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被搶劫的場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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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澤?”

警局外麵出來一人,頭上帶著便衣帽,說話間抬頭往門口看了一眼。

警局隱在轉角小巷,這裡是不容易被發覺的偏僻地方,裡麵來來往往的都是穿著便衣的警察,在街角巷角開展著情報工作。因為黑漆花眼線布控嚴密,開展行動困難,警局隻能儘力而又無可奈何地把自己的藏身之所放在不顯眼的角落。

外麵正在喂流浪貓的青年警察回過頭來,眉清目秀,閃爍著光澤的眼睛直讓人心生好感:“前輩!”

他摸了摸那長相奇怪的野貓,站起身來,手在褲腿邊誠懇地拍了拍幾下。

兩人一起進了警局,略顯逼仄昏暗的空間讓人一下子感覺像是進了什麼地下特戰部,那個被希澤叫做前輩的男人壓低了帽簷——就連警察局內部,說不定也被那些黑手黨的老狡詐們安插了人手。

畢竟在H市這種地方,謹慎才是他們保命的唯一手段。

“聽說你前幾天在街上遇到了詩人?”

希澤麵容微凝,也沉靜下來:“是的,我已經向組長報告了。”

前輩把手裡的檔案袋交給他,目光攝人,聲音也低了幾個度:“如果遇到關於黑漆花的相關情報,你可以直接跟昊遠局長反映,中間最好不要經過任何人。”

希澤秉承作為一個新警察聽話謹慎的良好品質,小心翼翼地接過檔案袋,還沒來得及問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在前麵走了幾步的前輩突然回過頭來,把手重重地搭在了他肩膀上。

語重心長:“如果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不管發生什麼,一定要趕快跑。”

“我們已經不能再失去新鮮血液了。”

周圍喬裝打扮的警員,麵色嚴肅地在四處走動,交換情報,時而有小聲討論聲,時而有窸窣腳步聲,或者是輕輕的呼嚕聲,還有永不停息的鍵盤啪啪聲和紙張翻頁聲。

這些聲音仿佛穿行不止的風聲,緩緩地流過兩人之間,也流過這一整個警局。

希澤睜著眼睛,突然覺得手中的檔案袋重逾千斤,一時間喉頭堵著不能言語。

在前輩穩定而沉著的背影中,旁邊的地麵微微震顫,牆麵上有細小的水泥灰濺落,低低的轟鳴聲隨後而至,眾人向窄小的窗戶那邊看了一眼,念叨了幾句。

“那幾個一直盯著的組織在鬨火並。”

“都帶人拆了多少條運輸線,他們到底是從哪裡買的炸藥?老雲你帶幾個人過去看看。”

不少警察旁觀之後麵目冷淡地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

希澤手上拿著厚厚的檔案袋,也透過玻璃往那邊看,什麼都看不到,視線早就被破舊的街道牆給遮住了,但是他知道,這是一聲炸彈在密封物裡爆炸的悶響。

可能是交易裡的故意暴露的黑火,也可能是為了暗殺而埋伏在車裡的硫磺。

街尾的一個小酒吧內,

“呼!”為首的寸頭男子吹了一瓶酒,將那明亮的酒瓶子地在眾人麵前晃了晃。

昏暗的小酒館裡坐著躺著站著的人無不舉起雙手拍掌,掌聲雷鳴般衝破天際。

“大哥牛逼!!再來一瓶!!”

寸頭大哥擺了擺手,將酒瓶子一擱,對著麵前吧台上的女人,神神秘秘地一笑:“今天又給你大哥我帶來了什麼貨?”

吧台上盤坐著那位金發碧眼的大胸少婦,寬臉在金黃色的長發後半遮半掩,臉撲著粉,睫毛細而長。上衣緊致,低胸款式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那深不見底的溝壑不知道埋進去了多少男人,此刻正大刀闊斧地盤腿坐著,像抖著票子一樣晃著手上的碟片。

聞言頗為老道地笑了笑,聲音放得很低,在一眾吵鬨中根本聽不出任何異常:“啥都有,又進了幾個重口味的,不知道上次那個用繩子的您觀賞體驗怎麼樣?”

寸頭大哥嘿嘿地笑了幾聲,他有福同享的小弟們起哄。

“還能怎麼樣!!”

“哈哈哈,割腰子不打麻藥~~”

那金發碧眼、肩背比一般女人寬厚的大妞溫婉一笑,這笑隻是扯動了一下嘴角,竟然生出一絲不協調的詭異意味,但是還沒等他們起哄完,酒館的大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了。

進來的青年穿著一身乾淨修身的警察服,利落的短發,站著挺立時,氣質乾淨而舒服。

眾人的目光看向他的警徽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說得上是精彩紛呈。

而進來的青年,接到群眾舉報前來查看的希澤,在死一樣的寂靜中,用柔和目光環視了一下周圍。

開口聲音清朗:“請問,你們知道這裡哪裡有販賣不正當碟片的嗎?”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東西,希澤還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