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被搶劫的場子(2 / 2)

然而就在他稍許害羞的這三秒,這小破酒館就爆發了。

啤酒瓶落地的蹦咚聲,煙灰缸碰撞的叮啦聲,人與人因為逃得太快而發生的肢體碰撞,跳在地上的蹦躂聲,座椅吱啦聲,混雜成一曲噪音般的交響曲......

“艸艸艸!這他媽誰呀,這不是斷我的後路嗎?”

“豈止啊,這他媽簡直就是直接讓我死的節奏?!”

“嗚嗚嗚,把舉報的那龜孫子給我找出來,讓他失去下半輩子的幸福!!”

在希澤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群人飛速地逃離了現場,隻剩下了那個盤腿在桌台,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一個女人,電光火石間,他看到了那位大嬸手上握著的碟片。

他眼睛微微睜大,一聲大嬸還沒有叫出口。

那位大嬸就一個扭腰,一下子從吧台上摔了下去,慘不忍睹的桌椅碰撞聲消失之後,粗厚嘶啞的男人聲音殺豬一般地響徹天際:“老子的腰啊!!!”

希澤把話重新吞回肚子裡,快步地走上前,把那位看起來精神有點不太正常的大叔扶起來。

十分鐘後,某處小賣部。

希澤把這位穿著潑辣,還金發碧眼的大叔拷在了小賣部的冰箱上,把電腦放在腿上開始播放碟片內容,開頭是一片空白。

大叔臉上不僅出汗,還出油,臉上的妝容都花了,尤其是黑色的內眼線,花掉的一圈讓他活活地像被人打了兩拳一眼的。脫下那低胸裝,裡麵是在昏暗酒館裡看不出來的矽膠假胸。他伸手,十分熟練地摘下自己眼睛上麵的金色美瞳,順便還翻了個白眼潤滑了一下,在日光下那寬背和肥肚的存在感極強。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看著這位年輕警官的電腦上緩緩出現八個字——《半夜敲門的純情少婦》

希澤:“......”

大叔:“......”

大概是因為過於害躁,希澤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幾次,大叔輕輕地挑了一下眉頭,神經兮兮小聲問:”怎麼?小警官,第一次看這種東西?”

希澤快進了幾分鐘,看到了一些畫麵,就立刻叉了出來。

“大叔,先跟我會警察局做筆錄,”那碟片燙著了他的手,聲音都藏著不好意思,說完前一句之後還作了補充,良心勸誡,“你以後還是彆做這種事了。”

誰知道剛剛還調戲他的大叔一聽這話立刻變正經起來:“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一個記者,深入黑手黨第一線埋伏的業界良心。”

希澤一邊解開他的鎖拷,準備把他帶到警局去,一邊問他:“真的嗎?那你為什麼會在這麼不正當的酒吧販賣這種違法碟片?”

大叔看終於有人願意同他聊聊,當即就興致勃□□來:“這個實在是說來話長,你彆看那個酒吧在角落沒什麼人氣,人家背靠的那個黑手黨可是誰都不敢招惹,前些日子我接到內部消息,說那酒吧的酒裡摻假,這可不多見,更彆說酒的供應商是那個黑漆花。”

希澤用外套裹著他的手銬,避免露出一點銀色的色澤,聽到黑漆花三個字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回頭問道:“酒水摻假跟黑手黨有什麼關係?”

那記者大叔用“我十分體諒年輕人涉世未深”的眼神望了他一眼,耐心解釋:“一般酒水摻假隻涉及到兩種情況,一種是酒吧的商家換了供應商的貨物,另一種就是本身供應源頭就有問題。如果一旦被發現,這商家是第一個被黑漆花拿來下刀的,但是依據我在這裡潛伏的這麼多天看來,這店屁事都沒有,所以隻可能是黑漆花內部出了什麼問題。”

“難道黑手黨賣出來的酒摻假是很少見的事情嗎?”希澤牽著他的胳膊,帶著他走小道穿過大街。

“對於黑漆花來說很少見,作為一個專業的記者,是不能放過任何一點微小的細節的,”這位女裝大佬良心記者,頭上帶著的假發半歪,露出快要禿的半頂頭,胸口隨著走路而晃動,不過他嘴裡的話比他這個人還要離譜。“想當年我為了食品安全深入各大餐館,練就了神一般的削土豆的手速,最後被整個行業通緝,再後來女裝去裁縫場檢查工廠壓迫職工情況。連續蹬了兩個月的縫紉機,獲得了幾次業績金牌稱號,對了,還有兩個男人當時為了搶我都打起來了。”

希澤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大叔,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稍微有一點不能相信。

重新回到主乾道上,正當記者大叔準備再次開口陳述自己當年的輝煌戰績的時候,對街的一大飯店突然傳出了一聲槍響,接著是一聲充滿暴躁和惡意的怒吼。

“都給我蹲下!!搶劫!!那邊那個!!小心老子打爆你的頭!!”

隨後又是幾聲槍響,擊碎玻璃的刺耳響聲讓不少人咬緊了牙關,神色痛苦地在地上蹲著。

“這真是每天都活在槍林彈雨中。”

“海濱的治安到底有沒有人管,黑手黨都霸占多少年了。”

希澤深吸了幾口氣,鬆開手銬準備抬腿向那邊走去,才剛邁開一步,後麵那位變態大叔就猛地跳起來箍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犄角旮旯的地方拖。

聽聲音好像是生怕自己稍微晚了一步,這個小警察就把會把命給丟掉:“你彆過去!!門口蹲著的那三個人我認識,黑漆花的人!!”

希澤的腳步緩和了一點,那張臉也閃過片刻的愣然,隨後還是開始掙脫大叔緊緊環著自己胳膊的兩隻手:“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話......”

“我在海濱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一個穿著警察製服到處亂跑的警察,你的心可真夠大的,”大叔一下一下地把他往牆後麵拖,因為太過用力,麵目都有些猙獰,最後終於斷斷續續地吼了出來:“那門口的幾個人他媽的是玉麵閻羅的手下,那些搶劫的人死定了,你去了也沒用!!”

裝潢華麗的餐館裡,

專門挑好搶劫地點的三個搶劫犯頭戴黑色尼龍袋,露出兩隻眼睛。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舉著槍在四處威懾,時不時對著瞎動的人附近開幾槍,剩下的那個人有他們的掩護,把槍彆在自己腰上,雙手牽著一個黑色蛇皮袋從門口一路收錢過來。

蹲著的客人們都不敢輕舉妄動,鵪鶉一樣地捂著自己頭,手不停地發抖,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手抖了一下,那錢包掉落在了地上,搶劫犯把重重的鐵槍管往他頭上撞了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