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警局的插手(2 / 2)

粗略一瞥就能看到諸多粗黑的字跡,詳細地記錄著售賣的奴隸、買家、售賣日期、成交金額。

這是把人當商品的一個售賣冊子,等翻到最新的一頁,一些器官名稱在紙頁上赫赫在目。

大概是一些身體有殘缺的奴隸,氣氛太沉重,三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昊遠重重地把冊子一關,突然開口問希澤:“現在黑拳賭場那邊情況怎麼樣?”聽到局長穩重的聲音,希澤才回過神來,嗓音在黑暗中格外平柔沉靜:“黑漆花已經接管了那裡的全部管轄權,現在主要駐守在那裡的是詩人。”

昊遠回過頭來望著他,緊接著問道:“黃金沙那邊呢?”

希澤一身貼身的警察製服,雖然從臉上看來還略有青澀之意,但利落直挺地立在夜色裡,像是一把剛剛鍛造出來雖未經磨煉卻鋒芒厲厲的劍。

他在混亂的思緒中組織好語言答道:“老三脫離了黃金沙,沙鱷失去了黑拳賭場的斂財來源,但是目前並沒有其他針對黑漆花的動靜。而黑漆花隻用了半天就壓下了地下拳場和奴隸市場的混亂,並且也沒有要和黃金沙作對的打算。”

昊遠和記者大叔都是海濱沉浮多年的老狐狸了,他們的神情都出人意料地一致——緊張並且緊繃。

記者大叔少了幾分穩重,還是沒忍住不開口,他心有餘悸地望了望那閃爍著霓虹燈的海岸。

“這群黑手黨比我們想的還精明,在這站著我都覺得危機四伏的。”

昊遠背著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手腕,語氣裡說不上是遺憾還是感慨:“沒有內鬥也不會內鬥,他們海濱還真是團結對外啊,而且這起事件也實在值得深究,黑漆花的實力比我們想的還要深。”

希澤有點不明所以,把目光移向記者大叔。

大叔接了局長的茬,順帶解釋:“小澤啊,這件事其實很簡單。警局想要打壓森蚺的黑火線,但是這個海濱老二立刻把黑漆花和黃金沙全部帶進了這場局裡。轉移了警局的視線,而自己全身退出。而黑漆花完全不在意這些小動作,也在對警局這一點上也能和森蚺不計前嫌。”

希澤微微沉思,頓了一下也能想明白:“黃金沙也是這樣,所以沒有動手。”

記者大叔從懷裡摸出一根煙來,在疏朗的月色裡就著火點燃了,叼著煙含糊不清地應他:“就是這樣。”

地下拳場中,

在打通奴隸市場之前,拳場的人就差不多退了個乾淨。後排座椅硬生生被群情激昂的賭徒擠得東倒西歪,入口處的籌碼台上都是散落的籌碼圓幣,電子顯示屏幕儘數熄滅,中心擂台上殘餘彌漫著鐵鏽鮮血味。

就像一個被從中心抽乾了內容物的容器,除了坐在離擂台最近的那個男人。

玉麵閻羅從看著森蚺離開之後就坐在這裡沒動過,剝完了他棒棒糖的糖紙。

那漆碎的黑發和白皙陰涼的麵容在光影裡更顯突出,挺著的鼻梁訴著冷冽,下頜骨側著看如鋒利的刀刃,弧度完美。

這張冰冷絕色的臉,能招來不少飛蛾撲向他這盞來自地獄的幽幽鬼火。

哪怕嘴裡含著糖露出半個簽子,也不會讓那種高高在上、涼氣逼人的氣勢減弱半分。

凡涼就這麼疊著腿坐著,隨意一個眼神的變動都能讓周圍的人心驚肉跳大半響,他看著前麵跪著的一群人——黑漆花的小弟們把黃金沙的人都粗暴冷酷地押在了離擂台的最近的一片空地。

這群以往在拳場氣焰滔天的黑手黨一個個都抱頭蹲地,鵪鶉一樣地縮著腦袋。

有害怕膽小的微微一抬頭,看見了黑漆花的人都冷著個臉目視前方,都嚇得一顫一抖。

離玉麵閻羅最近的那個人,看到自己和傳說中的冷血乾部相隔不過八步,嚇得魂飛魄散,同伴用胳膊撞他他都好久沒有反應。臉色蒼白如紙,麵無人色。

這種緊繃的氛圍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連黑漆花的手下都要開始想念詩人了。

高坐其上一直很安靜的凡涼終於開了口打破了沉默,但是可能他不開口會更讓這一群人安心。

“那瘸子呢?”

離他最近的一個西裝革履的小弟冷汗都來不及留,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儘量保持自己的語句不磕巴:“回涼哥!貪哥剛剛出去了,有一會沒回來了。”

說完話之後他還大氣都不敢喘,直到他感覺他涼哥的注意力轉開了,才徐徐地呼了幾口氣。

幾百米遠的拳場外,

貪燁一瘸一拐地在牆後停下,把手上的扯鬆了的繃帶又緊了緊,牙關咬著繃帶的一頭,刺鼻的血腥味直入喉腔。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聞的味道,但是他隻是皺了皺眉,迅速處理好了自己這一副殘破的模樣。

上身的黑衣因為打鬥的汗和血黏在背上,但他身高腿長,上身肌肉分布勻稱有力,他的呼吸因為失血而有點急促,但是長久沾