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野麅的恐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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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他媽!我養你們是死的嗎!”

一個身軀肥大、眼神凶戾的男人踢翻了裝飾豪華的金色靠背椅,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在整個豪華包間。

“沙哥,沙哥息怒啊!玉麵閻羅殺起人不是乾脆利落毫不手軟嗎,誰知道他會直接一槍崩了二哥啊!”

旁邊的瘦小男人跪伏在地,身體不住地發抖,說話都帶上了顫音。

黃金沙的頭目——沙鱷穿著厚厚的裘皮衣,露出小半個前胸,粗胖的脖子上掛著一串分量十足的大金鏈子。

他泄氣地一腳蹬在了那瘦小男人的背上,把他狼狽地踢到了一邊,才接過旁邊小弟戰戰兢兢地遞過來的一根巴西雪茄,含在嘴裡,皺著眉頭點燃了。

尼古丁的氣息安撫了他暴躁的情緒。

他坐在椅子上,腿擱在自己膝蓋上,大喇喇地敞開坐著,衣服被肥肉擠出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那現在呢?金沙怎麼樣?沒什麼人趁機給老子惹麻煩吧?!”

聲音粗啞,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暴躁、魯莽和粗俗的因子。

一旁幾個略顯狼狽、麵有倦色的部下,一邊觀望著他沙哥的神情,一邊小心翼翼地上前回話:“沒有,不少人都被嚇跑了,剩下鬨事的,也被關起來了。有幾個小雜魚幫派想趁機撈點錢,我們也帶了幾個兄弟給解決了。”

旁邊長得賊眉鼠眼的一個人趁機上去說好話:“也不知道誰借給他們的膽子,全海濱哪個不知道沙哥您的威名,一聽金沙出事,不是有多快就溜多快嘛,這個時候鬨事不是自找死路嗎?”

沙鱷看著那明滅的雪茄火星,對這種好話顯然很受用,用鼻子輕哼了一聲,又問了一句。

“那凡涼呢?還在金沙嗎?”

瘦小男人仍然跪在地上,腿腳發軟,雙手冰涼,低聲回道:“沒在了,玉麵閻羅殺了二哥之後,賭場內陷入了一片混亂,等我們好不容易穩住了局麵,處理了作亂的人,他已經帶著他的人走了。”

那剛剛因為拍馬屁得了沙鱷回應的男人又湊了過來:“說不定是怕您找他麻煩呢?來的快也走的快,估計心裡還是忌憚您。”

不過這下他沒等到大哥的回應,反而迎來了凶惡的一巴掌。

落在他腦門上,頓時讓他整個人都頭暈目眩。

“你他媽懂什麼?!玉麵閻羅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久待!”

那人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刺激到了沙鱷,身邊的一眾穿著背心短褲的男人不約而同地低下頭,不敢發聲。

玉麵閻羅,作為地頭蛇黑漆花的頭號乾部,來去無蹤,出手乾淨利落。

因為凶名在外,行蹤詭異神秘,整個海濱橫著走。

可能上一秒剛剛端了一個黑手黨的老巢,下一刻就在另一家俱樂部放火。

沙鱷暴罵一聲之後,禿鷲一樣地在熏著香的豪華包間裡徘徊,一腳輕一腳重,突然他眯著眼睛,俯身揪住瘦小男人的領口:“他去哪了?!你沒派人去跟著?!”

瘦小男人瞪大雙眼,麵色慘白,驚恐害怕就快要溢出來,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廢物!”沙鱷蠻狠地把他甩在了地上。

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勉強鎮定地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喝的時候嗆了一下。那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地發著抖,就像他在暴躁下拚命掩飾卻掩飾不了的恐懼、不安。

包間門開了,進來一個身形消瘦的男人,看模樣不過三十來歲,瞳孔中卻滿是蒼白,寬大的衣服在他身上都貼不了骨肉,像是粗糙乾癟的人皮掛在了一副空骨架上。

那臉也是說不出來的不協調,他努力地做出一個討好的笑:“沙哥,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沙鱷看到他這副樣子,眼裡浮現出一絲嘲諷的冷笑:“你也知道,從你當初跑過來求我收留你的時候,就他媽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一樣,現在好了,連玉麵閻羅都摻和進來了。”

那男人就是黑漆花八大乾部之一的野麅,在一個月之前叛逃黑漆花,是目前鴿尾和玉麵閻羅都在尋找的叛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