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那手修長,與黑相稱的白帶著一絲病態,自帶與整個身體都非常契合的瘦感,異常吸引人。
還有那從手腕延伸到手背的荊棘紋身,在燈光下泛著奇異瑰麗的光澤。
從瘦小男人這個視角,可以直接看到那截蒼白修長的脖頸。
偶然瞥見那完美幅度的下頜,都忍不住咽口水。
整個海濱,無數黑手黨,都知道玉麵閻羅凡涼的美色,引得無數人前仆後繼、饞涎欲滴。
但是同時,他們也知道,這位地頭蛇乾部冷血暴戾,赫赫凶名,屬於是有命看沒命享那一掛的。
瘦小男人惜命地收回了視線,怕下一秒這位閻王爺就一個看不順眼要把自己嘣了。
他伸出手掩在老二耳邊,低聲地說了幾句話。
凡涼從兜帽下抬起眼,那眼狹長,睫毛卷翹,看著人的時候,目光總有些說不清的涼意,讓人發怵。
他看著兩人說完了,才若無其事地接過手下給他遞過來的一個皮質兩指手套。
“野麅在哪?”
突然的一句發問,聲音清冷又有點不耐煩,把那邊的兩人都嚇得不輕。
這裡燈光昏暗不明,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在兜帽下若隱若現,鼻梁高挺,唇色淡薄。
所有在場沒見過這張臉的人都忍不住心裡一跳——太年輕了,顯得有點像在外浪蕩不願意回家的紈絝少年。
那邊的兩人同時屏住呼吸,不知道是因為這張驚為天人的臉,還是因為這位活閻羅話語裡的不耐煩。
氣氛仍然在僵持,直到老二勉強鎮定下來,抹了一把汗。
“那個涼哥啊,野麅他前不久是來過我這小賭場,但是他來了就走了,也沒跟我說過啥,”說完這句,他趕緊伸手,三指對天,麵色誠懇而狗腿,“他要是在我這,我掘地三尺也得給哥你找出來!”
凡涼一手擱在桌子上,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冷漠模樣,輕嗅自己的指尖,那上麵有殘留的糖果味道。
“那東西在哪?”
老二瞬間臉色一變,乾笑兩聲,指尖止不住地發抖:“什,什麼東西啊?這我真不知道啊!”
玉麵閻羅的視線突然轉到他身上,停頓了一會,那眼睛狹長而上揚,這麼盯著人的時候,能顯出致命的壓迫感,隨後他將上身後靠在了豪華的紅絨椅座上。
彆人都以為他不再計較了,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多年的危機意識突然在老二神經上爆發了,他不顧雙腿發軟,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力氣——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慌張地滾到了一邊。
“砰!”
他原本的座椅被槍穿了一個洞,洞口猙獰,周圍還有裂紋。
沒人看清玉麵閻羅是怎麼出手的,他雙手就沒碰過槍,整個過程都非常冷淡地旁觀著。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瘦小男人直接麵色發白,撲通一聲癱倒在地。
大概是涼薄成性,發作的暴戾都被裹上了冷淡的皮,凡涼看著自己手上的黑皮革,語氣沒有一絲波動。
“最後一遍,人和東西在哪?”
玉麵身邊的黑衣小弟對一切習以為常,和他們這位老大,黑漆花直屬頭號乾部作風相似。
看到這一幕也隻是選擇了無動於衷地站立在凡涼身後,無聲地簇擁著他們年輕的王者。
而反觀這邊,桌椅散亂,人心不穩,一片狼藉。
老二雙手撐地,第一次認識到麵前這位活在傳說中的黑手黨乾部是何等的危險。
就算那張臉讓無數人瘋魔,究其本身,是一個冷血至極的閻羅。
他狼狽地爬起來,使了狠勁扒開紅幔布,跌跌撞撞地朝樓下逃去。
樓下的人一看老板魂不附體地跑下來,最後一個台階還沒踩穩,一屁股坐了下去。
旁邊本來賭博賭得正儘興的人們紛紛探過頭來當看客,一片哄笑聲連連。
有穿著背心的小弟在老二旁邊扶了一下,但是很快被自家老板驚恐地甩開。
他一身肥肉從來沒顛地這麼快過,但是還沒跑出幾步,眾人隻聽見一身刺耳的槍響。
子彈從後背入,前胸出,帶起一陣猩熱的血滴噴灑。
隸屬於H市“黃金沙”黑手黨的二頭目,金沙賭場名義上的老板——在這聲槍響之後雙目帶著驚恐地倒在了地板上。
看客的哄笑聲變成了尖叫聲,賭台被推翻,籌碼滿地滾......
在一眾慌亂中,剛剛被瘦小男人吼過的女人扶著賭桌,勉強穩住身形,抬頭去看二樓的看台——那是剛剛老板跑下來的地方。
紅幔布被一隻漂亮修長的手掀開了一角,修長的中指和食指上套著兩個細銀圈,蒼白的手背被黑皮革半遮半掩,皮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