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出現在我眼前,我正想說話,卻被滿嘴的腐臭味給嗆到。
“很惡心吧?”征服的表情十分冷漠,有種嘲諷的感覺。“這裡不缺血,餓了就往地上舔,總能讓你飽肚子的。”
我強忍著反胃,低頭看了地上粘稠的黑水。
“巫師的血,幾千年了。有意思吧?就是最卑賤的吸血鬼,都不屑的味道,我卻用它飽腹了幾千年!”
征服一邊說著話,表情一邊變得越發猙獰。這樣的感覺,和先前第一眼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吸血鬼,哪有什麼和善的麵孔呢?
我用手捧起黑水,靠上去強行喝了一口。我很餓,但這個味道,儘管我想忍耐,也依舊本能的抗拒。
我將咽下去的黑水全吐了出來。
“你可以離開這裡,你現在應該也差不多掌握一點方法了吧?用夢境的力量離開這裡,你可以填飽肚子再回來。”
“我沒有那麼多法力可以消耗。”
和衛拓他們的一戰,讓我失去了一半的法力。我現在還沒有完全掌握夢境的力量,還要想辦法斬斷死亡藤蔓,離開這裡消耗的法力,需要用打坐緩解恢複,可那隻會浪費我的時間。
我握緊拳頭,趴在地上吸食起黑水。
我不知道自己咽下去多少,我隻能不斷收緊自己的拳頭,用強大的意誌力克服身體的本能。腐臭味撲鼻而來,伴隨著征服的大笑聲,我能感覺到,自己卑賤又無能,仿佛又回到,當初流浪時,被欺負的日子。
因為不夠強大,所以要忍受壓迫和欺辱。這是吸血鬼的生存法則。
我沒有征服那樣強大的自尊心,作為繼承種,我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可我不能讓她知道,絕對不能。
我好不容易才緩解了身體的饑餓感,我已經耽誤得夠久。
後麵征服告訴我,我已經花了四天的時間。
我有些著急,決定和之前的死亡藤蔓交一下手。征服心情愉快的找了個最佳的觀賞地。
我嘗試攻擊,並把夢境的力量運用到實戰當中。但練習是一回事,交起手來又是另一回事。到最後,我更多依靠的還是本能。
我沒有辦法,斬斷這死亡藤蔓。
這似乎也出乎征服的意料。原本悠閒坐著的他,忽然站起來,戰鬥中,我的餘光能看到他失態發狂的樣子。他兩眼瞪著,像隻瘋狂的野獸,正處於崩潰的邊緣。
我沒有時間去思考,我被死亡藤蔓糾纏著無法脫身。情急之下,我將手劃破,攻擊混雜著血液使了出去。
死亡藤蔓瞬間被斬斷,甚至開始翻騰,露出了痛苦的樣子。
它沒有再生。
“就是這個!用你的血!快點!把它們都斬了,這樣你就能得到那顆心了!”
征服興奮到失態,那樣的表情,讓我隱約覺得。如果我沒辦法斬斷這裡的死亡藤蔓,他會親自用我的血,來完成這件事情。
因為需要用到我的血,一切就變得困難很多。我沒有辦法一次性斬斷這麼多的死亡藤蔓。
這又是需要時間。
但我找到了和這些藤蔓對抗的技巧,後麵三天,我還將夢境的力量在實戰中練習,讓自己變得不再那麼吃力。
當將這裡的死亡藤蔓全部砍斷時,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我更努力的補充自己體力,隻要想到她很快就會複活,黑水的味道就不再令人嘔吐難受。
我以為自己可以了。
可等我來到鐵盒位置,對上真正主藤蔓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是懸殊差距。
它們是不一樣的。
我在那裡,丟掉了左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