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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鱷地盤上這家酒店,建造風格奇特,又有著符合他們幫派“黃金沙”的獨特風格,金黃色的建築透露著紙醉金迷的氣息。
出口處,不時有穿著華麗的婦人紳士走動,毫不吝嗇地把目光投向那個戴著兜帽的男人身上。
玉麵閻羅那張臉終究是在人群中太顯眼,他低聲切了一聲,又把前沿的帽子往下拉了一下。
大概是礙於他渾身散發的冰涼讓人難以親近的氣息,有幾個想要前去搭訕的男人女人都不禁望而止步。
此刻他周圍沒圍著那些明顯不善的手下,倒像是個年輕冷淡的富家公子哥,偏偏還身材勻稱,削瘦得體,就這麼輕輕地後靠在貼滿金色牆紙的牆麵上,真就是自成一幅風景畫。
“果然還是下來的太急了,”他摁了一下耳邊的藍牙耳機,“重點搜一下那件房間,說不定野麅有留下什麼東西。”
電話那邊的手下正急於奔命地下來和他們涼哥回合,驟然收到消息,隻能任勞任怨地再次跑上去:“好的,涼哥。”
從門口進來幾個黑衣男人,身高體壯,見到了凡涼立刻變冰冷為謹慎:“乾部,在後門沒有發現野麅的蹤跡。
凡涼把玩著手裡的一把匕首,好似在認真地聽著手下跟他的彙報。
就在那麼一個刹那,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豎起了自己的衣領,頭扭向旁邊虛弱地咳嗽了一聲。
十分若無其事地隔著他幾步遠,頭也不回地向大門大步跨過去。
凡涼的眼神始終停留在自己的匕首上,不怕割傷自己手一樣花式轉著。
就在那裹著風衣的瘦弱男人就快要踏出那道玻璃門的時候,他突然手指一動,匕首被擲了出去。
剛以為自己已經逃出生天的野麅背上突然被插上了一刀,踉踉蹌蹌地轉過身來,麵帶驚恐地後退了幾步。
他看到了藏在拐角處也仍然顯眼的一張麵孔,輕輕呢喃的聲音都透著恐懼:“涼......涼哥!!”
千鈞一發之際,從酒店大門口傳來刺耳的幾聲槍響。
“砰!”
“砰!!”
本來就不多的人流瞬間被衝散,惶恐地四處跑走。凡涼反應飛快,助跑幾步之後,一手撐著前台的大理石台麵,利落地抬腿跨了進去,然後背靠在前台,神色不變地摁上了藍牙耳機:“在大門處,立刻派人下來。”
一陣摩托車發出的引擎聲突然響起,嗚嗚地刺激著周圍的人的耳膜。剛剛被槍響嚇得腿軟跪地的客人們都匍匐著離開,麵帶驚恐。
野麅剛想忍著疼拔出匕首,就被大力一撈——他被抓上了一輛黑色的改裝摩托車。那車開起來像是不要命一樣,橫衝直撞地離開酒店門口,拐個彎就隻能看到尾氣。
“.......可是我們剛剛開始搜房間,”被命令的黑漆花手下叫苦不迭,還有的在氣喘籲籲。
“閉嘴。”凡涼看了一眼摩托車離開的方向,那雙眼睛露出了冰冷的凶氣,
“下來之後,開車去旁邊的爛尾樓裡堵人。”
於是一群人高馬大、黑衣黑褲的男人又馬不停蹄地開始下樓,引來眾多“井”上下的人儘相圍觀。
野麅被一前一後兩個戴頭盔的人挾持在中間,隻聽到風呼呼地像刮巴掌一樣刮著自己耳旁,難受地齜牙咧嘴起來。
後麵那個人毫不客氣地抽出了他後麵的匕首,直接用那把帶血的刀刃抵上了他的脖子。
聲音在風聲中有些不清晰,但是殺意十足:“東西呢?!”
野麅心一涼,才知道這兩個人不是沙鱷派來救他的,而是鴿尾他們派來殺自己滅口的。
他那本就蒼白乾癟的臉一瞬間又灰暗了許多,發音顫抖:“在酒店,酒店!!”
至少說是酒店的話,還能為自己爭取一定的生存時間。
後麵的人剛想說一句你放屁,但是前麵的人立刻就調轉了摩托的頭,繞了一個彎向酒店後門駛去。
三個人被這突如其來轉彎的衝勢給暈乎了一會兒。
他簡直被自己同伴的豬大腦給氣死了:“你他媽拐彎乾什麼?上趕著送死嗎?!“
前麵的人聲音發虛,沒有任何氣勢:“可是老大說,不拿到東西就弄死我們!”
摩托在巷子裡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穿行,身旁烏七八黑的樓房不停地倒退。
直到一道黑影從前麵爛尾樓跳下,傾斜地毫不猶豫地向他們砸來。
男人堪稱沉靜俊氣的臉在前麵那個人眼裡無限放大,連同他腳下踩著的滑板裡麵的黑色塗鴉都清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