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緊張的夜(2 / 2)

“可是現在他加入了黑漆花,動他就相當於動黑漆花。即使槍擊事件本身無關緊要,但是動到黑漆花的身上可就不能這麼不了了之了。”

老三在心裡一陣吐槽,我難道不知道我自己很倒黴嗎?!我們黃金沙這幾天就是觸了你們這地頭蛇的黴頭,自從野麅那事情開始就沒停過,他都差點懷疑這事是黑漆花自導自演故意在找自己的茬。

他硬著頭皮問了一句:“要不你直接告訴我,這事你們打算怎麼解決?”

詩人接過手下遞過來的幾張照片,把它們攤在老三麵前的茶幾上。

“槍擊的事放在凡涼回來之後再處理,我想先找你討個人。這個人前幾天在我們倉庫裡運走了一批東西,對於你們黃金沙有沒有參與到這次盜竊,我持保留意見。另外建議你快點交代,不然凡涼回來了我保不住你。”

現在老三聽到這個名字就頭皮發麻,另外聽到黃金沙的人竟然涉嫌偷盜黑漆花的東西,頓時覺得世事太荒謬,怎麼什麼鍋都往自己身上蓋?究竟是沙鱷得罪了人,還是自己得罪了人。

為了保命,他趕緊去看照片上那些模糊的人臉,看衣服都是一個人。隻是皺著眉頭思考了幾秒,便拍了一下自己後腦勺,磕巴道:“這人我記得,他開車技術不錯,我坐過幾次他的車,他在我們這邊都是當司機的。”

詩人敲了一下桌麵,問:“現在人呢?”

老三又磕巴了一下,整張臉都灰白了:“前天失蹤了,聯係不到。”

市中心,

深夜的街道上人影伶仃,黑漆花會所卻是高燈明照,貪燁在會所專門為乾部配備的休息室裡歇息了半天。子彈沒有碰到骨頭,進去的程度不深。

以他的身體自愈能力,隻消半天痛感就消失了大半,不用再、躺在床上了,除了走路的姿勢略微有點瘸,其他方麵沒什麼影響。連料理過無數傷員的嫪醫生都對他的身體素質表示了發自內心的讚揚,說什麼年輕人都如狼似虎。

此時距離他在擂台上中槍有五個小時了,他的麵色恢複正常的氣色,帶傷的那張俊臉暗含一絲狂野的味道。他一手握拳在沙發扶手上摁了一下,借力之後,頗顯輕鬆地站起來,雙腿一前一後地走出了休息室的門。

走廊上有來往的隸屬於黑漆花的手下,看向他的人有的敬畏,有的好奇,還有的畏懼——畢竟這可是團長親自提拔的空降乾部,在見麵的第一天就帶來了黑鼠還在滴血的頭顱,再過幾天因為弄斷了玉麵閻羅的滑板,迷之發展成為了全海濱最不能招惹的乾部的小弟,還是以一位乾部的身份。

更是在成為小弟的第三天,毫發無傷地打敗了地下拳場的王牌。

分析這種種事跡,這個男人很可能是繼玉麵閻羅和詩人之後的第三個大乾部。

即使心裡有過這樣那樣的念頭,在看到貪燁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還是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貪哥好。”

貪燁這幾天也不是白混的,他趁著這幾天停留會所的時間,把黑漆花的大部分成員從上到下都認了一個遍,隨便給他一指他都能準確地說出名字。而且跟其他乾部相比,他完全沒有那種生人勿近的架子,相反會非常親和,犯錯了還會幫人掩蓋,晚上也時常約著人去夜市吃飯喝酒。

除去需要打架的時刻,他的外表看起來非常隨和,而又長了一張很有魅力的臉,笑起來的時候有點痞:“我可是被迫負傷才加班的,你們難道還玩自願?”

一群人氣氛鬆弛下來,回他:“都是出了事,睡不安穩,出來守守夜。”

出了會所的門,呼吸間都是微涼海風的味道,望著廣闊天空上空懸的半輪彎月,貪燁全身緊繃的神經才慢慢放鬆下來。

他注意到會所不遠處停著一輛車,準確來說應該是一輛黑色跑車,車頭略長傾斜向下,底盤很低,整個外形獨特,線條流暢。雖然停在暗夜裡,但是卻給人一種隨時能撕碎夜色破空而出的淩厲感。

他多看了幾眼,雖然不知道是誰的車,但是這個品味應該不錯。

貪燁向那邊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夜風微微掀起輕薄的黑色短袖T恤,富有力量感的腰肌若隱若現。視線還不留神地瞥過了那黑色的防窺玻璃,還沒等他再靠近幾步,前麵拐角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要再次忍住全身的酸痛,沒心沒肺地和黑手黨交談。

在無邊的夜色中,在孤寂的安靜之中,他突然覺得有點累。

現在他附近也沒有什麼能躲的地方,他拉了一下那跑車的車門,才發現這車竟然沒鎖——這麼光明正大地擺在這,這主人的心是有多大。

不過這估計是屬於黑漆花的車,一般人也沒這個膽子敢在這裡晃,更彆說動這輛造價不菲的跑車了。

這麼想著,貪燁利索地坐進去,從車門打開到進去的過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多虧了這跑車的配置精良,座椅柔軟,連開關車門的聲音也隻有低低的一道悶聲。

內部是乾燥舒適的皮革,空間視覺很舒服,看起來跟新買的一樣,車內沒有一絲一毫的累贅感。

靠背的支撐感十分給力,再加上車門緊緊關閉,任何一絲夜風也漏不進來,放眼望去,也隻有藏在深邃黑暗中的街道。

是很讓人放鬆的氣氛。

貪燁閉上眼睛,思緒逐漸翻湧。

黑拳賭場受到詩人重點布控這件事毋庸置疑,上午他跟墩子聯係了,確保讓警局那邊也多多關注一下。他雖然不知道詩人是怎麼在運作黑漆花的情報網,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