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宴和要把筷子收起來,小狐狸敏捷地一躍,死死地咬住了那半個鴨頭,掛在林宴和的筷子上不肯鬆嘴。
“出息。”唐淑月把它抱了下來,“桌上還有,有必要?”
雖然小狐狸之前因為之之的存在,死活躲在牆角不肯出來。但唐淑月也不可能當真撇下它不管,還是留了些它愛吃的葷菜,提前放在預留的小碗裡。
唐淑月以前就經常抱著自己的靈獸,這原本是個再不尋常的動作,林宴和的目光卻驀然凝固住了。
過了半晌,他才慢悠悠開口:“這狐狸似乎是條公的。”
白狐叼著半塊雞肉,警惕地從盤子裡抬起了頭。
“似乎是這樣。”唐淑月想起今天的事情,微微皺起了眉。
“他什麼時候能化形?”林宴和單刀直入。
“我怎麼知道,我以前又沒養過。”唐淑月待要說下去,卻發現林宴和卻盯著小狐狸的眼睛。
“你是在問他?”她有些遲疑。
小狐狸轉了轉眼睛,
緩慢而機械地咀嚼著嘴中的雞肉,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林宴和開始摩拳擦掌。
“我還是希望他能夠晚點化形的,”唐淑月愛憐地撫摸著小狐狸的頭,“現在這樣多可愛。”
“但即便他現在沒有化形,它也依然是個公的。”林宴和指出這一點,“男女有彆知道嗎?”
“但它現在根本算不上是個男的。”唐淑月把小狐狸抱到桌上,“而且它明明是你送給我的,現在又來跟我說什麼男女有彆?”
少有的,林宴和居然被人噎住了。
“不過說到男女有彆,你不覺得之之看著你的目光很奇怪嗎?”唐淑月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哪裡奇怪?”林宴和回想了一下,“不過是個孩子。”
“但你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點本事,居然能在池師兄眼皮底下跑丟,再到春風樓這裡來。”唐淑月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她隻要和陳姨說一句自己是荊山派的,陳姨馬上就會把她送到我這裡來。”
“但她卻選擇了在一樓,等著可能會出現的荊山派弟子。”林宴和緩緩皺起眉,“是有點問題。”
“她可能不是在等彆人,”唐淑月看著林宴和的眼睛,“她就是在等你。”
和之之相互依偎著長大的齊離暄,始終秉持著維護之之的原則。儘管她這次走失有些不太合情合理的地方,但齊離暄還是選擇了相信。
因為陪伴他走過那些最孤獨時間的人是之之,也隻有之之。
但池寧風不會這麼想。懷疑的種子既已種下,雖未發芽,但已經存在。
回到客棧之後,池寧風第一件事便是將之之叫到了自己的房中。齊離暄死皮賴臉地跟了進去,卻見師父微微蹙眉,盯著之之看了許久。
“……師父?”
下一秒池寧風伸出手去,點在之之的額上。儘可能溫和的靈力從之之的天靈蓋倒灌而入,迅速從她體內的筋脈穿梭而過。不過短短一眨眼,便探查清楚了之之體內所有或淤堵或打通的筋脈。
普普通通,毫無特彆之處,甚至與凡人的同齡女孩體質相比,之之也不能算是強壯的那一個。
“師父!”齊離暄聲音提高了一些。
“吵什麼。”池寧風收回手來,看向齊離暄,“我看你是
被我慣壞了,竟然在這裡大呼小叫。”
“我錯了。”齊離暄認錯的速度飛快,但打死不改,“師父剛才在做什麼?”
“沒什麼。”池寧風不願與他解釋,“你們回房間休息吧,我今天累了。”
這話絕非敷衍,先前池寧風誤以為之之進了太行山脈,帶著齊離暄一寸地一寸地找過去的時候,幾乎心力交瘁。
收徒弟真不是什麼輕鬆的活。他想。
身材矮小的女童抬起眼,並不對師父先前的舉動提出質疑。她看著池寧風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臉上流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師父好好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回學校之後不能半夜碼字,更新時間調整到傍晚六點。當天晚九點還沒有更新就是沒有,不要熬夜。
另外考慮到大家的體驗,我會謹慎回複不劇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