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怪異的海濱老二(2 / 2)

他剛想彎下身子看看他的情況,但是幾乎在瞬間,一陣涼意突然勾上了自己的脖子,熟悉的力度摁在了自己的肩膀——一陣不容抗拒的力度把他拉得後退了一步,躲過了直向喉嚨處插過來的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鋒在暗夜裡閃過透心扉的涼度,但是卻很快被擊落。

黑色的無人機射出了一連串的子彈,那個奴隸丟下刀之後,立刻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敏捷做了一個後空翻,落到後麵的牆上,攀附著牆上的鐵絲往那邊挪移,

最後一個跳躍翻滾,躲過了激烈的槍林彈雨。

貪燁被凡涼扼住了喉嚨,彎腰低下的時候瞥到了那手上閃著紅點的皮質手套。靠的近,他鼻尖不知道第幾次聞到了那人身上獨有的沁人心脾的涼意。

雖然觸覺轉瞬即逝,但是那直上腦門的味道還是讓他從失血過多的昏沉中清醒了過來。

清醒之後他又立刻在心底數落了自己一番,眸色裡有一閃而過的厲色。

真是這麼多天的多災多難下來,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提醒自己處在多麼危險的境地。

作為警局臥底,潛伏在海濱的地頭蛇黑手黨中當乾部,日常和最危險的頭號乾部還有情報手打交道,在H市這最為葷腥、黑暗的漩渦沼泥之中。

一旦缺一丁點警覺就會丟掉性命,而他早就做好了刀口舔血的覺悟。

那奴隸落地的時候四肢著地,一腿蹲著,一腿跪著,手指似乎在放鬆似地舒展。目光有點像野獸,在黑夜裡也幽幽攝人,讓人不寒而栗,黑白分明的眼瞳裡泛著詭異的光澤,他舔了一下唇,像是把話在嘴裡兜兜轉轉了好久才慢慢地吐出來似的:“......凡涼。”

凡涼輕輕地動了一下手指,無人機輕盈又警惕地飄到了他身邊,下麵的槍口則對準了黑暗中盯著他的人。

也毫不客氣、一如既往地涼薄地進行了回應,難掩厭煩:“雜毛。”

貪燁站穩之後,終於看到了那奴隸的臉,還有那頭顯眼的黑白交雜的頭發。

心神一凝,這就是海濱的老二,著名的H市黑火商人,森蚺嗎?

果然很符合雜毛的氣質。

那手早就鬆開了,他後知後覺地摸上了自己的鎖骨,剛剛是凡涼出手把自己拉過去躲過了森蚺的襲擊。

他視線微垂,半張臉隱入陰影中,末了緊了緊手腕上的繃帶,對那邊說道:“好大的見麵禮,殺我用得著這麼逼真的演技,我很受寵若驚啊。”

森蚺從地上站起身來,十指交握,活躍筋骨般地從肩膀往外伸,關節哢嚓哢嚓發出刺耳的聲音。

那唇裡發出的聲調也和這副畫麵一樣詭異:“那可不,你的麵子是最大的,而且你也是最難殺的。”

他扭曲的手指緩緩擺出一個“三”的手勢:“我殺了你三次,每次都被你旁邊的那個人阻礙了。”

他這話剛一說,貪燁的臉色就變了,原來擂台上開槍的凶手竟然是森蚺!交易所那次,那群人竟然也是針對他來的!

無人機發出嗡嗡的聲響,凡涼把目光從貪燁受傷的腿上移到衣服遮掩的中槍處,反唇相譏:“就這麼個人,值得你大費周章地鬨成這樣?”

“哦?這個問題我也挺想問你的,”森蚺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就這麼個人,值得你大費周章地護成這樣?”

這話不僅凡涼覺得荒謬,連貪燁自己都覺得可笑。

隻聽見旁邊的人譏笑一聲,那語氣都帶著涼透人心的鉤子。

“這麼久不見,不知道你的眼睛已經瞎得這麼厲害了。”

森蚺繼續在那光線黯淡的地方站著,在暗處盯著他們兩人。

貪燁不想在乎這兩人的互懟,他比較關心一件事情,於是低低出聲:“為什麼唯獨對我這麼針對?追殺三次在海濱可是大手筆。”

森蚺拖著調子笑了一聲,一副玩笑模樣:“哇,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想一出就是一出,就像我昨天還在賣槍,今天就想玩一下奴隸。前天還想捉弄野麅,今天偏偏就看你不順眼。”

他眼眸裡明明閃過些陰暗的光,但又很快消失。

說得十分輕巧,但是貪燁卻感覺凡涼周身的氛圍一下子凝固了起來。

森蚺不知所謂,或者是說完全不在意黑漆花頭號乾部的壓迫感,繼續作弄人似地說著:“警局和黑漆花我都看不過眼,不如先拿你開刀。”

貪燁和他的目光一對撞,就迸出了激烈的火花。

他在聽到警局兩個字的時候心頭一跳,暗暗估算一下臥底行動的暴露可能,但是現實並不允許他思考,牢房那邊已經傳來了踏踏的腳步聲。

他心裡各種波瀾都被完美隱藏,在黑暗中抬眼說道:“你們的人走得急,現在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闖進來,真的以為自己能完好無損地回去嗎?”

男人低沉好聽的嗓音剛落,無人機就伴隨著一連串激烈的槍響直衝其下——凡涼還是動了手。

但是森蚺的反應速度如同怪物,側彎躲子彈的扭動幅度簡直讓人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一個活人。

在夜色中甚至看不到他的身影,動作連成了一串黑影,向兩條腿都有傷的貪燁奔襲而來。

貪燁側身一躲,有力的胳膊迅猛地想要掐住他的脖子,最後隻觸到了柔軟的肩膀,但那股衝力還是讓森蚺動作停頓了一下。

接下來凡涼的重重一腿從旁掃過,擊在了那看似瘦弱卻很紮實的背部。

森蚺悶聲一哼,被踢到後側滾落地,抹了抹嘴角的血,竟然還陰森地笑了笑:“嘖嘖,你們兩個欺負我一個,真的好嗎?”

“都快沒命了還講究這麼多乾什麼?”

無人機的子彈撲得一聲險險擦過森蚺的耳廓,凡涼還欲繼續動身,但是門外響起了陣陣腳步聲,啪嗒一聲燈光被打開,詩人修長得體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

和穿著破爛的森蚺一比,他這一身襯衫馬甲堪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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