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又遇詩人(2 / 2)

懶洋洋地放鬆了全身:“沒什麼,撿到了彆人丟掉的東西。”

上完藥之後,嫪醫生給繃帶打了一個結,他這些年經手的身體也不在少數,竟然有點驚奇地發現這位新貴乾部身材特彆地有料的新貴乾部。

勻稱緊繃,一看平時就沒少練。

“不是我說,貪小哥你真是厲害,連大野牛都能打死,而且對凡涼的態度也十分大膽,真是讓我很佩服啊。”

貪燁玩得漫不經心,聽得也漫不經心:“你們平時會害怕他嗎?”

嫪醫生搖了搖頭,一臉深沉思索的模樣:“我們還是比較珍惜生命,雖然他不過二十出頭,但是在黑漆花內部,已經可以憑實力當一聲涼哥了。”

“賭場現在怎麼樣?”

以凡涼平時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能允許手下開車把他送回來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紆尊降貴了。放下他之後,又立刻轉頭回了賭場。說明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連玉麵閻羅都要親自帶著人去試探虛實。

嫪醫生對黑手黨糾紛這些事雖然畏而遠之,但是耐不住他的本質是個話癆:“具體的不太清楚,但是聽說詩人一直在賭場,一般他插手的事情黑漆花都會高度重視,所以肯定不是單純的開槍鬨事那麼簡單。”

時間回到槍響之前的一小時,還沒有到大野牛上場的時間。

數量龐大的賭徒們仍然捏著鮮紅的鈔票,目光火熱地坐在觀眾席上,看著擂台上血腥而瘋狂的決鬥,因為刺激而不停地大喊著。

賭場大廳那邊不少人都爭前恐後地在下注,而在這瘋狂的景象中,一個樣貌乾淨的青年穿著襯衣,因為擔心被人群衝走而拉著一位大叔的袖子,跟著他橫衝直闖地到了拳場後台,撥開沉沉遮掩的幕布,眼前是被水泡過的發黴牆壁,頭頂一盞昏黃吊燈搖搖欲墜。

希澤鬆開了大叔的袖口,麵色有異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和胸。

大叔趕忙檢查了一下藏在自己胸口的相機,發現沒被人擠壞之後鬆了口氣。

抬起頭,因為眼睛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希澤耳朵尖的紅色,笑眯眯:“怎麼啦?過來的時候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們揩油了。”

這麼被點破,希澤臉都不受控製地有點紅,開口道:“不是,應該是太擠了,不小心碰到了。”

記者大叔顯然一副我懂得的模樣,語重心長地教導:“做我們這一行,必要的時候可以完全舍身忘己,讓彆人摸一下親一嘴都是小事,要有奉獻精神。”

比如為了調查假酒事件,變裝成帶著矽膠假胸的偽娘。

希澤卻神色正經、不容置疑地給予了反駁:“那我也隻會為人民而奉獻,而不是為了黑手黨。”

大叔還想開口好好教化一下這位滿腦子正直善良的年輕警察,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那些碟片還被扣押在警局,就急忙閉了嘴。

先前兩天大叔就得到了這地下賭場有關販賣奴隸的一些風聲,顯然警方也知道了點蛛絲馬跡。

他乾記者這行也有八九年了,對於海濱的黑色交易類型也有點了解,他隱約記得這玩意還是在十年前比較盛行。當時不少人在海濱偷渡奴隸進行販賣,這些沒有人權的廉價勞動力一經曝光,引來了社會道德方麵的強烈譴責,經過警界的嚴厲打擊之後,才逐漸消失殆儘。

而最近風聲又起,他當然不能放棄探尋這一惡毒產業的源頭。

但是深入這黑拳賭場,無異於深入金的內部,完全不同於以前簡簡單單的偷拍,所以他逮著了希澤給他的安全做保障。警局在接到希澤的申請,由局長直接下達的指令——允許跟隨,注意安全。

於是他們就趁著晚間最後一波賭徒的熱潮混了進來。

近處還是有攢動著尋求最佳擂台視角的觀眾,他們儘量麵朝黑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之後,往後麵一指:“我先去探探情況,要是被人抓住了就說找廁所找錯地方了,如果我半小時沒消息,你就過來找我。”

他語氣難得的正經,希澤下意識地摸了一下他剛剛一直護著的右腰處,也冷靜地點了點頭。

外麵傳來一陣人群的喧囂聲,由近及遠。希澤放慢了呼吸,動作也變緩了,不動聲色地掀開帷布,走了出去。

因為後台入口設在隱秘的昏暗處,所以從陰影處到勉強看到擂台的地方還有幾米的距離。周圍的人稀稀散散的,有在角落相擁熱吻的情侶,也有抽煙解悶的紋身男,還有幾個穿著黑衣服黑皮鞋正看著擂台的人。

他幾乎是立刻意識到了那些人是屬於哪個黑手黨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想要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返回,可是還沒走幾步,後肩就撞上了一個人。

從耳後傳來乾燥的暖意,那聲音都彰顯著風度,但是卻多了些捉摸不透的調戲:“是找不到回警局的路了嗎,小警察?”

一聽這聲音,希澤如臨大敵般地立刻轉身,和身後那個年輕男人拉開距離,他眼神仍然清亮,裡麵有顯然的警惕。

詩人的襯衫袖口是放下的,妥帖的衣物顯出了他修長的身材,雖然是一派閒散的站姿,卻總是能讓人感覺風度翩翩、眼前一亮。但是這也無法改變他黑漆花情報手的身份。

詩人,黑漆花乾部中除玉麵閻羅外最顯目的存在,是令人難以忽視的存在。

他好似沒有在乎希澤對他的反應,還是一副淡笑優雅的模樣:“那需要我幫忙嗎?”

接著幾乎是不容拒絕地向他緩步逼近,他輕鬆地進一步,希澤就緊張地退一步,最後竟然退到了有光照的地方。

詩人一笑,直接坐在了旁邊的觀眾席上,手搭扶手上,好像隻是隨意地做出了一個邀請:“請坐。”

整個流程如果忽略周圍不斷逼近的黑手黨成員,可以說是非常友善從容且紳士了。

希澤腦裡始終繃著一根弦,但是看到那群人口袋裡露出來的黑槍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身體僵直地坐在了詩人身邊。

中間僅僅隻隔著一個扶手,還可以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