽說了您昨夜起燒的事情,一個勁的問奴才您今兒在衙門裡有沒有好過一些。”
推窗半開。
一陣風吹進來,燭台裡的燭火搖擺不定。
阮清川伸手關上了推窗。
文泉都看出來了,“二爺,奴才原本不該多話的。但您若是和夫人有了什麼誤會,說開了就好……您不必躲著夫人不見。”
他是主子的貼身小廝,伺候他多年了。有些事情就算是主子不說,他也能根據素日裡主子的行事和情緒猜出個一二。
“我知道。”阮清川眼神內的情緒複雜,輕歎道:“她還懷著身孕,是不容易。”
他是想給妻子一些冷靜思考的時間,或許妻子本身也不太明白她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為了報答前世的他,還是說真的喜歡。
他等著妻子想明白這些,給了妻子時間,但同時也給自己時間。還有他自己,也要想明白這些。如果妻子真是在報答前世的他,那他以後在妻子麵前要如何自處?
放手讓妻子離開嗎?
壓根不可能!
他不想放手,也放不了手。
阮清川甚至連想一想都覺得難以忍受!
這一晚,對於好多人來說。
都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阮老夫人是在次日得知外孫女朝陽被皇上指婚給嚴質遙了。她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一大清早,青崖院就慌亂一片了。有丫鬟去請元大夫過來,也有丫鬟去請各房的主子等等。
元大夫是被軟轎抬過來的。
他先給阮老夫人把脈,又紮了針,被阮清川請去了堂屋說話。
“老夫人屬於氣急攻心,沒有大礙的,等一會兒就醒過來了。”元大夫抬頭打量了阮清川幾眼,“老夫瞧著,倒是你病的更嚴重些。”
阮清川讓丫鬟給元大夫倒上熱茶水,又和他道謝,隻說自己無事。
阮清巒、江氏夫妻倆和阮清右以及溫氏都前後腳趕來了。江氏和溫氏先去內室探望阮老夫人。阮清巒和阮清右則圍著元大夫詢問阮老夫人的病症。
蘇姝扶著秋香的手也趕來了青崖院。她身子重,心裡再著急,行動總是慢的。
蘇姝一走進來,就看到了坐在圈椅上和阮清巒說話的阮清川。不過一日不見,總感覺他又清瘦了些。她定定的看了一會兒,率先扭過臉去。
阮清川也看到了蘇姝,她大著肚子走的氣喘籲籲,他心裡就跟著一緊。
溫氏剛好從內室出來了,看到蘇姝還和她說話,“二嫂子,你彆擔心,母親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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